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盯着银发的是煊愣了几秒,随后别过视线,问道,“是朕呢?”
对啊,红毛白毛集齐两款了,我们家是朕呢?
是煊爱答不理地抄着口袋,踢着脚下的沙土,“尼布罗萨。”
“切,怎么可能...”红毛不屑道,“他这样都是他自找的。”
红毛找了个沙丘坐了下来,“在家冬眠呢?”
是煊继续低头玩弄着脚底的小沙丘,耸了耸肩没有回应。
红毛无语,抬头看向仍在落雪的天空,灰蒙蒙的。
“不如...把他叫回来吧。”说着他还有意无意地把视线往我所在的方向引。是煊抬头看了我一眼,搞得我好卵尴尬!
他把视线收回,转头看向红毛,“你确定?是朕起床气很大的。”
“呵,能吓死我吗?”红毛冷哼一声,又咧嘴笑得很嚣张。
话到此处,方才被是煊撕裂的空间裂缝逐渐开始愈合。那停在半空的飓风也在下一刻冲破这两层被撕裂的空间,向我们袭来。
飓风袭过,一片扬沙。
朦胧中,我看见红毛站了起来。是煊还是那般懒散地抄着口袋站着,一手拉住了红毛的手腕,“是戎,别闹了。”
被唤作是戎的红发少年甩手挣开是煊,“你有什么好紧张的?”
他玩世不恭地笑了,“如果是朕不来,那也只有他一个人损失而已。”
我知道,是煊刚才之所以撕裂空间,为的是保护场外的居民区不会受到波及。但是是戎现在将空间拼合,我很容易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他在拿这个世界做筹码。
只见是戎食指一挑,整片大地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轰地一声,方圆一百里的土地被掀起,滚滚黄沙在边缘处如瀑布般涌下,那块被掩埋在百米黄沙之下的岩石缓缓升起。砂石在空中快速穿梭,彼此碰撞,劈啪作响。
是戎站在那一片砂石中央,意念一动,空中无序运动的砂石开始顺时针高速旋转。
起先,我还能听清空气摩擦的风声,而之后这声音越来越尖锐,再之后,我便什么也听不到了,只能看到那黑乎乎的风漩。
是煊还是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黑乎乎的一团逐渐缩小,最终跳跃在是戎掌心之中。
虽然那黑色的能量球只有鹅卵石般大小,但是我知道这里面所蕴含的能量是可怖的。至于有多恐怖,我恐怕想象不到。
是戎肆意地把玩着手中的能量球,抬头看向是煊。
是煊轻轻挑眉,一道气流划过长空,向是煊的身后逼近。顺着这道气流,是煊也把一直抄在口袋中的右手拿出。定神凝视,那道气流竟是一把空气铸成的大剑。
大剑破风而入,是煊单手握剑。打算与是戎正面对冲。是戎余光瞥到逼近自己的气斩,一个俯冲迎面而上。
我以为下一秒的世界一定是狂风大作黄沙漫天,两人的攻击相互碰撞撕裂大地。
可是,没有。
啪。
一声清脆的响指在两人接触的瞬间响起。
万物静止了。
包括那至始至终都在默默飘落的雪花。
灰色的天空和苍黄的大地在视野尽头交织成一条波浪线。灰黄两色的图纸上,点缀着晶莹的小白点。
那些雪花晶片在半空中停滞,随后像是有人转动了发条一般,开始以一样的速率自旋。
好美。
可是,那雪花却越转越快,就和方才是戎的那个能量球的原理一样,无数的小雪花最终形成了一个个小型黑洞。
至于它的密度为何会如此之大,恐怕就要依靠暗物质来解释了。
以我的视角,四周到处都是悬挂于半空的微型黑洞。虽然目前不足以构成任何伤害,但是空气中弥漫着的危险气氛我还是读得懂。
果然,一股力量破天入地般向是煊和是戎袭去。巨大的气浪将尘土掀开,力量对冲的白芒与漫天扬沙纠缠成一幅印象派,那一刻我什么也看不清楚。
一阵撕裂次元的声音刺破我的听觉神经,我气血上涌,突然很想吐。
周身的空气泡再也无法承受外界的压力,我不轻不重地落在了这片经历了太多的沙漠上。
扬沙随风散去,空气中弥漫战斗的焦糊味。
尽管我的胃很痛,嘴里都是铁锈味;尽管我的脚踝扭伤了,眼睛也被扬沙迷得隐隐作痛。
可是我移不开视线!
在那片沙幕之后,站着三个人影。
“你看,我就说他生气了吧。”最先听到的是是煊的声音。
是煊将手中的大剑往身后一插,整个人懒散地靠在剑上,一脸看戏的神色打量着是戎。
是戎则是盯着自己方才握着能量球的手,愣了神。
“你他妈疯了吧?你想全灭吗?”很显然,是戎起先是想在这片土地上大闹一场,以周围居民的存亡为筹码逼这位第三人现身。然而第三人却带着大不了同归于尽的气势杀进了战场,反将一军。
那位突然加入战斗的黑发少年面对着我,背对着他们。
是煊劝道,“好了是戎,今天就这样吧。”
是戎指着黑发少年的背影炸毛道,“他威胁我!”
那个黑发的少年低着头,面带倦意,根本无心理睬身后的两位兄弟。
尽管是这虚弱的背影,也足以宣示着震慑全场的杀意和怒气。
空中那零星分布的小黑点仍在那里转着,悬着。这随时可以撕扯时空的无数个微型黑洞正在四周叫嚣着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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