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幸好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才及时地缓和了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她赶紧接驳了电话，听到符阳润的声音焦急地传递了过来：喂，是禹俏吗？我是阳润。”
她瞟了一眼身旁的景牧荫，慌张地握紧了手机，掩耳盗铃地说了一句：“是我。”
“你赶紧来警察局一下，我在那里等你。”
“警察局？你是不是有关于我妈的下落？”她一时忘记景牧荫在身边，忘情地说道。
“对，吴警察查到你妈在哈尔滨那带出现，而且还有一个新发现。”符阳润说道。
“我……”她刚想说什么，却被景牧荫劈手夺走了手机。他将手机贴在耳边，符阳润却已经收了线。
“刚才是不是姓符那人打给你的？”景牧荫一边握着方向盘，一边斜着眼睄了睄她。
她稍微停顿了片刻之后用哀求的声调说道：“帮我开到闸北警察局。我妈的案子有了新发现。”
“是那小子告诉你的？”他咬了咬牙，瞳孔里布满了阴霾。
“警局的人已经查到了我妈在哪里，如果你不方便送我去的话就在路口让我下车好吗？”她凄然地说道。
尽管景牧荫的心中有多么地不乐意，但是他还是一声不吭地将车子掉头，往闸北警察局的方向驶去。
到了警局的门口她忙不迭地下车，急遽地走到审讯室，符阳润从里面走出来。
“找到我妈了吗？”她一叠连声地说道，连声音也微微变调了。
符阳润搔了搔雪白的头皮，将她拉到一旁说道：“我已经请了律师来。等下详细情况你可以咨询下他。”说着他抬起手腕，扫了一下表说道，“我马上要赶回片场。”
“谢谢你，阳润，你真是帮我太多的忙了。”她感激不尽地说道。
“好了，他来了，你问他吧。”符阳润朝远处走过来的一个男人招了招手说道，“我来介绍一下，他是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程天泽，也是我的同学。”
她刚一看到程天泽，立即就惊呆了。程天泽的样子长得跟秦俊宁十分地相似。
“禹小姐是吗？我是阳润的同学，关于你母亲的案子，我已经研究过了……”程天泽絮絮地说着，他一抬头接触到她异样的眼神，迟疑地扫了一眼身边的符阳润。
“禹俏，你怎么了？”符阳润发现她不对劲的脸色，忙关切地问道。
“没事。你继续说吧。”她的面孔微微地泛白，略显得拘谨地说道。
“那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谈。”符阳润朝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就走出去了。
“禹小姐，不如我们找家店坐下来慢慢谈吧。”程天泽和气地冲着她笑了一笑。
她无力地点了点头。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秦俊宁是个孤儿，她从未听说过他还有一个长得如此相像的兄弟。
两人肩骈肩地走到门口，她发现程天泽的身高跟秦俊宁也差不多，她的个子刚好挨着他肩膀的位置。她偏过脸睨了他一眼，骨子里像冻住了般凝固了。
警局的附近就有一家咖啡厅，他们两人走进去。点过单了之后，程天泽将手上的卷宗取出来摊放在她的眼皮底下：“我们从吴警官地方得知消息，你妈可能已经逃逸到哈尔滨一带去了。我们在报上，杂志上甚至是网络上都登了悬赏启事。有人已经见过你妈了。”他说完了之后，那略显茶色的眼眸望着她的脸。
她感到被一种不安所侵袭着，看了看卷宗上的字说道：“我妈不会杀人的。请问什么时候能找到她？你的意思是她已经被通缉了吗？”
“吴警官说验尸报告显示，何昊然先生虽然身中数刀，但是致命的地方却不是在刀伤，他是吸毒过量而死的。在他的胃里发现冰毒的残液。这种毒吸食之后会产生强烈的兴奋，有时会有暴力倾向。在凶案现场，警察发现有打斗过的痕迹……”
“程律师，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妈如果自首的话，最多是告她伤人罪，而不是谋杀。”她仿佛从黑暗中看到一丝光明。
程天泽将手上的卷宗阖拢，郑重其事地对她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联络到你母亲，然后劝她投案自首。故意伤人罪一般是三至十年。”
“可是我妈从事发到现在，从来没有联系过我。”她的眼中浮现了难以言喻的苦涩。
程天泽抬起头，微启的嘴唇里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如果她能联系到你，请尽早告诉我。”
“程律师。”她腾地站起身来，望着他的背影。
程天泽回转身子，睁大那茶褐色的瞳眸。
“你是不是双胞胎？”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的脸就红了。
程天泽脸带笑容地摇了摇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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