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心果然是困了。我去厨房倒杯水的功夫,他已经在我房间睡着了。躺之前,他给了我一张黑色的卡,说今天他心情特别好,让我随便点餐。我说现在送外卖不带POS机,我要是拿你卡点餐我就得把你的卡绑到我账户下,你不如直接给我发个红包就好了。他说每次发红包多烦啊,你要想绑就绑上吧。我说一旦绑上意义可就不一样了啊,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要和我结为饭友,不管我贫穷还是富有,缺陷还是完美,健康或是疾病吗?方从心就抓着卡说没想到你和徐正还这么有仪式感啊,我说哪能呢,徐正一土包子一般都给我现钞,说甩我钱的时候特别有感觉,可不像恩客你一样时髦。说完方从心就抽着嘴回屋睡觉了,他说再不睡怕自己脾气不受控制一不小心动手打我。我就目送着他进屋,一边双手合十,学泰国人的尖声尖气说了声“刷我滴卡!”
我非常大方地在外卖平台上点了一桌满汉全席,然后依照方从心之前布置的任务开始做作业。才做了一道题,大脑就离家出走了。
张子琴和赵孝孝的事儿我该怎么和张子琴说呢?
室友沈学云还在过美国时间呢,这会儿应该还没起床。
王姿琪这家伙前两天跟我说她快回来了,这种事要是商量,还是得当面讲。要不我等她回来再议。
还有啊,说起来还真是好久没听到徐正的消息了。他之前给我的饭钱我单独开了个账户,偷偷给存了点,他要是真追上女神,我就把饭钱交出去当份子钱了。
“活着吗?”我送去温馨的问候。
没过多久,徐正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有何指教?”
“跟你打听打听有什么发大财的办法。”
“翻翻刑法,判得最高的来钱最快。”
“你干嘛呢?”
徐正给我发了个定位,我一看地址,竟然是力拓培训班,那不是葛纯纯说的主营出国辅导的培训机构么?
“快要考研了。我觉着以前那种培训方式不够沉浸,所以在这里报了一个老外开的班。”
“效果如何?”
“已熟练掌握手语。”
“认识佟筱这位大美女吗?”
“这世上除了你这位大美女,其她人我概不认识!”
“求生欲不用这么强,就说你认不认识。”
“这里谁不认识她?”
“她是我的同事。”
“你竟然不在第一时间安排我和大美女的联谊?你该当何罪!”
“我说求生欲不用那么强,也不是让你不要求生欲的意思。让我翻翻我林氏法典,看你该当何罪。”
“信号不好。喂——喂——喂——拜拜【挥手】。”
我关了手机屏幕,门外就响起了叩门声。我想是外卖到了,忙起身去开门。谁知门一打开,外面却不是穿黄色衣服的外卖员,而是拎着一黑色塑料袋、戴着墨镜的张子琴。
我看了看黑峻峻的过道,又看了看那比脸大的墨镜,心里合计张子琴想来是知道赵孝孝出轨的事儿,把眼睛都哭肿了。
也不晓得那黑色塑料袋里是不是赵孝孝的人头。
我连忙把犯罪嫌疑人请进屋。
她推了推眼镜:“我也不知道去哪儿躲,就想着来你这儿歇一歇。”
我又看了眼黑色塑料袋,胆战心惊地问:“你躲什么啊?杀人毕竟是犯法的,我也不能窝藏——”
她就开始开塑料袋。
我把眼睛捂住,从指缝里瞧她慢悠悠地解开,从黑色塑料袋里面拿出一个人头——不是,是一堆酒精和药。
然后张子琴摘了墨镜,露出青肿的骇人的右眼。
我去!
我一拍桌子,大吼一声:“赵孝孝是反了天了,竟敢家暴!我现在就杀了赵孝孝去!”
张子琴一把拉住激动的我:“你瞎联想什么呀?孝孝怎么舍得打我,我这是工伤,被一个患者家属打的。”
“啊?为什么啊?”
“我在市人民医院皮肤性病科实习,今天来了一个女的,要我们主任亲口跟她保证,她老公的尖锐湿疣不是传染的。我嘴快了点,说尖锐湿疣都是性传染,你别被你老公骗了。她就上手打人了。没想到那人个子小,劲儿还挺大。我怕孝孝见我这样心疼,上你这儿疗养两天。我跟他说我家里有事,临时回老家了。”
“哦——”
张子琴摇摇头:“唉,女人真可怜,宁可被蒙在鼓里。”
“是啊。”我低头看鞋。
门外又响起了叩门声。这回外卖真的到了。
张子琴见我接过满满一大袋外卖,疑惑地看着我:“林梦,你怎么点这么多,你一个人吃得完吗?!”
我这才想起睡在我房间里还有方从心呢,现在可不是解释的时候,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我饿。”
“你是不是甲亢了?明天来我们医院抽个血。”
“不用了吧。”我心虚地说道。
“怎么不用呢,我跟你说,一定要把疾病控制在萌芽阶段,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打个比方这个尖锐湿疣吧,你得——”
我把饭菜一一拿出来:“不说尖锐湿疣了,你坐下吃饭。”
“怎么了你?跟平时不大一样,有点怪怪的。”张子琴一边拆着筷子一边说:“最近大家都有点怪。孝孝也是。”
我扒拉一口饭,盯着筷子上残余的米粒说:“他哪里怪了?”
“前两天他给我发微信,多了一个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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