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你放心，等本王登基，柳乘凤的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间！”
曹莽向惠妃摆了摆手，转头看向欧阳文：“怎么样，欧阳兄，本王这个人选如何？”
“这......”
欧阳文顿了顿，向一侧的惠妃瞥了一眼，心中微动。
曲忠勇作为前梁大将，欧阳文早已熟识。昔年同朝为官时，也知道曲忠勇有一个女儿，但没想到命运曲折，当年那个女娃居然成了今日的惠妃。
只是关于曹莽所说......
欧阳文心中沉默，难道惠妃真不知道当年的事情？
昔年，曲忠勇是私放军粮不假，但曹莽可不是怕了曲忠勇才离开的徐州。江南诸郡，水乡田丰，除了大江贯流之外，还有如镇江，乌江，淮河等数条江河，前梁末期，徐州官吏再腐败，但顾全百姓所需还是够的。若不然当年爆发饥荒，江北流民也不会纷纷想着去江南避难。
而徐州之所以爆发百姓饥荒，是因为曹莽带着南蛮军把粮都抢光了，不仅是徐州仓储，南蛮义军连徐州百姓家里的储粮也没放过，可谓是抢了个精光。
至于星夜离开徐州之说，更不是什么仰慕曲忠勇，曹莽当时巴不得曲忠勇死呢，又怎么会因为曲忠勇来了就退军？
星夜离开徐州，是因为曹莽把徐州抢来的粮食物资一股脑地运回了南蛮！
而且曲忠勇也不是柳乘风杀的，柳乘风兵到，曲忠勇畏罪自杀！
至于烧杀了镇远军的那把火，是曹莽在柳乘风带着曲忠勇的首级退兵后围城补刀。目的便是为了嫁祸柳家军，以期许更多的地方守军恐慌之下掀翻前梁。
当然，这些事直到现在也算是隐秘，但至少当时的几位义军首领都是知道的，包括李志凡！
可照眼下的情形来看，惠妃似乎丝毫不知情，反而对曹莽有感恩戴德之意......
这惠妃虽然是李志凡的妃子，可看样子，像是连李志凡都恨上了......
曹莽，当真玩得一手好棋啊！
欧阳文收回了思绪，沉吟片刻后道：“用惠妃的身份做掩饰，的确适合这次的行动。一来惠妃代管着后宫事宜，更方便行动。再者她对宫中的规矩也很熟悉，不易被人发现。蛮王思虑周全，老夫佩服！”
曹莽抱臂长笑，偏头看向惠妃：“莺莺，你对宫中熟悉，可有什么好办法能让柳乘凤肚里的孩子不知不觉地丢掉？”
惠妃闻言眼中闪过惊喜，上前献计道：“莺莺自收到王爷的回信，这段时间来一直在翻阅典籍，把历史上凡有记载的后宫类似争斗一一列举了出来，一共总结了三十六种计策。”
后宫争斗总结？还三十六种？
欧阳文心惊，惠妃这是得有多恨柳妃？
曹莽面上同样一愕，亦来了兴趣：“后宫三十六计？”
“不错！”
惠妃脸上闪过自得，徐徐说道：“第一计，我们可以安排习过武的宫女在路上假装摔倒，推那贱人一把。”
曹莽闻言皱眉：“万一那个宫女抵不住招供出来，岂不是留下了后患？”
惠妃不慌不忙：“王爷若想不留后患，也可以安排内应在她出了凤鸾宫后，于必经之路放一些如香蕉皮之类的光滑之物，让那贱人自己摔倒。”
“这倒是个办法！”曹莽微微点头，忽又皱眉道：“可万一摔不死她肚子里的孩子呢？”
“这......”
惠妃一怔，顿了顿道：“如果摔倒不行，那就借助一些外物，譬如麝香做的香囊，配饰。”
蛮王摇头：“这些本就是宫中禁物，而且屠三娘乃是此道中的高手。就算柳乘凤不察，屠三娘也绝不可能让这些东西出现在凤鸾宫里。”
惠妃咬牙：“听说凤鸾宫后院有一处花鸟园，那些鸟兽未必会有人防范，可以在它们身上涂抹一些海兰花液，夹竹桃红花，牛膝草这些避孕胎冲......”
“咳咳！”
不等惠妃说完，一旁站立的欧阳文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避孕胎冲，柳妃都已经怀上了还怎么避？而且这些伎俩早就被宫中熟知，又岂会不加防范？
想不到代管后宫事宜的惠妃竟然如此......童真！
对，童真！
连净身的小太监都能倒背如流的计策，居然敢拿来用，简直儿戏！
还三十六计，真当别人都是白痴么？
此刻，哪怕是曹莽，也有些无言以对。
不再去看惠妃，曹莽转头看向欧阳文道：“欧阳兄可有什么好计策？”
欧阳文摇头：“老夫一向立足朝堂，对后宫之事不太熟悉，对柳乘凤其人也只是略有耳闻，并无深知。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计策......”
曹莽皱眉：“可不除掉柳乘凤肚里的孩子，本王便没有起兵的借口。真要让藩王学校的措施实施下去，想要再度联合其他藩王可就难了。”
“蛮王不必着慌，虽然老夫没有什么好的计策，不过......”
欧阳文抬头笑道：“不知蛮王可曾听说过颤声娇这种药物？”
“颤声娇？”
曹莽一怔：“这是什么药物？”
欧阳文：“催情药！”
“催情药？”
曹莽不悦：“现在是非常时期，欧阳大夫此时提这个干嘛？”
欧阳文笑：“蛮王莫急，这颤声娇可不是一般的催情药。这种药，无色无味，但药效奇大，乃是从遥远的西方国度流传到这儿的奇药。它能极快地催发人之情欲，使人血气大增，不知疲倦。试想，如果是怀有身孕的女子服后，气血运转过快之下，必然会大动胎气！”
曹莽恍然大悟：“欧阳大夫的意思是，将这种药给柳乘凤服下？”
“不错，在宫中虽然同样有一些催情药物，但这颤声娇产量极少，老夫也是通过特殊渠道才弄了一些，宫中未必会有存档。兼之此药无色无味，只需少量便可见效，让人难以察觉。”
欧阳文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笑道：“最关键的是柳乘凤一旦服下，必定会去找李志凡。而且颤声娇一旦过了药效，就连太医也无法查出缘由。只会误以为是......，呵呵，蛮王你觉得用此药如何？”
“竟然还有这种神药？本王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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