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多宝让她试试,她提着心就拿起锄头,想像他刚才的样子然后锄了一下。
这下没有拉不动锄头,没有锄到脚,虽然只挖了很小一块土,可已经比刚才好很多了。
她松了口气,又锄了一下,又成功了,然后连忙向高多宝道谢。
“不用客气,大家都乡里乡亲的,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高多宝嘻嘻一笑,向她挑挑眉,“也可以问大家。”
喜鹊见他这般连忙低头不敢看他,这人虽好心,却有些轻佻呢。
高多宝走后,喜鹊就自己锄起田来,只是没锄几下就累得气喘吁吁,这样的活就跟她那天从半路把木桶挑回家一样吃力。
别人看着她扶着锄头喘气,又开始偷笑,就知道她这个京城来的千金小姐是做不来这样的活的。
喜鹊感觉手臂非常酸,手掌也在发烫,锄的地还没巴掌大呢。
现在她知道江三妹为什么会那样说了,别说十天,就是给她五十天也未必能把地锄完。
她抬头望自己这块完整的一亩田,有些想哭。
她知道自己今天丢脸丢大了,锄不了多少地也在别人的意料之中,当然也在她自己的意料之中。
她断断续续的锄了一上午,锄好的地只有一丁点,可她已经累得浑身无力了,虽然她停的时间比她锄地的时间还长得多,最后只好丧气地拖着锄头回去了。
她回了柴草屋,连锄头也没去还,躺在那张旧被子上不愿意动了。
耕田,简直是要她的命啊。
眼睛一闭,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她吓了一下,自己怎么睡得那么死。
动了动,又发现腰酸背痛,手脚发软,肚子又在咕咕作响。
叹了一声,然后爬起来去了村长家吃饭。村子小,有点什么事儿发生全村必知,村长自是知道她锄地的事,安慰她,慢慢来。
喜鹊内心在哭泣,她已经很慢了。
回了柴草屋,借着如水的月光又去了河边,当然,只是去洗脸和捧水,自从知道高云城夜里会在这里沐浴之后她再也不敢在河里沐浴了。
她的手酸得不像自己的,拿着木盆捧了半盆水,没走几步坚持不了就放在了地上,然后干脆坐了下来。
瞧了瞧自己两只软绵绵的手,又那瞧瞧那木盆,然后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坐了多久,便站起来咬着牙端起水就走,这回终于一口气能到柴草屋了。
在屋里摸黑把自己擦洗了一遍,换上干净的衣服倒地便睡。
可是,这回却全无睡意,大约是下午睡多了些。
她睁着眼睛望着漆黑一片的屋顶,开始想她那一亩田,三分地。
如果现在皇帝问她知不知道什么叫粒粒皆辛苦,她完全可以回答出来了。可是,她能回答出来,皇帝现在却又不问她了。
她觉得自己不是种田的料,不过一想,同是女子,江三妹都能,为什么她就做不了?而且村里一些比她小的女孩都能锄地,她总不能连个比她小的女童都不如吧。
不行,无论多辛苦,她一定要把那一亩田锄完。
江三妹她们也不是天生就会的,她们也是慢慢学习过来的,就如她自己,一开始还不会煮粥呢,后来还不是学会了,而且煮的粥连皇帝都喜欢吃。
如此一想她顿时又信心十足,豪情万丈。
就在这里,她似乎听到屋外有脚步声,侧耳细听,那声音又没有了。
她正纳闷,又听到些凄慽的说话声,她听了一会儿,惊出一身冷汗。
一个鬼字从脑海中跑出来。
那凄慽之声忽而停了,她吓得心怦怦地跳,她夜里行走多次,又在山里住了几天都没见过,怎么现在会遇到这些东西,莫非屋子不干净?
她又想起宫里的传闻,那些死了人的宫殿夜里会闹鬼。莫非这里也死过人不成,可这柴草屋,她用三十文钱一个月换来的,她总不能不住了吧。
没一会那诡异之声又起,她抓着被子缩成一团,连大气都不敢喘,仿佛怕惊扰了外面的牛鬼蛇神一般。
突然有沉重物落地声,接着听到闷哼一下,像是有人跌倒一般。
“谁在外面?”她试着喊,可是无人回答,却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
壮着胆子去拉开门,出门瞧了瞧,什么也没有。
她困惑不已,难道有人装神弄鬼?可为何在这里装神弄鬼?
她在屋外走了一圈,并无任何发现。
但她到底安心了些,她可以确定,刚才听到的就是人的脚步声。
回了屋内坐了半宿等外面动静,然而一直风平浪静,她终于沉沉睡去。
早起时忆起昨晚的事,觉得应该是有人恶剧,便将之抛之脑后,拿了衣服去河边洗。
她到了河边没多大一会儿,村里就陆续有人来了,其中就有高多珠和高小草。
据说江芝麻自回去后就病倒了,一直在家养病。也是不知真假,反正和江二牛一样到现在都没出过门。
高多珠见到喜鹊就冷嘲热讽起来。
“听说有人锄地,差点把自己的脚给锄了,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高小草兴奋道:“我知道我知道,昨天我也在场。喜鹊的锄头一下去就溅了一片水花,把自个弄得一身水,哈哈哈哈……”她笑得不能自己,好不容易止住又接着道,“那锄头也拉不动,再锄的时候又差点锄到自己不脚。”
原本知道的不知道的人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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