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和庞春梅刚刚上床,脱去了衣衫,正准备巫山云雨一番时,忽然听得门外有人轻轻的敲门。
“谁?”西门庆问道。
“是我,店掌柜的。”
“有什么事吗?”西门庆的声音略显不耐烦。
“枢密府上来人了,说有要事要见你。”
西门庆一听枢密府上来了人,忙道:“你让他等会儿,我穿好衣服就来。”
庞春梅搂着西门庆的腰,撒着娇的道:“大官人,这天色已经晚了,该是歇息的时候了,能不去见那甚枢密府的人吗?”
“春梅,你不知道,这枢密府就是老爷的靠山,老爷的靠山就是我的靠山,你还想不想日后跟着大官人我一起吃香的喝辣的了?如果你想,就赶紧的服侍我穿衣梳头。”
庞春梅一听这话,问道:“真有这般大的来头?”
“我骗你做甚?”说着,回头在庞春梅的脸上抹了一把道:“我哪里舍得将你一个人独睡空床?”
庞春梅听了这话,心中欢喜的紧,急忙起身,服侍西门庆穿衣梳头。
妥当以后,西门庆开了房门,跟着掌柜的一起进了前厅,见坐在哪里吃茶等他的真是童娇秀的丫鬟小红。
西门庆问小红道:“有什么事吗?”
小红一脸焦急的样子道:“大官人,大官人,我家小姐又唤伤处疼痛?”
西门庆一愣,问道:“真的?”
“这等事,我怎能骗你!”小红道:“快和我一起去一趟吧。”
“好。”
“现在就走。”
“等我去药铺抓些药,然后再去。”
“还抓甚药啊!”小红不耐烦的道:“府上甚药都有,不用在外面抓,你只人快些去了便好。”
“行,那走吧。”
当下,小红领着西门庆,到了枢密府的后门。
小红拦住西门庆道:“大官人,你等等,我先进去瞧瞧。”
西门庆知道这那里是要他来瞧病啊,有这么偷偷摸摸的瞧病的吗?但他还是故意问道:“有这么偷偷摸摸瞧病的吗?”
小红白了一眼西门庆道:“要你等着就等着,那来的这许多的聒噪!”
她先进门,东张西望了一番,确定没人以后,先行进去的小红冲着门外的西门庆招了招手,西门庆这才蹑手蹑脚的进去了。
进去以后,小红领着西门庆七弯八绕。原来这小红为了避开巡逻的兵丁和家里的仆役,尽走些小路。只把西门庆转得头昏眼花了,才到一处房前停住了脚步,小红上前轻轻的敲门道:“小姐,小姐。”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开门的正是童娇秀。
“来啊,快些进来!”小红冲着西门庆招了招手。
西门庆进了童娇秀的闺房,先是闻到一缕清香袭人而来,再进去,只见墙壁上悬着一副画,画上一人居中危坐石墩上,黄冠缁服作道士打扮。他微微低着头,双手置琴上,轻轻地拨弄着琴弦。听者三人,右一人纱帽红袍,俯首侧坐,一手反支石墩,一手持扇按膝,那神气就像完全陶醉在这动人的曲调之中;左一人纱帽绿袍,拱手端坐,抬头仰望,似视非视,那状态正是被这美妙的琴声挑动神思,在那里悠悠遐想;在他旁边,站立着一个蓬头童子,双手交叉抱胸,远远地注视着抚琴之人,正在用心细听,但心情却比较单纯。三个听众,三种不同的神态,都刻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西门庆看得呆了,童娇秀问道:“大官人莫非也懂画?”
“小人.”
“这里有没有外人,你又是我的恩人,总是小人小人的自称,莫不是要打我的脸?”
“我过去也学过几天书法,只是后来荒废了。”
“这幅画是官家作的《听琴图》。”
“什么!”西门庆大吃一惊:“这幅就是《听琴图》吗?”
“是啊,莫非恩人喜欢”
“你不要我自称‘小人’,你却再这里‘恩人’‘恩人’的说不不停,这是你要打我的脸还是我要打你的脸啊?”
童娇秀听了这话,莞尔一笑道:“罢了,罢了,那我也不称呼你做‘恩人’了。如果大官人喜欢,只管拿去。”
西门庆道:“真的!”随即道:“还是算了吧,这画价值连城,我如何好要。”
《听琴图》是宋徽宗遗留在现代社会的十大传世名画之一,如今就收藏在北京故宫博物院内。说它价值连城,那是一点也不为过的。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小红见了,偷笑一回,悄悄的退出了房间,关好了房门走了。
童娇秀请西门庆坐下,先给西门庆倒了一杯茶,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如今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童娇秀倒是有些羞涩,她双手扶着茶杯,轻呷了一口,想再说话时,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忽然外面起风了,风声呜咽,似哭似泣。
西门庆首先打破了沉默,问道:“小红姑娘说,你那伤口又痛了,来,让我看看,别留下甚毛病”
童娇秀原本就不痛,可是西门庆这么一说,她只好缓缓的卷起袖子来,伸手去给西门庆看。
西门庆右手从下面托着童娇秀雪白的手臂,左手在伤口上轻轻的摸了摸,道:“还痛吗?”
“方才.方才还痛,现在不痛了。”
西门庆明知她是在说假话,却也不戳破,只是道:“今后痛了就喊我,我随叫随到。”
“可是你终究是要回阳谷县去的,到那时我痛了,如何去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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