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禹俏没有下楼吃饭，自然也没有人来叫她。在景家开始入住的第一天，她就明白自己的处境。对于景家的人来说她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而已，除了喻妈连佣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除了忍受，她还能做些什么呢。她早早地洗完了澡，钻进了被窝里。景牧荫晚上还会回来吗？她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不过好在她自己安慰自己，景牧荫想做什么向来都不会向她请示的。谁让他们的婚姻只是一个契约的方式开始的呢。她在床上辗转了好久才睡着了。
这一夜景牧荫没有回来。早晨起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懵懵懂懂地下楼，看到景德一家三口已经围在桌前吃早餐了。喻妈在楼下见到她问道：“少奶奶，下来吃早饭吧。”
叶佰珞一面舀着鸡粥一面头也不抬地对她说道：“让牧荫也下楼来吃饭。”
她走下楼，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景钰笑把头略略地移动，以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打量着她憔悴的脸说道：“妈，你没看到嫂子那个样子，景牧荫一夜都没回来。”
景德将报纸反折起来，放在桌旁，不咸不淡地接茬道：“没规矩，没大没小，不叫大哥直呼名字！”
叶佰珞的脸上露出别有意味的笑容：“来来，禹俏，你要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去做。不要因为自己的丈夫一夜未归而影响自己的心情。”
“牧荫怎么会不在家呢？”景德略显疑惑地说道，“昨天下午他出去了之后就没有回公司。昨天夜里去了哪里？”
“昨天漫妮来过了，后来我们一起去玫瑰园吃下午茶，末了，漫妮说觉得闷，我就让牧荫陪她出去逛逛了。”叶佰珞慢条斯理地说道，并轻轻地斜了一眼她。
她坐在桌前的时候，喻妈将一副新的碗筷递给她，她的双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荒唐，真是荒唐！不管怎么说，牧荫都是结过婚的人，怎么能随随便便跟另一个女人出去，而整夜不归呢。你昨天晚上有没有打电话让他回来？”景德生气地拿起调羹，脸上起了恼怒的神色。
她眼毛垂着，摇了摇头。
“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老公一夜没回来，你还睡到现在这个时候！在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把他当作是你的丈夫！”景德瞪起双眼，气咻咻地将碗一推。
景钰笑的腮上带笑不笑地说道：“爸，大哥没有回家，是因为家中没有让他可期盼的人。”
“真不知道牧荫怎么会看上你了！”景德冷眼睃了睃她。
喻妈替她将粥盛上了。这时景牧荫从门外走了进来。
“牧荫，昨天晚上你上哪去了？”景德立即抬高了声量说道。
景牧荫起先还没有答话，倒是景钰笑接过话锋说道：“爸，你这不是明知帮问吗？他昨天晚上跟漫妮快活去了。”
“昨天晚上你真的跟漫妮呆在一起？”景德瞥视着他说道。
景牧荫看着一声不吭喝粥的禹俏，以平淡无奇的口气说道：“我上楼洗个澡，等下还要去公司开会！”
叶佰珞乜斜起眼眸睄了睄上楼的景牧荫，对景德说道：“我看你也别生气了。牧荫不是还有老婆吗？让禹俏上去问问她吧。”
景德瞪着禹俏，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顿早饭草草地吃了一点，就像被骨头哽住了喉咙，弄得她胃口全无。她愀然不乐地上楼，听到连着卧室的浴室水声豁朗朗地作响。他换下的衣服，裤子还丢在床上，横七竖八的。她站在窗口望着楼下的玫瑰园，心情就像坠入一个无尽的深渊。微风拂面，她却觉得异常清冷。她踩着景牧荫给她的滑板，却不知道要带她驶向哪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景牧荫洗完澡走出来，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看到她坐在床上，替自己折叠衣物，便露出隐晦的冷冷的笑容：“怎么？你也想像别的妻子一样，调查自己的男人是不是出轨？”
她平静地盯了一眼他说道：“你要出轨我能拦得了你吗？你不是说过我只是你花钱买来的妻子而已！”她从他的身边经过，他捉住她的手腕，将脸贴近她说道：“昨天晚上我没有回来，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地说道，“你要跟谁在一起，那是你的自由！”
“你懂得屈服了？”他抬起她白花瓣似的下颌，脸上流露出一丝令人费解的笑容。“我还以为你一直会与我抗争到底呢。你知道自己错了吗？”
“我有什么错？”她将脸撇向一旁，眼里噙着泪说道，“我嫁给你这么久，你除了命令我，还为我做过什么？”
“我没有为你做过吗？”他盯着她微微涨红的脸，歪了歪嘴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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