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刀明亮且锋利,长约半尺,刃部已被磨得吹毛断发。借着雪地的反光,刀身上面映照出一张年轻女人的脸孔。
脸孔精致、美丽,一双杏眼煞气逼人,女人一袭红装,长发往上挽起,在头顶处打了个结,结上插着一支黄金打造的凤凰发饰。
女人在雪地里走着,脚步坚实而缓慢,一步一步走向赵家的大门。
门开了,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正是赵建国次子赵刚。
“已经办妥了吗?”女人问道。
“一切只等你了。”赵刚答道。
女人艳丽的红唇往上翘了翘,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提着刀与赵刚擦身而过。
“真要如此?其实你大可不必动手。”赵刚在女人身后说道。
“父母之仇、家族之恨不共戴天!”女人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赵家的院落里面。
真是个倔强的女人啊!赵刚看着她的背影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如此,我便在地狱相候。”
十五年了,为了这一刻我付出了多少代价?父母的仇、家族的恨,所有的恩怨将在今夜得到终结,子明,今后就按照自己的意愿生存下去吧。
方雯的目光变得坚毅,她握紧了利刃,迈着坚实的步伐一步步走向了堂屋……
这血僵是怎么回事?成精了吗?张凌风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的僵尸,产生了严重的错觉。
从刚才起,这血僵便一直处于防守状态,似乎并不想全力与他交锋,更多的是在拖延时间,每当他想要抢身进入山里屯时,血僵便会狂性大发将他逼退。短短几十步路程,竟然犹如天堑般,难以通过。
它究竟在守护着什么?竟然能够为此抑制住嗜血的天性!张凌风知道,以它的能力,只要想动手,山里屯现在应该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张凌风停止了进攻,站在风雪之中;血僵随即也停止了行动,与他相持。
一人一尸便在这漫天的大雪之中对持着。
雪仍在下,风继续吹。
大雪已经漫过了张凌风的小腿,他依然一动不动的站立着,血僵看似随意的站立姿势却无任何可乘之机,数套攻击的方案在他脑海里闪过,却被他一一否决,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失败,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血僵的弱点究竟在哪里?
隐隐绰绰间,一个人影从山里屯里面走了出来,在张凌风刚想出言阻止时,已与血僵站在了一起。
突然现身的这人张凌风也认识,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经过训练的记忆力倒也让他记住了此人的外貌特征,正是村长赵建国的次子——赵刚。
只是,此刻的赵刚却给人相当诡异的感觉,似与那血僵颇为熟识。
“你来晚了!”面对着张凌风,赵刚笑着说道。
“什么?”张凌风有些讶异,对方没由来的一句话,让他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赵家现在只剩下赵建国和赵刚两人了,他们不久也会到下面与家人们团聚。”赵刚阴恻恻地笑着。
“你是谁?”直觉告诉张凌风,面前的赵刚并非本人,而是被某种阴灵占据了身体。
“荒屋、枯井旁,想知道我是谁,到那里来。”赵刚露出神秘的表情,与血僵一起消失于风雪之中。
“不好!”目送赵刚离开后,张凌风意识到了他话里面的含义,慌忙朝赵建国家赶去……
屋里的暖气如春天般温暖,将严寒完全阻隔在了外面,也暂时阻止了血液的凝固。
满是血液的屋子在昏黄的灯光下,发出暗红色的光彩,温热的鲜血喷洒在屋里的每一面墙壁之上,更多的血液则因为地势的原因汇集到一起,流向了门口的位置。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道,让人无法呼吸,几欲呕吐;这股味道随着空气的传播来到了屋外,又被风带往了远方。
顺着这股血腥之气,张凌风来到了赵建国家的院门之外,看着敞开着的大门,惴惴不安的情绪加深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地来到了堂屋的外面,这个时候,血腥之气更加浓郁了。
他一把推开堂屋的大门,惨烈的场景立刻出现在面前。
满屋的尸体,血流成河,不管男女、无论老幼,所有人颈部的大动脉都被人割开,这些尸体形态各异,或是倒在饭桌上、或是靠着墙壁,或是坐在椅子上面,另有几人则直接倒毙在了地上。
饭桌上放着一口砂锅,里面还残留着些许银耳汤,此刻也变得血红。
行凶的犯人并没有离去,她静静地坐在正对着大门的椅子上,闭目养着神,浑身沐浴着鲜血,大红色的礼服已经变得血红,如同浴血的修罗。那口半寸长的短刀,则放在了旁边的桌上。
“怎么会是你?”凶手的模样让张凌风惊讶,因为几天前他刚确认过她的尸体,现在,已经死去的人却活生生地坐在面前,还干出了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你倒底杀了多少人?”从进入房间开始,张凌风太阳穴上的青筋就不停地跳动着,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事情,还能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这个女人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悍,简直变态到了极点。
“大约三十几人吧,除了赵建国和赵刚,赵家其他的人都在这里,我一个也没有放过。老人、孩子全都不留。”方雯用手比划了一下,吃吃地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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