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白湄肚子配合地饿了起来,两人结束戴花这个话题,而那可怜的牡丹花,被崔袁随手丢在地上,遭人践踏。
亭中,青禾几人候着,桌上已经摆了满满一桌美食,白湄净了手,摆手让准备布菜的青禾退一边,自己坐下吃了起来,尤其是崔袁面前的那道拔丝鱼块,色香俱全,令人食指大动,忍不住多夹了几次。
拔丝拔丝嘛,夹起来自然带着丝,也不知道是哪个厨子做的菜,谁做主上的菜…
青禾不忍看下去,便垂下眼,忽然背后吹来一阵风,心下叹道,竟然连老天也想看嫡仙公爷的囧态。
我的姑娘呦,你的丝都要飘到公爷的脸上了。
一顿饭就在白湄干掉半盘拔丝鱼块中结束,青禾松了一口气,赶紧挥手,几个丫鬟手脚利索把菜给撤了,又换上一壶热茶。
饶是镇定不过的崔袁,都松了一口气。
喝完了茶,就应该撤了,再说她的午睡时间也到了,正打算开口,便听见不远处传来说话声。
仔细一看,原来是守在外面的两个婢女拦住了一位身穿宝蓝色华服梳着妇人发髻的女子,身后还跟着一位白衣女子。
白湄转头看了崔袁一眼。
崔袁拿起茶杯啜了一口,才缓缓放下。
这时话声又传了过来。
“我怎么说也是老国公的侧室,公爷的长辈,你们这样拦着我不让见,是什么意思,不知道的以为是公爷的意思,不敬长辈!”
“她说她是你长辈。”白湄接了一句。
“不过是个妾室而已,也敢自称长辈。”崔袁嗤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讽刺。
“那宫里的贵妃,不也是妾室。”白湄把玩着手里的白玉茶杯,用她二十年的奢侈眼光看,最少是个冰种。
崔袁默了默,才开口,“皇家是最讲规矩,又最没有规矩的地方。”
“你说的对,权力才是说话的底气,只可怜了那些女子,身为棋子,进宫磋磨半生也不得善终。”白湄想起那些年盛行过的宫斗剧,打了一个寒战,她才不要活的那么可悲。
“从小锦衣玉食,受家族庇护,总要为之付出的。”
“那我呢,我该做什么,来报答子渊的锦衣玉食。”白湄抬头,笑意盈盈地望着对方。
崔袁手一顿。
良久,白湄笑着把茶杯放回桌案,懒洋洋地起身,“子渊还是见长辈吧,我看人家手里还拿着东西。”说完领着青禾走出亭子,路过柳氏和柳玉梅的时候,还轻飘飘看了她们一眼。
柳玉梅气的绞烂手里的帕子,实在是欺人太甚!来入不明的女子能陪着表哥用膳,而自己这个表妹,连见人一面都像赶着上贴。
“玉梅。”柳氏被白湄明艳的面容慌白了脸,回过神来低唤了一声。
柳玉梅听闻,连忙敛了表情,又恢复一脸无害的样子,跟在柳氏身后走向亭中。
入了亭子,柳玉梅行了一礼,才把香雪手里捧着的袍子接过来向前几步递过去,羞涩道:“表哥,虽然天气渐暖,但早间天气还是湿重,表哥上朝去的早,更深露重的,这是玉梅亲手做的袍子,也是一番心意,还请表哥,一定要收下。”
会舞剑怎么了?内宅女子当以夫为天,做几件贴心的衣物,才是正理。
然而,这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接,崔袁端坐在位置上,连个眼神都没有。
柳玉梅慌了一下,立马求救地看向柳姨娘,泪水在眼里打转,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柳氏皱眉,开口道:“公爷,这也是玉梅的心意,这孩子都绣了好几天了。”
“长辈?”崔袁冷笑,“我可没听说过,大楚的妾室可自称嫡子的长辈。”
“这…”柳氏脸色大变,现在想想刚才的话实属不当,要命的是还被抓的正着。大楚最重嫡妻嫡子,但凡宠妾灭妻者,嫡庶不分者,都会被今上厌弃,因为当年的仁德弟和太后,差点就被庶妃庶皇子给搞死。
这几年府里好吃好喝伺候着,除了没有管家权,没有男人,公府确实不曾亏待自己,这样想着,柳氏脸色越发苍白。
“姑母。”柳玉梅连忙上去扶住柳氏,又向崔袁说情,“表哥,姑母只是一时口误,只是那丫鬟,实在是…”
“表哥,姑母…我怎么记得,我外祖家国姓刘。”崔袁起身,不愿继续纠缠下去,“既然柳氏是父亲的妾室,那就去家庙,给父亲母亲诵诵经。至于柳家,我记得还没死光吧?怎么穷的连自家姑娘都养不起了?”说完不顾身后的哭喊,拂袖离去。
权力才是说话的底气,他奈何不了别人,但这两人还是可以的,省的所有人都敢跑到他头上拉屎。
白湄一觉睡醒,神清气爽,就见牙二笑意盈盈地撩开珠帘走进来。
青禾是大丫鬟,除了伺候白湄,就是打理院子里的琐事。屋里贴身伺候的也只有一等丫鬟四人。
至于牙一等人,都分别安排了差事,牙二为人激灵,就专门让她打听消息。
这会儿进来,是有什么消息了吧?
果然,牙二一边伺候白湄起身,一边开始八卦起来:“姑娘,您可是不知道,那场面有多难看。”
原来是早就看柳氏姑侄不顺眼的魏嬷嬷,一收到崔袁的命令,立马就带着一群丫鬟婆子去帮人收拾东西了。
但凡公府里的东西,就连一只茶杯,也不让带出去。那柳氏,更是净身出府了,去家庙诵经,带这等俗物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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