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接到席墨命令之后, 一直派人暗中观察着狱中的曹庆。另外他发现, 除了他的人手外, 还有两批人一直监视着曹庆。
曹庆出狱的第一时间,孟江就知道了。
另外两批人还在监狱外动了手, 最后,一批人跟着曹庆离开,看来是曹庆自己的人手。
另外一批人,孟江顺着线索往下查, 发现是席家的人。
席家的人,不可能是席墨,那只可能是席老爷子了。
而曹庆出狱之后, 摆脱了他们的人手后,就被秘密接走了。
孟江对席墨道:“老大,他们很警惕, 我的人没跟上, 看来早就有所准备了。”
席墨的集团再庞然大物, 但毕竟不是黑道起家。手下的人都是雇佣来的, 忠诚度暂且不论,能力肯定没有专业的强。
席墨嗯了一声,道:“把曹庆的全部资料给我。”
“好。”孟江敲了几下键盘,迅速将他查到的所有资料都发到了席墨那边。
席墨打开电脑, 接受一个个文件。
曹庆, 家境不错, 是个富家公子。祖上就是涉黑起家的, 到了曹庆这一辈,也没有完全洗白。
家里涉黑产业太多,他本身也是个爱玩的,结交了一群公子哥。
为人仗义,有许多小跟班。
据孟江调差的一些资料中显示,曹家那一片,凡是提起曹庆,就会说他仗义。
长相有些粗犷,身高接近两米,背宽体格大。年轻时候的照片上显示,浑身都是肌肉,绷紧后像一条条虬龙。
眼神凶狠,光看照片,就显出十分难以接近。若是胆子小一些的,也许一个眼神,就能被瞪哭。
席墨端详着孟江找来的几十张照片,一页页翻过去,慢慢的在曹庆脸上寻到了阮玉的一丝影子。
他笑起来跟阮玉有些相似。
这几十张老照片中,只有一张抿着唇艰难的笑了一下。
仿佛笑一下,能要他的半条命。
笑容局促,眼神游离,十分的不自在。
席墨顺着他的眼神往旁边看,只露出一双纤细白净的手。手腕处,宽大的袖摆滑落。
席墨微微眯着双眸,他记得这件衣服。被阮玉保存在席家顶楼的阁楼里,这是阮凤萱最喜欢的一条裙子。
偏欧式宫廷的风格,裙摆和袖摆一样宽大。走起路上,裙边摇曳摆动,带着微醺的香风。
阮凤萱自杀的那一天,穿的也是这条裙子。
席墨记得,宽大的裙摆铺满半个地毯,鲜红的血染红了整条裙子。
后来,阮玉抱着那条裙子,洗了一遍又一遍。旁人怎么劝,她都不肯松手。
她说,那是她妈妈唯一喜欢的裙子。
阮凤萱热爱自然,平常总是穿着休闲服四处游历。难得参加宴会,才会穿上勾勒完美身材的裙子。
不熟悉的人,看着她一身华服从木质楼梯上缓缓而来,只幻想着这是东方仕女画中走出来的古典美人。
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平日里的阮凤萱,最烦那些款式复杂,不能大迈步伐的裙子。
而在她自杀的时候,却选择了这一条穿戴都需要半个小时的裙子。
可想,这条裙子必然有其特殊的地方。
照片里的那只手,那只轻轻碰触曹庆侧脸,引得惯来凶狠男人抿嘴笑的手,是阮凤萱的。
资料上显示,曹庆犯强女干罪入狱二十四年。但孟江查到,曹庆入狱另有隐情,当初曹家似乎陷入了僵局。
眼看大厦将倾,但等曹庆入狱后,曹家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孟江通过分析,感觉到曹庆入狱的原因也许还跟曹家有关。
孟江发过来资料后,对席墨道:“很多资料都被人为破坏了,曹庆当初判刑三十年,进去之后好像打架加重了刑罚。后来又劳动改造的不错,删删减减,这才出狱。”
二十几年前网络信息不够发达,很多资料都是文字资料。文字资料一旦删除,就再次无法恢复。
孟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查到了这些。
当年的事情的确有隐情,曹家出事,席老爷子也掺了一脚。
席家祖上就是土匪出身,做生意的凶狠手段,是埋在骨子里的。
后来逐渐洗白,才表面上看去是书香门第的大家族。
但席老爷子能做出什么事情,席墨完全能够想象。
他做生意的手段,都是老爷子手把手教的。要是心善,也做不成这样的事业。
孟江问:“老大,我们的人被甩掉了,接下来该怎么做?继续查吗?”
席墨靠在窗边,望着那一片森林海。小楼里的灯光暗了下去,只余下庭院中昏暗的路灯。
隔壁的湿地公园也晾着暖色的光,院子融合在公园内部,距离太远,席墨分不清到底哪里,才是阮玉所在的地方。
他捏着手机,静静站了一会儿,风有些大。
江南这个季节,逐渐进入梅雨天。白天湿热没有风,到了晚上,便吹起夜风。
再到半夜,便会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雨声风声落在席墨的耳边,仿佛在轻声叹息。
席墨对孟江道:“继续盯着,过两天我去一趟。”
半夜起了风,果然下起雨来。
雨水击打在窗户上,外面的百叶窗哗啦啦的响着。
阮玉被雨声吵醒,摸到手机看了眼,才凌晨三点。
她爬起来关了窗,百叶吹动的声音被隔绝在外,但依稀能听到轻微的响动。
阮玉望着窗外,树影婆娑。她的脚踝有一些抽筋,最近这几天常常有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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