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桀从迷迷糊糊中醒来,脑袋昏沉,好像被人用力的敲了一闷棍。
“我是谁?“
“我在哪儿?“
夏桀眼前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青瓦矮墙,桃花夭夭,一幅田园村落的模样。
他周围站着几道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一部分高远湛蓝的天空。
昏黄的光线,清新香甜的空气,空气中没有熟悉的霾味,这是春天的气息?魔都不是夏天么?
“你们看,小家伙醒了。”
一道尖锐女声响起,声音源头是一个满头稀疏白发的老女人,皮包骨头,咧着一口黄牙。
在她阴冷目光的注视下,夏桀只觉一条冰冷的毒蛇在肌肤上游走。
“王寡妇,别吓到孩子了。”一个红发中年汉子道,他的脸被一道青色伤疤斜分为两半,一头红发若火焰般跳动。
“死鬼,老娘哪里吓人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尖锐的声音继续传来,夏桀只觉得眼皮很重,又要沉沉的睡去。
“王寡妇,陆铁匠,都小声点,这娃儿神魂不稳,别惊着了。”
说话的是一个庄稼汉打扮的憨厚男子,皮肤黝黑,一身肌肉隆起,皮肤上的青筋若虬龙,他穿着草鞋,草鞋底还沾染着新鲜的泥巴,泥巴上沾着几颗露珠。
一只苍蝇停在了他的额头上,憨厚男子眉头一皱,竟是将那苍蝇用皱纹给活活夹死了。
”这是一个噩梦吗?“
夏桀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变成了......一对白嫩肥胖的包子。
一阵痛感传来,夏桀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然而发出的声音却是......
“哇哇哇~”
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叫响彻整个桃源村上空。
“声音洪亮,是个仙苗。”一位白发老道赞道,他身着苍蓝色的道袍,道袍上盛开着一朵桃花。
夏桀被他如拎小鸡仔般单手拎起,老道的另一只手如鹰爪探遍了他的全身,不时点、敲、拍、揉夏桀身上的关节穴道。
夏桀悬在半空,借此看清了自己光洁白嫩的下身,一块绸缎尿布裹着他的裤裆中央。
开裆裤外,两条雪白柔嫩的小腿悠然晃荡着,上面一节一节的肥肉也跟着颤动。
夏桀被老道揉捏得龇牙咧嘴,却也感觉到被老道揉捏过的关节穴位有暖流流过,让他舒泰无比。
这种疼痛和爽感的交替让夏桀发出一阵咿咿呀呀,哇哇啦啦的呻吟声。
夏桀有些懵了,感官还在,说明他没做梦,那这一切怎么解释?难道他穿越了?变成了一个婴儿?
“可惜,经脉寸断。难成仙丹客,不是我辈人。”老道摇了摇头,微微叹息。
这时从人群中挤出一个浓眉大眼的胖子。
“本来就不是你李老道那脉的人,这天婴是我熊升树的机缘。”胖子一把抱过夏桀。
“我刚给村长上过香了,村长说他身上有两株神药,一株是我的机缘,也算是入村的供奉了。另一株给这小家伙调理身子骨,他从天而降,横空出世,耗费了太多精元,太虚了。”
胖子一边说一边撕拉着夏桀的开裆裤,竟是从夏桀裤裆里掏出了两株药材。
两株药材跟人参般干枯,被两张古朴的黄纸符贴住。
胖子正要粗暴撕开黄纸符,看那架势恨不得将两株老药立马生吞活嚼了一般。
“暴殄天物!这是镇药符!”李老道神色凝重,“只有通灵的神药才会用这种符纸镇压,胖子,你一旦撕开,这药材就要化形遁去。”
“师兄,那你别抢我的。这是我等了几百年的机缘。”胖子止住了撕符的动作,却防贼一般护着神药和夏桀。
李老道面皮抽动,摇了摇头:“神药虽好,老头子既然说这是你的机缘,我自然不会抢。”
“这是那些圣地大教的古药园都种不出来的神药啊,胖子,你不会打算就这样生吃掉吧?“角落里一名一直沉默的精瘦老者突兀插嘴道。
“六长老,这就不劳您老关心了,我想生吃就生吃,想清蒸就清蒸。”熊升树对老者隐隐有些防备,”不过,村长说让我炼丹吃,我考虑考虑。“
六长老尴尬地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咳咳,我们还是讨论此子的相关事宜吧,虽然交了入村的供奉,但是他日常的吃喝拉撒谁负责?加之此子经脉寸断,谁负责他的基础修行?”
“老村长说,这孩子,是桃源道场的下代圣子。”熊升树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全场一片冷寂,似乎被这个消息给镇住了。
“圣子?难道我桃源圣地要出世了?”六长老惊疑不定,小心试探道。
见没有人说话,六长老继续开口:“村子里修行的好苗子不少,村东头的李大,楚老夫子的小书童,李老道的道徒儿,王寡妇家的红儿,我家那玄武神脉的曾孙子,为什么要选一个不能修行的断脉儿当圣子?”
六长老的声音更加尖锐了:“就因为他是天婴?”
“这是村长的决定,你们有疑问,自个儿去东边桃园小楼问去,老子烧了一株珍藏的神香,也才和村长说了这么几句话。”胖子摆了摆手,不满道。
众人一片沉默,表情微妙,但似乎都默认了这个决定。
“既然是村长的决定,那此子以后就是我桃源圣地的第十代圣子。“李老道第一个开口,语气平淡但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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