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是自私的。
这一刻，她是不顾一切的。
可是，他轻轻推开了她，他微微眯着眼睛，笑着：“云裳，这一世，便做是我辜负了你。”
他的眼睛却不敢去看她。
这一场重逢是慕云裳一直以来都无比奢求的，可是到了今时今日美梦成真之时，带给她的却只是痛苦和尴尬！
她眯了眯眼睛，犹豫着开了口“……你，你是在恨我嫁到了慕容家？”慕云裳心中恍然觉得明白了什么，心中仿若一丝刺痛。
昔日她曾经和慕容陌做过预定，要等他四年的。只是及笄之时他依旧没有出现……
现在……
的确反倒是她辜负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他说什么辜负了她？其实该说是一阵讽刺……
可这个事情若是怪她，却似乎也是不对。
只能说，居然是一时之间早就分不出个是非对错！
原本该是万分欣喜的事情，到现如今，便只是棘手的很……甚至让人难堪的很。
慕云裳微微眯了眼：“我虽然现在身处慕容家，可是……我和慕容玉还未拜堂成亲……慕容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番话可说是再是明显不过了！
慕容陌却半点不做声。心中像是在思忖着什么。
他朝着她看了一眼。他面上却依旧一副平静模样，让人根本摸不清擦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云裳。我知道，这一世，还是我辜负了你。”他的语气似乎也是同样的平静。
“你……你还是要走？”却看慕云裳冷笑了一声，面上反倒也不再忸怩：“慕容陌，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我就恨你一辈子……”
她的一番话果决至极。心中却更是疼上百倍。
现下却已经没了理智去在意那些从前一直不得解答的问题，也没了心思去询问。
只是……
只是怕一个不小心，眼前的人便要离开……
那才是她最是害怕的。
他愣了一下，却反而笑了笑：“云裳……那你可要好好记得……记得恨我一辈子。”
她愣了一下。心中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只是觉得，不能……
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可是……
因为……这一别，只怕便是永远。
可是……
他让她的心情一下跌入谷底，跌入深渊，跌入了不知何处！
是慕容陌让他知道，这一世不该只为复仇！可是……
她想要捉住这个机会……
可是……
该怎么办？
不是害怕去索求和追求什么。只是……
只是不想看到他为难的模样。
慕云裳只觉得心里刺疼的厉害。她对慕容陌的深爱，在四年的时间里，不但没有减少半分，反倒是变成了一种执念！一种太可怕的执念！
这种执念甚至让她恨不得为他放弃一切！
太可怕了……
“云裳，我不值得。”
听着那声音，慕云裳顿时一愣。
不值得？
不值得这又是什么意思呢？慕云裳微微眯着眼睛，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是个性子极其高傲的女子，可是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
她皱紧了眉头，只感觉心里一阵阵刺疼，一心想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却是这时候听到慕容陌发出了一丝咳嗽。
慕云裳皱了皱头，正要开口，却反倒是看慕容陌突然咳嗽不止。
她眯着眼上前，却又觉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心里更不知道该说是什么感情。
倒是慕容陌，到了这个时候，面上却居然还能一副淡然平静的模样。只是他咳嗽的却也厉害，起初只是一声声咳嗽着，一下一下，重重的却又极其平缓，而有规律。
慕云裳的心思却是随着那一声声咳嗽起起伏伏。她心里却是被一把刀一下下刺着生疼似的。
莫名想要大骂一场，大吵大闹一场，可是看着面前那男子此时此刻的模样，心里又生出一些难过。
但与此同时，她却又仿佛想到了什么：“那个人……那个叫做夏侯风的少年，是你身边的人？”
慕云裳眯着眼睛，那话像是疑问，更多的却已经是肯定了！
慕容陌面上一愣，却也并没有说话。
并无肯定，也没有否定。
“夏侯风是你身边的人……他……是个杀手。你雇佣他，是要杀什么人呢？这事情和慕容玉又有一些关系对吧？”她说着，语气越发沉了，心底反倒像是一层层揭开了迷雾似的，只是，“……且不说这些……也就是说，夏侯风告诉我你没有死，又告诉我你死了……这些都是你的计划？慕容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顿了顿，一时之间又是无语，过了会儿反倒笑了起来：“我向来在慕家便和我那七妹妹不合，她的名字里，便也有一个陌字。慕容陌……你说，这个陌字，对我而言？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吗？我看不透，也说不清楚……我总觉得你在隐瞒我什么，可是自始至终我是选择相信你的。……慕容陌，你说的其实没错。的确是你辜负了我！我等了你四年，为你担心害怕，直至现在，我不得已嫁给慕容玉……可是……我还是在想着你。我觉得愧疚，害怕，痛苦……慕容陌，你呢？你心里是如何想的？”
她感觉眼角骤然泛起了一些湿润，面上却依旧装得一副平静样子：“此时此刻……我早就忘了自己该如何是好……我慕云裳向来最是心思敏锐，却还是被你骗的团团转……你死了？我一直不相信……你现在站在我面前……我却反倒，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夏侯风是你手边的人，所以……你欺骗了我。你让他告诉我你活着，又告诉我你死了。你究竟是想要怎么样？我害怕……害怕至极！不是害怕你利用我，也不是害怕你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说来可笑，我只是怕……你其实根本不曾爱过我。你利用我，也不爱我，只是为了达到你的目的……这就是我所害怕的。”她眯着眼睛，却反倒笑了起来，“仔细想想，其实也不难发现一些端倪……夏侯风出现的时候，的确是在你和慕容玉出现之后……夏侯风对慕家的事情也向来可说十分清楚。他对慕家的地形了如指掌……天啊，我在想什么？我该去猜测那些事情吗？万一我说错了，或者说对了……慕容陌……你让我害怕！就在此时此刻！你让我觉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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