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铃声刚响，宋稚南甩了笔就往桌上一趴。
苏酥一扭头看到这情况吓了一跳，神秘兮兮地看了楚叶一眼，口型问：“哭了？”
楚叶刚和周公约会回来，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宋稚南，摇摇头，一脸茫然。
苏酥：“……”
这艰难的同桌关系也是难维持了。
“走不走啊？”她说着搓了搓脸，“冻死了！今年冬天来得真他妈早！”
楚叶摇头，“刚醒，歇会儿。你们先走吧。”
刘超闻声乐了，“你又不是和别人睡觉了，自己一个人睡觉还能那么累？”
“是啊！我手指快嘛！”楚叶懒洋洋地开车。
刘超：“……我靠！你真他妈没救了！”
楚叶眯着眼睛傻笑。
班级很快就空了，现在天越来越冷，以前有个别成绩好的会留班里学会儿，现在也是抱着书回家钻被窝看。
宋稚南一直在班里趴着，直到整个教室渐渐安静下来不留一点声音。楚叶也走了，甚至没叫她，她算满意的。倘若楚叶这会儿喊她，她俩指不定能把之前没打成的架完成了。
眼睛闭着，耳边有轰隆隆的节奏响，鼓点声，酒杯碰撞的声音，还有令人热血沸腾的歌声。
可胸口却异常得很闷，天气很冷，后门被人开了也没关上，冬风呼呼地刮，跟不要钱似的。
她叹了口气，这份不爽真他妈算是大风刮来的了。
又死撑了一会儿，宋稚南拧着眉抬头，起身准备把门关了再回来冷静会儿，一扭头，愣住。
“哟！醒了？”楚叶坐在后门门口胖子的桌子上，一条长腿摇摇晃晃悬空着，另一条蹬在门上避免门被风吹地关上。耳朵上还戴着耳机，其中一只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
宋稚南先是愣了愣，不明白早该走的楚叶怎么还在班里？
一直以为没人的班里怎么还有人？
有人就算了为什么还是个神经病！
是个神经病就算了为什么颜值还那么高！
真他妈是……颜狗该死！
“你脑子进|屎了？”宋稚南半天蹦出来四个字。
大冬天的也不嫌冷，这门是欠她钱了？
“你真是……”楚叶嘴角一抽，从桌子上蹦下来，后门没了阻力，被风一带“砰”一声关上。
声音响地吓了楚叶一跳，“我靠！吓死我了！”
“你蹬了人家那么久还不准人家口头反抗一下？”宋稚南说。
“我这不是好心吗？”楚叶走过来，“怕你缺氧致死。”
“是吗？谢谢啊！”宋稚南表情一点也不“谢谢”。
“你这口音是不是卖拐小品看多了？”楚叶笑着。
“不啊。”宋稚南一脸真诚，“可能我年轻吧，我看的时候最起码也是卖自行车了。”
“……”楚叶嘴角抽了抽，“滚！”
她是脑子不好才担心这货心情不好。
“哎，打两把？”楚叶跳到宋稚南旁边，撑着她的桌子，眼角带笑。
“两把是谁？”宋稚南站起身，“打人不好，我是好学生。”
“去你的！”楚叶拿肩膀撞她，笑出声，“走呗，这风多带劲啊。”
宋稚南盯着她看了好久，才幽幽地说，“你该不是个大傻子吧？“
楚叶：“……靠！你成心和我过不去是吧？”
宋稚南一顿，侧了侧身。
“？”楚叶一脸懵逼。
“过去啊！”宋稚南说，“我没那么无聊不让你过去，班又不是我家开的。”
楚叶：“……”
突然拉起宋稚南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宋稚南一顿，想要抽走，被楚叶死死按住。
“小姐姐，不约，我们不约！”宋稚南想了想相当认真地说。
“就约就约！”楚叶笑了笑，“感受到我的诚心了吗？我是真心想约你打球。”
宋稚南双眸突然一深，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被楚叶握在掌心又用力按在胸口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她好像真地感受到了所谓的心跳声。
咚——
咚——
咚——
像鼓声，像带着热血的敲击声。
像少年该有的声音。
“你……”宋稚南抬眸，对上楚叶含水的目光，“知道什么叫穷凶极恶吗？”
楚叶一愣，一脸复杂至极的表情，“你他妈一定要在这种情况下给我讨论成语？”
“不是，我以为你知道。”
宋稚南摇摇头，把手抽回来，在空中虚握了两下，目光极其认真地盯着自己的手。
“你什么意思？”楚叶觉得自己可能又要被怼。
“昂，穷胸，所以极恶嘛。“宋稚南扔下一句话悠悠地朝门外走。
“靠！你他妈完了！”反应过来的差生楚叶大吼一声，跑着跟上去，一蹦跳起来，胳膊圈住宋稚南的脖子往下压，威胁道：“打不打？打不打？”
“不大，真的，挺平的。”宋稚南一脸认真，“不过你也不用难过，你平胸你骄傲，你为国家省布料……靠！楚叶！我靠！松手！”
楚叶仰头大笑，捏了两下，“你也没多大啊？”
“你他妈……”宋稚南瞪着眼睛，突然笑了。
于是大冬天，有俩大傻子手拉手去操场打球去了，时不时还捏对方两把。
“果然是近傻逼者傻逼。”宋稚南把外套一脱，冷不丁打了一个寒战，“我真是疯了才会陪你打！”
“是啊是啊，手拉手一起大嘛！”楚叶眨了眨眼睛，扬手把外套打在一边的单杠上。
“省点布料吧。”宋稚南抱球往地上一砸，狠狠地弹了两下，“反正也没这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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