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了他一眼，在花架一边的吊椅上坐下。
这吊椅是她找了木匠特别打制的，可以并做两人，两侧用粗的麻绳吊在花架上面的横木上。坐上去好似荡秋千一样，很是舒服。
秦封扬见她表情怪异，不知道这自己又哪里说错了话。
“怎么了？”
清颜不咸不淡的道：“这么关心柳东家？”
他这是听出来，是在吃醋，不免心中窃喜，解释道：“这柳东家和京城那边的人有些许的联系，我也是想知道清楚一些，想分出是敌是友。”
“这和她的病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我看你是忍不住关心。”
她轻轻地晃着吊椅，别过头不去看他。
秦封扬笑着走到她旁边，也在吊椅上坐下来，伸手轻轻地搂着她。被清颜扭了下身子挣脱。
“娘子这脑袋想什么呢？该不会是吃柳东家的醋了吧？”
清颜瞥了他一眼，很不服气的道：“我吃她什么醋，她最多就是多看你几眼罢了，她还能够怎么着？若是真的怎么着了，那也是你自愿的。那我吃她的醋还有什么意思。”
秦封扬无奈的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头，宠溺的口吻教训：“你这脑袋怎么竟装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若非是她与杨大人有些许的联系，我提她名字做什么？”
清颜其实心中是清楚的，秦封扬对柳若如的确是没有什么心思。柳若如那么多次的献殷勤，他都冷面的拒绝，对柳若如流连的目光，也是毫无回应。
这一点上，她对秦封扬是相信的。只是这柳若如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撩秦封扬，她看着很不爽。若非是因为现在她与如意楼有这生意往来，不好撕破脸皮闹僵，她肯定当场就让柳若如难看。
她平衡了心思，回道：“我的确是隐瞒了，那柳东家自己也不够坦诚。”
秦封扬感了兴趣，好奇的问：“她隐瞒了什么？”
“她那身子畏寒，的确是受过寒冻不假，但是你想想那街头的乞儿那个不是少吃挨饿的，可没见一个如她那般的怕冷。这寒冬并非是根本，根本是她吃的东西，我当时说是寒凉的食材，其实就是寒性的毒草。”
“而且她的毒也不是一日两日，是长年积累的。显然是有人对她下的毒。她应该调理也有很多年了，否则啊，还不一定能活到现在。她若真的是幼时贫苦，哪里有钱买药一直调理身子，还能够凭这病弱的身子骨成为如意楼东家？”
“她这背后肯定有人，我不方便和盘说出，就想着试探试探提点，让她自己道出真相。她却顺着我的话说，故意隐瞒此事，我也就不强求了。”
秦封扬心中对这个柳若如更加的好奇，她的经历坎坷，显然身份就不会一般。而且这个名字他一直觉得有些耳熟，却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过。
“想必她的病，娘子也是有法子医治的？”
“法子有倒是有，只是比较麻烦费事。她隐瞒病情又不愿借银子，所以我也没打算给她医治。”
清颜的心中最大的气愤还是柳若如总是盯着秦封扬，让她病着也好出出自己胸中的一口气。
秦封扬伸手轻轻地搂着她。
“真没想到娘子还有小心眼的时候。”
“我又不是菩萨，去普度众生。我可没见她对咱们多好。”
午膳后，清颜就要去城中的两家钱庄去问问能不能借银子。
去了第一家的时候，钱庄的掌柜一听他们是外地人，又没有房屋地契的直接回绝。
第二家开始听到他们情况的时候也是不答应，最后在清颜的好说歹说下算是答应了，但是掌柜却开口就要九出十三归。
清颜当即被惊住。
“掌柜，这利息能不能低一些？”
掌柜面色冷淡，说话的口气酸不拉叽：“小娘子，你们这样的条件，是根本不符合借贷资格的，我可是已经给你宽限了。你要知道我这钱庄借钱给你那是担了多大的风险。这九出十三归不过是平常的利息，都没有向你要高。”
“掌柜……”
“小娘子，你别废口舌了，你若是借，咱们就按照这账目走；若是你不借，那请便吧！”
掌柜的态度强硬蛮横，清颜想说的话都被他给堵了回来。
她看了眼身边的秦封扬，秦封扬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说：“这九出十三归的利息太高，我们的利润都打不住，到时候不仅白忙活，还搭了这么高的欠债和利息，划不来。先回家，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清颜自然也是清楚，她心中也大致的判断了一下，这例外就是四成的利息，那些土酒的酿制周期长，盈利根本打不住这么高的利息。
颓然的往回走。这时已是傍晚，县城又每夜市，街道上冷冷清清的，晚风也跟着吹来，凉意很浓，她瑟缩了一下身子。
秦封扬将身上的外套脱掉给她披上。
“你余毒刚清，身子还弱呢！你自己穿着。”说着便要将衣服取下来还给他。
秦封扬硬是将衣服给她披上，还伸出有力地臂膀将她给搂在臂弯里，笑着调侃：“你暖和了，我搂着你不就似取暖吗？”
她斜了他一眼，挤兑说：“你若是冻病着了，我可不给你看病了，让你在床上躺几天，你才知道教训。”
“我若是真的病倒了，可不还是要劳累娘子端汤送饭的，我可不忍心。所以我会注意自己身子的，不会有事的。”
清颜的确觉得他的臂弯里很温暖，还有很强烈的安全感，竟然不自觉地将自己向里面瑟缩的拱了一下。
“还冷？我背着你。”
清颜愣了下，脑袋慢慢才反应过来，“不用！”
“你今天走了这么久，肯定也累了，而且我背着你还能给你挡些风。”
清颜立即的拒绝：“我不累，我也没有那么冷。”她就是刚刚不自觉得动作。
秦封扬却坚持，松开她的手臂，走到他身前屈膝半蹲。
看着他厚实而坚硬的肩背，从上而下，线条优美。好似一座坚实的城墙，挡在她面前。
“快上来！”
见她许久未动，秦封扬侧头催促。
她伸手轻轻地抚了下他的脊背，隔着衣服掌心还能够感到他身体的温度，那样的温暖舒服。
“上来！”秦封扬再次的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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