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价
二则虽78年国家提出了对内改革，对外开放的政策，但市场经济的步伐却远未达到，充其量不过在街口多出了几个卖茶叶蛋的，但歌曲可是精神层面的东西，也能卖？太夸张了吧！
只是与众女惊讶的神情不同，杨灿毕业后也辗转到过香港，也算经历过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洗涤，对卖歌倒也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在欧美卖歌的人海了去了，她也早就见怪不怪。但唯一让她惊奇的是，这十六七岁的小家伙真有这能耐？
本来一首《一无所有》就已经让她够震撼的了，哪知这家伙一开口就是要卖几首，而且质量还不比前者差，其中代表的意思哪怕连她也有些不淡定了，这三河县一行，看来还真的捡到宝了。
本来这次杨灿来三河县的初衷是想选拔选手，为即将开始的首届青歌赛做准备。但要知道，青歌赛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参与的，为了这个参赛资格，她可是下了大血本的，最后在动用了家里老爷子的关系后才勉强搞定，这次参赛可是寄托了她对演艺事业的全部梦想，而刘东的歌声很明显就是一剂催化剂，将她的雄心重新催发到了极致。
刘东注意到周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的众女，知道自己若不拿出点干货，恐怕还是难以让这女子心甘情愿的掏钱，他也不多说，径直走到台下，向工作人员要了一支笔，随手捡起地上一张烟盒纸，扯平、摊开，刷刷刷的在上面比划起来。
这里的人多少也是有些艺术细胞的，随着刘东不断写出乐谱，一行人脸上愈变愈惊，最后无一不露出了一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后的狂喜。
“追梦人！好个追梦人！”
“这歌好像与邓丽君的歌很相似……”
“不一样，这歌比邓丽君的歌更多了一丝哀婉，多了一些直抵灵魂的力量！尤其是那词，简直就是天才神作……”刚才为刘东出头的那位捆着马尾辫的女孩断然说道，很显然已经完全沉湎于其中。
刘东赞赏的朝那女孩点点头，不得不说这女孩对音乐的悟性的确不同寻常，随便看一眼就能得出这么多东西。
“喏！你试着唱唱看……”刘东随手将密密麻麻写满乐谱的纸壳递到马尾辫女孩的手里。
“我叫陈熙……”那女孩赶紧自我介绍，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立即将刘东递过的稿子接过，在周围一群女孩嫉妒羡慕恨的眼神中，视若珍宝的浅唱起来。
不得不说陈熙还当真有几把刷子，低哼了几句后，便信心十足的清唱了起来：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
让它牵引你的梦
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
飞去飞来的满天的飞絮是幻想你的笑脸
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
……
歌声一起，现场几乎在这一刹那间陷入了死寂之中。
所有人的表情中几乎在都是在同一时间里充满了惊讶，充满了震撼，更多的则是有了如闻天籁般的欣喜。
歌声哀婉、沧桑，充满了岁月的沉淀。
甚至连刘东都有些恍惚起来，这女子的演唱虽然在沧桑感上不敌凤飞飞，但却胜在歌声中多出了空灵与清透，多了让人惜青春年华，惜红颜，莫让美人迟暮的感慨。
能将音乐教父罗大佑的歌曲演唱到这般畅汗淋漓的地步，可想而知，这女子的演唱功底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悍啊！
此刻的杨灿脸上也已完全被震骇取代，她现在才相信，眼前这少年不仅有着超乎常人的音乐天赋！更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恐怕这少年选择陈熙来演唱也并非随意为之，从刚才后者的演唱杨灿几乎就已经可以断定，这女孩虽然演唱的手法并非是这一群人中的翘楚，但若是论对音乐的领悟力及对音乐表现张力，恐怕还当真无一人能出其右。
作为一名歌手，又有什么能够比这更重要的了？
杨灿几乎也在这瞬间作了决定，一定要将《追梦人》拿下！她知道若是自己以这首歌参赛，要想获得奖次，几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而若是再签下陈熙来演唱，恐怕冲入三甲也不是不可能。
一旦在青歌赛中获奖，那么对于零点文工团未来的发展是不可限量的！
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后，更是坚定了她拿下这歌曲的决心。
“这歌……你想卖多少钱？”杨灿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强行将心中的震骇压下后，故作镇静的问道。
“杨姐觉得能值多少钱了？”刘东笑眯眯的看着杨灿，将问题反抛给后者，其实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在于想看看杨灿的魄力。
“唔！说实话，你这首歌很不错，好歌曲向来都是无价的。不过你知道国内还没有出售过歌曲的先河，最主要是我们文工团还没有盈利的商演，资金很紧张，所以……我们只能出价2000块！”杨灿尴尬的解释，到最后几乎是带了一些请求的意思，很显然对这首歌充满了渴望。
“2000块？”与杨灿表现出的有些欺负了小朋友的窘态不同，其余人听到这一数字，几乎是下意识的呼喊了出来。
2000块在这时代可不是一个小数，普通人家恐怕辛辛苦苦两三年都未必能获得这个数，哪知这家伙随随便便拿支铅笔在一张烟壳纸上比划几下就抵上了人家两三年的收入，也难怪她们会这么惊讶。
只是让她们更料想不到的是，在这在她们看来如此恐怖的数据面前，这家伙居然在微微皱了皱眉头之后，仍然淡淡的说道：“有些低了……”
“低了？”连穆青都有些为表姐愤愤不平了，一首歌卖两千块，还低？这什么人啊？哪怕是资本主义都不带这样剥削人民的吧！
“这样吧！这是先期的数据，如果这首曲子能够助我们拿到奖项的话，我再翻一倍……”杨灿咬咬牙说道，其实她自己也清楚，这样的报价数据上看的确有些恐怖，但若论歌曲的真正价值来看，的确有些低了。不说比赛本身，哪怕就是她想办法将歌曲拿到港台地区进行版权转让，她都有信心让这数据翻上三翻不止，这四千块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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