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一热,想要退开,却被他长臂一伸扣住了腰,我定定的看着他的双眸,那里似有一汪深泉要把我裹住吸进深渊。
额头上微微一温,沈从非松开了我。
就是这样的一个动作,他好像费了些力气,脸上泛起淡淡的红色,道:“你有伤到哪里么?”
“没有。”我摇头:“除了吃了点泥巴之外。”
“你也懂得开玩笑了。”沈从非的嘴角始终扬着:“不过,好冷。”
“哪里冷?我去别的病房给你抱两床被子。”我说着要走,手腕被他扯住道:“真是没有幽默细胞,你的笑话,很冷!”
这样玩儿我,简直不能忍。我气鼓鼓的瞪他,冷不丁肚子里传来一声咕噜声,我脸热得越发厉害了。
“从非,儿子……”沈妈妈的声音由远及近,想起方才她揪着我头发的模样,我下意识的往旁边闪了闪。
“妈,你们怎么来了?”沈从非微微皱眉看向我。
沈妈妈道:“我们要是不来,你什么时候被这女人害死都不知道。儿子,我们放弃吧……”
沈从非脸色大变,急急的咳了起来。我吓了一跳,连忙问他怎么样,戴如画跑了出去叫医生,沈妈妈也是脸色微变,把我推到一边,握住沈从非的手道:“儿子,你怎么样?儿子,你别吓妈妈呀。”
沈从非渐渐平息下来,估计是刚醒,很疲惫,随后赶到的医生说,病人需要静养,留一两个人在这里陪他就可以。
沈从非让我回去好好睡一觉,让明天再来看他。想着也许沈妈妈有话要和他说,我也的确又饿又累,索性离开了医院。
从县城到镇里有一段路要走,我正考虑要不要去找辆计程车,就见一辆别克停在了医院门口。阿木大晚上的戴着墨镜朝我招手,害我一时半会儿认出人来。
“阿爹把你们受伤的事都告诉我了。”阿木开车往镇上赶,一面道:“我推了几个通告赶回来,幸好你没事。”
“过几天就过年了,正好你也回来,倒是可以好好聚聚了。”我笑道:“吓到你了吧?阿伯也真是,又没出什么大事儿,倒是我阿爹之前找人搭的大棚,全塌了。”
“大棚倒了就倒了,等开了春,天气好些了,找些人再搭个更坚固的也就是了。”阿木接话道:“你这次在黎县呆了三个多月,是打算在这里长呆了?”
我点头:“除了这里,我没有别处可去。”
“还去别处做什么?这里本就是你的家!”阿木略微不悦:“当年你一毕业就说了要你回来的,那时候回来,在这里当个老师,嫁个知根知底的……”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阿木住了嘴,我笑了笑:“那些都是过去式了,每个人都该感谢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不然,我怎会知道沈从非对我,如此情深?
“别说我了,倒是你,阿伯前阵子还在念叨,说你过年都三十了,也没带个女朋友回来。”
阿木道:“我阿爹他就会拿这事说事儿。男人三十一枝花好吗?”
我笑,懒洋洋的唱起了歌:“男人三十一枝花啊短头发……”
“不是这样唱的啦,那是女人十八一枝花,长头发……”
沈从非醒过来之后,我的心境刹时就松了,面对这熟悉的故土,熟悉的人,那些曾在晋沧发生过的伤感就像前尘往事,不可再追。
秦少天听说沈从非醒了,笑道:“我就知道那小子没那么轻易就挂掉。你们是不知道,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和人干架,一身是血的回来,差点把我姐的魂都给吓掉,最后也没事。他还经常一个人出去骑行,有一段时间,很久都没有音信,最后活蹦乱跳的回来了。他命硬!”
我知道秦少天说是这样的说,当时的担心却是丝毫不讶于沈妈妈的。
沈从非出院那天,沈妈妈一定要带他回晋沧。沈从非不愿意,他说我在哪里他就要在哪里,害得沈妈妈又狠狠的瞪了我几眼。
戴如画自始至终脸都臭着,戴爸爸倒是支持沈从非,看向我道:“景织家里可住得下?从非这个样子,也不适合舟车劳顿,听说黎县过年挺热闹,我们就在这里过完年再回去,权当来这里度假了。”
梁小爱在这里,秦少天又把梦雪也带了来。摆明了短期内是不会走的。沈从非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的确不适宜奔波,我笑道:“有的,我这里住不下,阿伯家开了客栈,应该还有客房可住。”
戴厚德笑道:“那就这样吧。少天,你和如画去采购些年货,我和你姐陪着从非先到景织家里去。”
他说话,没有人反驳,但沈妈妈很明显的不高兴,戴厚德也不在意,只握了她的手道:“今年,总算可以一家团聚和乐融融的过个团圆年了。”
沈从非靠着我,也许是经历了生死,对于这样的肢体碰触,我已经不排斥了。
戴如画和沈妈妈、戴厚德住在阿伯家的客栈里,秦少天和小爱就住在我家,沈从非也硬要挤过来,自动自发的收拾了间小阁楼给自己住,想着他身体还没有好透,加上之前答应过他,不会再赶他走,也就由得他了。
家里瞬间热闹起来,成天会听见岩岩和梦雪的童言稚语,能乐死个人。小爱的肚子已经渐渐突显,梦雪时不时的就会去摸一下,一面问秦少天:“爸爸,这里是弟弟还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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