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阵阵。
由于招魂术的发作,无双域内几乎是大雾连绵,覆盖住了周围的大半视线。
四周仿佛亦响起了恶鬼哀嚎的声音,稍有心神不稳者,就会被立即吸去魂魄。
但这样的诡异情况却稍纵即逝。
因为在招魂术的驱使下,这里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属于云秀的那一枚仅剩的灵魂碎片亦根本没有反应。
周围寂静得有些可怕,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仿佛刚才的那一幕不过就是司无幽一人的错觉,云不画根本不在这里。
他缓缓地收回了指尖火焰,目光再度看向了众人。
当被那冰冷至极的视线接触到时,修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这不可能……”他轻声地说道,右手的黑色火焰快速地跳跃着,嘴角却勾勒出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司无幽语气森然地重复了一次:“这不可能。”
看见他这副模样,众人心里几乎闪过了同一个念头——这鬼界尊主怕是疯了。
即便找不到云不画,也不至于是这般模样吧?他们究竟有何等深仇大恨。
不就是当年云不画屠了鬼门关,杀了饿鬼道的厉鬼吗?难不成竟记恨到现在?
而处于漩涡中心的云不画,此刻手里紧紧地攥着一枚温热的玉牌,那是方才江聿捉住他手腕时顺势塞进他掌心的。
也正因有着这块东西的存在,才中和了碎片的反应,使得云秀那微弱的气息直接被压制住,而属于命牌那半分魂魄的气息却覆盖在了云不画身上。
司无幽的招魂术即便会对所有灵魂奏效,但真正召唤来的,也只能是属于冥界的鬼魂。
对生人的魂魄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云不画试着将手抽回,但握住他的那个人依旧攥得紧紧的,没有松开的意思。
他奇怪了一瞬,却也碍于如今的情景,没有当场发作。
就在这时,云不画却突然听见司无幽语气冰冷地提议:“既是如此,尔等也先别急着离开了。”
这话一出,喧哗声四起。
有人不满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无幽轻轻地笑,冷静地答道:“意思就是,你们把斗篷摘了,再走也不迟。”
众人皆骇然,他这是非得找到云不画不可!
可这与他们其余人何干,况且云不画还不一定在无双域呢!
身戴斗篷本就是为了掩护行迹,不愿被他人发现自己的身份,域内的默认规则一旦被打破,以后还会有谁愿意遵守!
先前他们没有理会妖族的事情,是因为事不关己,再者那小妖犯了嗔戒,妄议他人,被教训了也是死有余辜。
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云不画闻言,暗暗皱眉,这司无幽的性子却是越来越古怪了。
再由着他肆意妄为下去,恐怕不好收场。
想到这里,他侧眸看了眼旁边的人,江聿似是看懂了他的意思,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但因为披着斗篷,动作幅度并不是很明显。
众人还欲与司无幽争辩,可不管他们说些什么,那鬼界尊主依旧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只微微摆弄了一下指尖的火焰。
“轰”的一下,火光四射,险些就要伤到旁人。
他们震惊地退后几步,斗篷下的神色皆是忿忿不平,若不是因为技不如人,又唯恐犯了无双域的忌讳,只怕早就出手了。
清凉的气息袭来,空气中凭空升起了一大片翠绿光芒,颗粒缓缓绽开,瞬间浇灭了黑色火光。
人群中徐徐走来一身着斗篷的青年。
他在走来的同时,却也将身前的遮掩物取下,露出一张清朗的脸庞。
白蓝色服饰加上颈领的祥云花纹,左肩处绣有青竹,众人一看这冷淡的色系,便知道此人肯定是苍云门的子弟,洁白无瑕与那冷淡的蓝,代表着他们冷静,淡然,不为外物所动。
苍云门的弟子腰间一贯会配有一枚香囊,那里盛放着他们的法器——笛子。
众人下意识顺着视线看去时,却发现此人腰间竟是直接缀挂着一支笛子,而他收回手时,右手食指处的戒指骤然散发着翠绿的光芒,显然刚才一番的动作,是出自他之手。
修士们看见这人腰间佩戴笛子,右手戴着戒指,便知晓这就是苍云门宗主江聿。
因为该宗门只有宗主的灵器,可以不用放在容器内,而那枚戒指据说也是上等的法器,是江聿母亲给他留下的遗物。
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鬼界修罗尊与苍云门宗主竟都来到了无双域。难不成就像司无幽所说的,云不画真的在这里?
“无双域内,禁贪嗔杀戒。”江聿看向他,“你犯了两条。”
司无幽眼角处的彼岸花竟又再次颤动了下,他微微一笑,礼貌性地问道:“听闻江宗主走火入魔,险些丢了性命,没想到今日一见,却依旧活蹦乱跳。”
他话语里的嘲讽意味很是明显,就差没指着鼻子问,你怎么还没死呢?
江聿没有理会他的刻薄问候,只淡淡回道:“不及你。”
云不画不是第一次见他们两个如此针锋相对了。
以前他跟司无幽还是朋友那会儿,这家伙就经常会从鬼界偷溜到人间来找他喝酒,偶尔遇到江聿时,就像是对方欠了自己的钱没还似的,总没个好脸色。
三百年过去了,这两个人的关系不仅没有缓和,反倒越来越恶劣。
只是没想到一贯不搭理他的江聿,这次居然也会反击,而司无幽在听到这番话时,显然眼神就变得更加冷冽,冷冷地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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