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下,暖风扑面。
但小月此时后背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哗啦啦的脚步声响,太后已经在众宫卫的护卫下迈进了宫中,但此时自家娘娘却不见了!
怎么办?
“奴婢参见太后!”
心虚的跪下了打着颤儿的小腿,小月心中惶恐万分,脑袋更是深深的垂下,丝毫不敢抬头去看走到近前的太后。
“你们主子呢?还不赶快出来恭迎太后大驾!”
太后还没说话,旁边站着的宫卫已经率先开口询问。
凤鸾宫中的下人一时间全都转脸望向了小月,柳妃娘娘只有小月这一个贴身侍女,她们可不知道娘娘此时在哪里。
跪礼在地上的小月,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滴,即使她没有抬头,根本看不见周围的目光,但此时她的整颗心已然急跳如鼓,浑身的汗毛都绷直了起来。
“柳妃这是不在宫里?她去哪了?”
屠三娘淡淡开口,轻飘飘的话语中带着莫名的意味儿。
凤鸾宫的大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敢接话,小月已经把头深深的埋在了地上。
“你是柳妃的贴身侍女吧?”
蓦然,一声饱含快意的话语打破了短暂的沉寂,跟在太后身旁的惠妃迈步上前,冲着跪在地上的小月冷笑出声:“太后问你话呢,你们家娘娘在哪里,你是没听到?还是嘴哑巴了?”
“回太后的话,奴婢,奴婢......”
小月嗡嗡着比蚊子叫高不了多少的声音,惶恐中不得不开口回答,但却愣是不知道怎么去述说。
难道说娘娘刚才还在自己旁边,然后忽然就失踪了?
说出去怕是没人会信自己这番话,娘娘可是个大活人,怎么会消失不见?
可是刚才娘娘真的就是消失不见了!
小月此时已经语无伦次,“奴婢”了半天愣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她仿佛已经感受到接下来太后将要爆发的雷霆怒火,哆嗦着身子连舌头都已经伸不直了!
“嫔妾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正当小月几近崩溃的时候,她的耳边忽然响起了自家娘娘的声音,紧接着,跪在地上的小月眼前就多了一双鞋。
小月猛地抬头打量了一眼鞋子之上的人影,可不就是自家娘娘么!
只是......
小月忽然瞪大了不可思议的小眼,娘娘脚上,那是......
那不是自己的鞋子么!
娘娘怎么会穿着自己的鞋子?
“太后娘娘!”
从正殿走出来的柳乘风行了一礼:“嫔妾早日身体不适,故而多睡了会儿,方才听闻太后您来了,嫔妾匆忙洗漱更衣,迟迎怠慢之处,请太后恕罪!”
屠三娘从柳乘风自正殿走出后,就在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
在心底默默思量着昨夜的那个宫女,屠三娘心中暗暗比对。明明眼前的柳妃比昨夜的宫女个头要矮些,身材也要紧致些,至于那脚就更不说了,明显和昨夜的鞋子不合大小,但屠三娘心里此时却就有那么一种感觉!
眼前的这个柳妃,一定和昨夜的刺客有关!
没有理由,但,也不需要理由!
“你就是柳妃?”
屠三娘默了半晌,缓缓开口。
“嫔妾正是!”
柳乘风压着嗓音带着些许的柔弱回道,面部的神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充满了困倦。
从一听屠三娘来后,柳乘风的第一反应就是昨夜的事情露出了马脚。
但细思昨夜的种种,自己唯一可能留下的线索,就是那只鞋子!
昨夜逃出坤宁宫后,虽然诧异为何没有宫卫追来搜捕,但谨慎之下自己依旧在宫中兜绕了一个大圈,回来之后,更是第一时间将昨夜的衣物统统销毁。
因此,屠三娘根本不可能从路径上查出任何关于自己的嫌疑。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只鞋子!
所以刚才柳乘风并没有凭空失踪,而是在听到“太后驾到”的传话后立即回房中全力动用移形换貌大法,缩小了脚骨,并且换上了小月的鞋子。
而之所以换上小月的鞋子,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毕竟脚形可以用眼观察,用鞋子来试量,但脚的味道儿却是难以改变。
如果太后真要派人用鼻子来试,自己现在穿的鞋子里,大部分可都是小月的脚味儿,如此一来,便是将所有关于鞋子的隐患都剔除了。
唯一担忧的就是手上的肿伤,虽然柳乘风已经用功化淤,并且戴上了天蚕丝手套辅助消肿,外表看起来已经和平时并无不同。可一旦取下手套,还是能够看出异常。
所以,现在只要手套不摘下,柳乘风就不怕屠三娘的任何查问!
而且,从走出来看到屠三娘身旁站着惠妃后,柳乘风就已经将心放下了一半。
虽然惠妃是代理太后暂管后宫事宜的嫔妃,但通过柳家的密探,柳乘风早已得知,惠妃平日里极少和屠三娘走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屠三娘会选她代理后宫事宜,可从种种迹象看来,屠三娘和惠妃之间的关系很是寻常。
或者说,屠三娘和后宫里所有妃子的关系都很寻常。
别说平日里坤宁宫门前把守那么严厉,没有召令几乎不可能进得了坤宁宫。就算是坤宁宫宫门大开,无人把守,也没有妃子敢进坤宁宫!
虽然现在屠三娘做了太后,但山贼出身的她,凶名可不是说说而已!
柳乘风打死都不会相信屠三娘是闲得没事儿,来自己的凤鸾宫里做客。她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来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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