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的脸一出现，袁大娘就开始冒冷汗，我忙抽出纸巾来帮她擦汗，手上的纸全部被汗沁湿了，可袁大娘头上的汗依旧在不停的流，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见袁大娘一脸痛苦，我出声求助。
李纪春一直跟门上的脸对视，右手抓出一个比巴掌还要大的木钉，朝着木门逼近。我连着叫他好几声他都没有应我，何青衫从那边过来，往袁大娘嘴里塞了一把红色的粉末，袁大娘脚一软，瘫到地上去，我惊得手一松，又赶紧蹲下去扶袁大娘。
“别动！”何青衫挡住我的手把我扯到他的身后。
地上的袁大娘捂着肚子不停的抽搐，翻出白眼来，那边的李纪春已经走到门前，他抓着手里的木钉，狠狠地朝着门上的人脸钉上去，小鬼发出尖锐的叫声，鬼脸一缩，消失在门上。
李纪春把头一扭， 见袁大娘捂着肚子在地上抽搐，三两步跨过来，扯起袁大娘的手，食指和中指把住袁大娘手腕上的脉搏，把了一会儿，他面露难色。
“这……”
“怎么了？”
李纪春不太自在“怀孕了。”
“什么？！”我愕然，大娘这样子没有六十也得五十好几，这种身子骨怀孕？四十多都算是高龄产妇了啊。
何青衫也吓了好一跳“袁大娘的老伴不是自己去世了吗，那她肚子里的孩子……”
且不说袁大娘这个年纪的人是否已经丧失了生育能力光是这个胎儿的来头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快先把她抬到沙发上。”
何青衫两人一起将倒在地上的袁大娘抬上沙发，动作很轻，就是生怕袁大娘哪儿磕着碰着了。
我心里着急“这接下来怎么办？”
李纪春伸手一掐袁大娘的人中，翻着白眼的袁大娘就清醒了过来，她从沙发上支起身子，看看身旁的我们，“哎呀，这是怎么了？”
我舔舔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僵笑着憋了半天蹲在沙发边问:“大娘，这房子从大爷去世以后就是您一个人住着吗？”
“你问这个干嘛？这孩子，当然不是了，我还跟我儿子住一块嘛。”
“就只跟您的儿子住一起？”
“对啊，怎么了？”大娘不解。
抬眼看着李纪春，他使了个眼神让我继续问，我吞了吞口水“大娘，你平时有没有跟哪个大爷……关系很好啊？”
“关系很好……”袁大娘摸着下巴想，突然眉毛一抖吊着一双三角眼对我骂“你这丫头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跟哪个大爷关系很好？我是那种不要脸的人吗？！”
怎么办？我慌乱起来抬脸望向李纪春和何青衫，还没解释什么，袁大娘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我们三个“好啊好啊，我总算是看清楚了，你们三个人合着伙骗我是不是？！觉得我一个老太太身边没人就想讹我的钱！呸！还七千……滚出去！”她往外赶人。
三个人不敢动她，只能任由她轰，一跨出门，大门就砸关上了。
何青衫吸一口冷气“嘿……这大娘怎么这样啊……”
门又突然打开，皮肤皱吧的手将李纪春的公鸡碗摔了出来，本想着这碗估计要坏，可它落到地上，居然圆滚滚的绕了几个圈稳稳的立在了原地。
李纪春把碗捡起来吹吹上面的灰又收回包里，“走了。”
“就这么走了？”我问，袁大娘不是还有危险吗。
李纪春拍拍布包去按电梯“先走吧，她现在也不会给我们开门的。”
也是。
一行人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先撤退了。
李纪春一言不发，盯着自己给袁大娘把脉的手出神了整个下午，云长哥今天倒是回来得早，还没吃晚饭就从窗子看到楼下驶入小区的车，是云长哥的黑色吉普。
何青衫哼着调调去拿抹布擦餐桌，浓密的眉毛满是喜色。
门一声轻响，是云长哥到家了。
何青衫忙前忙后，又是拿拖鞋又是帮忙拿包放外套的，一张小脸笑得好不谄媚。
云长哥没黑着脸也没有给何青衫好脸色，见到在沙发上发呆的李纪春他问我“李纪春这是怎么了？”
我一甩手里刚洗好的衣服，答了一句“怀疑人生了。”然后把衣服晾在阳台上。
用不着我细说，何青衫腆着脸凑过去献宝似的把袁大娘怀孕的事说了一遍。
云长哥也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问李纪春是不是把错了脉。
李纪春回过神来轻轻摇头，“不可能出错，我确认了好几次。”当时他确实给袁大娘把了好一会儿的脉。
“我觉得有种可能性。”李纪春轻吐了口气“袁大娘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自然受孕，那么……只能是跟那个小鬼有关系。”
小鬼跟大娘？这对组合可是让人不敢直视，想都不敢想。
何青衫见我嫌弃得嘴都歪了，捶一下我的肩膀“乱想什么呢？”
我摆摆手“没，没想什么。”三个人没了声响，我咬咬唇还是问出了口“那个……小鬼不是还很小吗……能生孩子？”
何青衫一听我这么问，笑着拍了一下大腿，云长哥没说话，李纪春是一脸的无奈。
“我们没说袁大娘肚子里是小鬼的孩子啊。”李纪春说。
“那跟小鬼有什么关系？”
“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人的孩子，可能是小鬼找来的鬼胎准备自己附在上面。”
“还能这样？”
“这种说法是有，可我以前也没见过，想要在人体内弄出一个鬼胎，除了要有一个三个月内流产的胎儿外，母体还得和男鬼交配……这……”小鬼从哪儿找来的男鬼？而且袁大娘又怎么可能愿意跟鬼交配呢，整件事里满是疑点。
“其实也不一定要袁大娘愿意啊，”我这么一说，他们三个直直的看向我“就袁大娘的那个精神状态，就算被那什么了也全当一场梦吧？”我就有过这种感觉。
“咚咚说的不无道理。”云长哥这时才坐下来，他拿出一个文件夹摆在茶几上“这个事明天再说，你们先看看这个。”说着，他翻开文件夹蓝色的外壳。
我一看，发现里面文件上的照片看起来熟悉得不行，我揉揉发昏的脑袋，眉头跳了一下，我立马指着照片喊“这是顾家村旁边的那座山！”
云长哥肯定的嗯了一声，又翻开下一页，里面的照片都是顾家村旁边的山，偶尔有几张陌生的地方，我认不出，其他大多数都能找得到。
等把照片翻完云长哥让我们别急着看文件，他的手指敲打了一下桌面，沉沉的声音问我“咚咚，这些地方距离顾家村近不近？”
我想了想回答“都不算远。”
“看这个。”云长哥甩出一小叠照片，上面全是年轻的女孩子，大概看过去应该有二十张左右，他抬起敲打茶几的手指指在照片上说:“这些，都是在顾家村附近失踪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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