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什么？”楚叶问。
“也算仇人呗。”宋稚南抬了抬眉，把楚叶的酒杯添满，“是不是该我问了？”
“我靠你真烦人。”楚叶摆摆手，眉间尽是不耐烦，“行行行，问问问吧，看你能问出什么花来。”
“花花草草我是真问不出来。”宋稚南扬唇笑了笑，“我也没什么特别想知道的，就问一个。”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酒杯在左手边，撸干净的串签在右手边，微微偏头笑了笑。
笑的楚叶心里直发怵。
这么久相处，楚叶多少也看出来了一点，尤其今晚更是给她之前的猜想添砖加瓦。
宋稚南成绩那么好，卡在高二这个节骨眼转学肯定是有故事。
故事里不说主角，配角肯定得算仇人一个，勉勉强强仇人前女友也算上。
至于宋稚南以前的生活是什么她是推算不出来，不过肯定也是有夜生活的人。
不然这么晚了，她都没提回家的意思。
宋叔叔也没催，说明以前有过这种情况。
有理有据，逻辑缜密。
楚叶只想给自己点个赞。
“你和白帅什么关系？”
宋稚南幽幽地问出来。
风从路口卷过来，带走一身暖气。大排档档口缠着明明晃晃的小灯，偶尔一抬头还能看到在头上钉着的半块月亮。
时间很晚了，楚叶感觉有点冷。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喝了口酒说，“我可能有点发烧。”
宋稚南一顿，半天抖着肩笑了。
这借口，烂到家了。
“啧。我说真的。”一股风又卷过来，楚叶搓了搓胳膊，“我一紧张就发烧。”
“呀，真的啊。”宋稚南一脸震惊。
“戏过了！”楚叶搬着小板凳往角落里挤挤。
“赶紧吃，吃完走。”宋稚南说，“这冷的，再待下去明天一准儿发烧。”
楚叶一边点头一边赶紧把串往脸上戳。
俩人吃完以后往家走，街上几乎是一个人也没有，还齁冷的。
“我能送你回家吗？”楚叶看着宋稚南说。
宋稚南一顿，“十块钱起价，三公里以上每公里两块是吗？”
“靠！”楚叶一下子乐出了声，“有你这么败坏气氛的吗？”
“不好意思，和你我不想有什么气氛。”宋稚南说。
“哎刚刚那问题我没回答你怎么没催啊？”过了有一会儿，楚叶才问。
“您都发烧了，我再问该发|骚了。”宋稚南手抄兜里说。
楚叶嘴角一抽，“我本来是想回答的。”
宋稚南笑了笑没说话。
“他是我哥。”楚叶突然说。
宋稚南内心稍有惊讶。
“也不是亲哥。”楚叶抓了抓头发，最后干脆把头发披散下来，也稍微暖和一点，“表亲吧。”
宋稚南没说话。
偏头看了眼楚叶，整个人融在夜色里，头发披散下来，周围没什么人，她好像也没那么拽了，看上去还有点……可怜。
唉。
也是有故事的女同学啊。
距离没多远，俩人走得虽然不算快，到家门口也才过去二十分钟。
宋稚南转身往胡同口走，才发现地上和自己影子重叠的另一道影子。
“你干嘛？”宋稚南扭头。
“我靠？”楚叶瞪着眼睛，理直气壮满分，“这个点，你不会让我回家吧？白帅能抽死我信不信？”
宋稚南冷笑了一声。
“就你俩这关系，我看你也能抽死他。”
楚叶立刻义正严辞，“那不可能，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
宋稚南不想和她聊什么深度话题，只能默许她在后边跟着。
不管干什么事都是一回生二回熟，楚叶这次进门跟进自己家门似的，进屋先往卫生间拐，出来以后又往沙发上一歪，半眯缝着眼，看上去很舒适。
宋稚南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鉴于上次楚叶半夜果睡的前|科，她特意找了一套上下齐全的。
“去卫生间换了去。”宋稚南走出来直接劈头盖脸扔她身上。
楚叶把睡衣从脸上扒拉下来，抬头一看宋稚南已经换好了，似笑非笑地说，“换那么快？”
宋稚南瞥了她一眼往卫生间走，“你进屋换去。”
楚叶笑了笑点头。
宋稚南现在再在自己家里面对楚叶就心平气和多了。
果然。
人都是惯的。
“去洗漱！”宋稚南往床上一躺，抬脚踹在床尾楚叶背上。
楚叶被蹬的一个踉跄，扭头不怒反乐，“也就他妈你敢踹我。”
宋稚南闭着眼不说话。
等到房间里渐渐没了声音，她心想熊孩子该走了，一睁眼，眼前一张大脸，鼻子眼无限放大，尤其那双眼睛，漆黑幽深。
“我靠！”宋稚南吓地一把推开她，翻身往墙角一钻，摆出了防卫的姿势。
楚叶相对来说就比较惨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脸狰狞，不断呻|吟。
“我……你他妈……草！”
宋稚南：“……你说你他妈是不是活该。”
她从床上下来，走到楚叶旁边，看她是真心痛苦，“没事吧？”
“有事！”楚叶咬着牙挤出来两个字。
宋稚南先是礼貌性表达一下自己的惭愧，然后没忍住笑出了声，又说了一句：“你说你是不是活该。”
楚叶靠宋稚南的搀扶趴到了床上，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你他妈上午揍了我，晚上我请你吃饭，这会儿还摔了一个大马趴，我是M是吧？”
“那我肯定没你清楚啊。”宋稚南犹豫半天，抬手放到她屁股上，楚叶登时呻|吟了一声。
宋稚南跟触了火似的抽回，“你叫什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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