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菁菁,程默,顾昔远,顾月江,林轻……
一片片光幕围成一个圈,播放他们的过去和将来,圈里面是个稀薄的灵魂。
她沉默了整整两天。
这两天,她没有任何表情,情绪检测仪表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怪不得,能把好好的女配重生军阀甜宠救赎片硬生生变成了正经抗战片,枉费了他精心挑选的剧本,以及耗费的能量。
主系统挥手散了这些光幕,看见了坐在椅子上十分闲适的人,一时失声。
夏子欺抬了抬眼,伸手挡住了有些刺目的金色光芒,清了清嗓子,打了招呼,“主系统先生。”
出于礼貌,主系统回道:“久等了。”
“还好。不过,你们给我放这些做什么。”
“例行公事。观看后续是属于宿主的福利,以后你的每一次任务完毕,我都会给你放这些。”
“是么。”对她这种自私的人,这些,回忆,恐怕算不上福利。她无法改变他们的过去,也无法参与他们的将来。在情绪暴露之前,夏子欺换了个话题,“你们还打算让我做任务?”
“当然。”
“惩罚结束了?”夏子欺有些诧异。
“是的。结束了。”
“你们这惩罚,是不是有点,过于简单了。我都怀疑你们有什么阴谋了。”
“这是个例外。之前没有人干过你这样的事,再加上,上个世界,因为我们的失误,致使你受伤,算是赔礼,望你见谅。”
“见谅没问题,只是,我有一个问题。”
“你问。”
“那两个监察者叫我原民夏涵声。他们不知道我任务者的身份,那6-047这个编号,存在么?”
“自然是存在的,但只有核心层知道。”
“这样啊。”
说完这三个字夏子欺沉默下来,眉眼沉沉,整个人有些低落。
主系统见她如此,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这个任务者,到底算什么啊。”6-047,又算什么呢。
“我们是承认你任务者身份的。”
“……是么,真是荣幸呢。”
“你更荣幸的应该是,我会成为你的系统。”
主系统当系统,可从来没有一个任务者,有这殊荣。不过这个宿主,也还算不错了,跟主系统也是搭调的。
“我拒绝。”夏子欺扫他一眼,冷声道。
“为什么?”主系统惊异道。
“我不是有系统么。并没有打算换。”
“不是被你赶走了么?我们现在还在找呢。”主系统脱口而出,“难道,你还有其他的系统。”
“没有。就是他。”夏子欺道,“只是,为什么是我赶走的?这么确切,你监视我们?”
主系统避了避夏子欺过于犀利的眼神,“因为没有其他的可能,没有一个系统会主动离开自己的宿主,毕竟,回炉重造的滋味并不好受。”
更何况,是那个系统。
任何一个系统都有可能离开他的宿主。
只有那一个,绝不可能。
“为什么不能是,我们商量好了一起跑,结果我没来得及跑被抓了呢?”
“……”好像,是有这么个可能。
主系统心虚感又加强了些许,夏子欺却没有再纠缠这一点,“就当你是猜的吧。这么长时间,你们找到人了么?”
“你要告诉我们他在哪里么?”
“正是如此。”夏子欺双掌一合,笑道,“我可没有赶走他,他现在,跟你们派来的那两位监察者在一起呢。”
“你,抓了他?”主系统面色不可置信起来,却越来越觉得,这种可能或许才是最大的。
“对啊。所以我说,我有系统。”
夏子欺脸上露出纯然天真的微笑,是小孩子恶作剧的得逞,是报复后的真诚喜悦。
更像,他们在她的记忆里看到的那个她。
“我本来想好好做任务的,顺便找到能让自己看见的方法,可你们非要找事情。“
她脸上适时出现了一些苦恼。
“按照你们的规定,一个世界不该同时出现两个任务者,任务者之间不该有攻略任务,监察者竟然在上个世界才出现,还有那莫名其妙的窥视感,你们,当我是傻子么?”
及至最后,她忽而看向黑暗中的某一个方向,神色冷冷,让屏幕外面的一怔,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凉意从头灌到脚。
“所以,你知道我们对你目的不纯。6-047是我们制造出来的,你也不信任他。所以,抓了他。”
“没错。”夏子欺转回目光,“这样算下来,我还是有系统的。”
“你打算把他怎么样?”
同为系统,问一句为好。
“一直关着吧。”
“为什么?他并不知道什么?”当初为了不被发现,他们可是什么都没在6-047身上安啊。
“……我知道。但,与我何干?”
主系统此刻,如同身处寒冰之内,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为这个人胆寒。这个人的演技实在太好,竟然这么长时间没有露出丝毫不对。而且,冷漠至极。
主系统干涩道,“他,陪了你那么长时间。”
“所以,我没有杀了他。”
这人是个疯子,主系统下了论断。
这时,耳边传来命令:“不要跟她说太多,不要谈无关无用的事情。”多说多错。
主系统这才从自己的情绪中惊醒,他倒是不怕夏子欺,刚刚也只不过是,这个人转变的前后对比实在太大,让人无法冷静。
之前的夏子欺太像一个假人,她没有人应该有的情绪,如今却生动起来,让人,也觉得,更加真实。连带着她的话,也更加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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