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邵封慢悠悠的睁开双眸, 触及到黑压压的天空时神情还有些茫然,他挪开视线,对上不远处的一抹红色,记忆复苏, 立马惊恐的用手在自己身上四处检查着。
很好,衣服还在,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邵封微微松了口气。
“师兄, 醒了?”
一道带着些许冷意的男声从一旁传来,邵封一惊,连忙转过头朝着声音来源看去,然后他就对上了燕褚的视线。
邵封:“……你叫我什么?”
燕褚眉毛一挑, 似笑非笑的回道:“师兄啊, 怎么了?我拜了初初为师,可不得叫你师兄?”
“……”邵封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和竖起的寒毛,燕褚语气太吓人了, 这哪是叫师兄, 分明是在叫一具尸体的感觉。
不过看到燕褚后,邵封紧绷的心情还是放松了下来,燕褚在这里, 师父肯定也在!
他再一次看向刚才瞧见的红衣女鬼的方向,发现后者被一根黑线缠着, 神情萎靡的坐在地上, 而时初正牵着那条黑钱蹲在女鬼面前面无表情的盯着它。
“你叫什么名字。”时初问道。
红衣女鬼看了看时初手里的黑线, 心痛的回道:“我死的时间太长, 忘记以前叫什么了,其他鬼都叫我红衣。”
“哦,红衣。”时初点点头,继续问它:“你死了多久。”
红衣女鬼答:“……两百多年了吧。”
“怎么死的。”
“……”红衣女鬼沉默了片刻,瞧着时初神情有些不耐烦了才开口回答,语气幽幽,“被我的好姐妹和未婚夫合伙杀死的……”
似乎回忆到什么不太好的情景,红衣女鬼的眼眸渐渐发红,之前被打散的阴气和怨气又开始波动起来。
那对狗男女,她那么真心的对待他们,他俩却背着自己勾搭在了一块儿,甚至在被发现后还一起联手将她杀害,害得她变成孤魂野鬼在这里飘荡了两百多年,而那对狗男女却可以拿着她的钱,霸占她的东西活得好好地。
她好恨啊。
浓烈的不甘和恨意充斥在红衣女鬼心头,她眼眸变得赤红,周身缭绕的阴气和怨气也在一瞬间开始暴涨,就快要失去理智。
时初微微蹙眉,用着软软的嗓音不带感情的开口说道:“你要是不想魂飞魄散就老实一点,我现在不太想动手。”
她说的话就像是一盆凉水啪的倒在了红衣女鬼身上,给她浇了个透心凉,蠢蠢欲动的杀意和心里蔓延着的不甘恨意都被老老实实的压了回去。
红衣女鬼一脸的柔顺讨好:“大人,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死的时候,这片鬼蜮就存在了?”
“没有。”红衣女鬼摇摇头,似乎是在回忆,声音有些飘忽,“我本来不是这个地方的……我死在离这里不远的山头上,死后本来没办法离开那里,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这个地方爆发了一阵非常浓郁的阴气,我便被这气息勾了过来……”
这片鬼蜮里大多数的鬼魂都跟她一样,是从各个地方勾过来的,进来之后就被困在这里没办法出去了。
红衣女鬼在这个地方待了五十多年,也就是说,这片鬼蜮是五十年前出现的。
“搞出这片鬼蜮的是个男人。”红衣女鬼道,“每隔十年他都会来这鬼蜮一次,每次来的时候都把自己遮掩的严严实实,不过从那身形来看必定是个男人。”
时初眯了眯眼眸,“别的没有了?”
“没了。”红衣女鬼老实的说道,停顿片刻后又补充一句,“再过几个月,那个男人应该就会过来了,毕竟离他上一次来这里已经过去了十年……”
时初闻言点点头,松开手里一直牵着的黑线。
红衣女鬼见状连忙把黑线拉了回来,一脸心痛的塞进嘴里,身旁萎靡的气息总算是比刚才好了不少,她偷偷瞄了眼陷入沉思中的时初,悄悄摸摸的往旁边挪了挪。
一道杀气从不远处传来,红衣女鬼动作立马僵硬,停在原地不敢动了,她战战兢兢的往旁边看了眼,对上燕褚充满冷意的眸子。
红衣女鬼:……
她这是遭了什么孽哦!早知道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地盘不出来了!
“问出什么信息了吗?”燕褚走过来轻声询问。
时初嗯了一声,将得到的消息简单的跟燕褚提了一嘴,然后打量着这片鬼蜮道:“我把这鬼蜮改一改,等那人来了,让他没办法出去。”
“好。”燕褚干脆的应下,笑着说:“我来帮你。”
时初无所谓的点点头。
在时初和燕褚说话的缝隙,陷入昏迷状态的朱元元也悠悠转醒,守在旁边的邵封松了口气,这对同患难的师姐弟对视两眼,抱在一块儿痛哭流涕。
时初循着声音看了过来。
“……”
丢人。
燕褚看着时初脸上明晃晃的嫌弃忍不住轻笑出声,他同样偏过头去看了看自己名义上的‘师姐师兄’,温和的对时初说道:“没关系,等回去之后,我替你好好教教他俩。”
“嗯。”时初应了一声,居然也没觉得让师弟去教师姐和师兄有哪里不对。
正在抱头痛哭的邵封和朱元元突然觉得脖子一凉,有种不妙的感觉。
时初和燕褚一块儿行动,倒是没花多长时间就把鬼蜮给改造了一番,鬼蜮里的鬼气全部被锁在了一小块地域,红衣女鬼和其他幸运存活的鬼魂们都被赶到这块地方没法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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