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吉时到,鞭炮声炸响在提督府的门前,一顶八抬大轿在喜婆的陪伴下,十多名丫鬟和小厮的簇拥下,缓缓落定在了提督府的门口。
喜婆当先扭着屁股上了台阶,对纥沐白道,“纥大人,该迎接新娘子了。”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瞄着纥沐白空空荡荡的手,正常来说,这新郎官的手里应该拿着一条红绸,在打开娇门之后,将红绸的另一边递给新娘子,好拉着新娘子进府,可是眼下……
看来看去,她别说是红绸了,就是连一根红丝都没瞧见,疑惑的看着已经走到喜轿前的纥沐白微微皱眉,正疑惑着纥大人究竟要怎么迎娶新娘子呢,就见跟随在纥沐白身旁的童恩打开了喜轿的门。
童恩看着坐在轿子里,盖着红盖头的孔贞雅,公事公办的道,“孔将军出来吧。”
纥沐白安静的站在花轿前负手而立,那懒洋洋的模样就好像今日大婚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这……
喜婆看着这场景差点没昏死过去,哪里有人是这般迎接新娘子的啊?!
孔贞雅虽然是被盖头遮住了脸,但光是听声音也察觉到哪里不对,她虽是第一次大婚,但以前却也没少见别人成亲,可想来想去,哪个新娘子也不是由新郎官身边的侍卫迎接出来的啊!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鞭炮声还在继续,但气氛却渐渐凝固了起来。
“大皇子到,万世候到——!”
街道的另一边,在一列侍卫的护送下,南宫昊骑着马缓缓而来,而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年近四旬的中年男人,四方脸,驼铃眼,满身的傲气,一脸的凶神恶煞。
随着队伍缓缓靠近提督府,骑在马背上的南宫昊当先朝着府门口的沈逍遥望了去。
死女人,现在是正在哭?还是已经哭昏过去了?!
沈逍遥根本没搭理那南宫昊,只是全神贯注的打量着南宫昊身旁的中年男子,心下暗道,看样子他就是传说当中的那个万世候了。
南宫昊没想到那沈逍遥不但面色平静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还直接无事了自己,不禁怒从心起,就连翻身下马都是带着怒气的。
死女人,竟然敢忽视我?今日我一定叫你好看!!
同样翻身下马的万世候,见纥沐白空着双手,带着侍卫站在自己女儿的花轿前,微微皱眉,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眼光,径直走了过来。
“纥督这是何意?这婚事皇上指的,纥督竟如此马虎连红绸都忘记了准备,是看不起老夫的小女,还是想要抗皇上的旨?”
好一个嚣张的万世候!
沈逍遥看得暗暗心惊,她认识纥沐白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跟纥沐白如此说话,而且没有任何的顾及,就连说话的时候,那一双眼睛都恨不得挪到脑袋地上。
常夫人不由得攥紧了身边婢女的手,早就听闻这万世候不可一世,如今一见果然是当真如此,这话被万世候说成这般,白儿要如何应对?
周围站在府门口的下人们,别说是看了,就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低着脑袋只看着自己的鞋尖。
“我要是没记错,今日是万世候嫁女啊。”就在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时候,纥沐白却淡淡的笑了。
万世候捋了捋自己发白的胡须,“是又如何?”
纥沐白不去看那一脸傲然的万世候,只是看着喜轿里的孔贞雅,“纥某不才,记得好像有一句话是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眼下孔将军嫁的是提督府,那一切就要按照提督府的规矩来,若是孔将军觉得委屈了,现在反悔也还是来得及的。”
语落,也不等那轿子里的孔贞雅是个什么反应,直接翻身离去,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个人先行进了提督府。
万世候脸色铁青,南宫昊脸色阴沉,两个人两张脸,加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都好像是一幅山雨预来图。
常夫人心惊胆战,整个提督府门口的小厮惊慌失措,怎么看怎么都好像是看见了末日一般的模样。
唯独沈逍遥看在眼里,笑在心上,就差拍手鼓掌了。
那死狐狸倒是好样的,不但是撅了万世候的威风,更是给南宫昊一个下马威。
肯能在万世候和南宫昊的算计下,这孔贞雅嫁进提督府可以给他们当眼线,但现在纥沐白却不过是用只字片语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们,孔贞雅嫁进提督府是给他当傀儡当人质的。
“雅儿,你这是干什么?”
就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只见孔贞雅竟是一个人站起身走出了喜轿,万世候当先反应过来,一把握住了孔贞雅的手。
孔贞雅却推开,红盖头挡住了她盛着怒气的脸,“爹爹这是做什么?难道真的想看着女儿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不成?!”
才刚还好好在上的万世候,一下子慌了起来,赶紧小声解释,“爹怎么会不希望你好?只是你也看见纥督刚刚的态度了,你这般嫁进来,以后岂不是要受气?不如你现在回府,至于皇上那边爹去帮你说去!”
“爹爹你明知道女儿……算了,爹爹若不是诚心祝福女儿,就请爹爹回去吧,今儿个女儿一定要嫁进这提督府!”
孔贞雅说着,再次伸手推向了万世候,磕磕绊绊的找寻着喜婆,“喜婆,喜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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