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包子, 总共十五文钱。
拐了一个乞丐。
江乐带着人进了就近的医馆, 路上顺手给乞丐买了一套男子成衣拿在自己手上。周珍微微慢一步跟在江乐身后, 这乞丐就学着周珍的样子, 慢半步跟在江乐身后。
三人到了医馆, 江乐见着了里面的学徒, 说了一下情况:“这人似乎脑袋有伤, 我来找大夫看看。”
学徒见到她们带着一个乞丐进门,还呆了一下:“啊?”
“大夫看病。”江乐指了自己身后的周珍,“她付钱。”
周珍现在的反应没比这个学徒, 还有点呆着,愣愣就点了脑袋。
那学徒听了这话,便带着他们往内堂里走:“今天正好是宋大夫在值, 他特别擅长外伤。”
三人进了内堂, 闻着里头一股的药味。
里头大夫这会儿刚喝了一口茶,见到两个人带着一个乞丐进来, 差点一口茶水给呛住。
他咳嗽了两声, 整张脸都皱起来了:“这是怎么了?”
江乐走到大夫身边, 将那乞丐拉扯过来:“这小兄弟从别地来的, 路上似乎遭遇点事情, 弄得现在人都认不得了。大夫您给看看。”
宋大夫半点不嫌弃脏, 他拍了拍乞丐的身子,让乞丐坐到边上椅子上。
乞丐看了眼江乐,见江乐没反应, 便听话坐了过去。
宋大夫拌开了乞丐的头发, 凑近闻了闻:“怎么一股子腥味?掉水里头了?”
江乐也是这么揣测的:“我觉得是。”
宋大夫手上动作不重,却很利落,两下一按,见乞丐皱眉,当下了然:“这头发要剃咯,脑袋上看来是撞了,以后能不能认人要看命。”
乞丐一直佝偻着背,宋大夫见人这么狼狈:“这身上要看看么?”
“看。”江乐点头同意了。
宋大夫伸手到边上的柜子里,掏出了一把剪刀:“四喜,你去打点水过来。”
那叫四喜的小家伙,立刻应了声,去打水去了。
宋大夫正准备将这乞丐的衣服剪开,这原本听话的乞丐去猛然抓住了自己的衣服,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想要跑了。
江乐上前,将人往下一按:“听话。”
这力道绝对不轻。
乞丐抬头看江乐。
江乐朝着乞丐笑了下,重复自己的话:“听话。”
宋大夫被忽然起身的乞丐吓了一跳,手上的大剪刀差点扎人身上:“哎,你注意着点他啊。这剪刀可不认人。”
江乐朝着宋大夫点头。
乞丐的脑袋微微转向自己肩膀,眼里有着疑惑,想不太明白。
周珍看着人要剪衣服了,当下下意识想要转身,可脚步微动,又强迫自己正视着面前的场景。
有注意着自己徒弟的江乐,看着周珍的反应,唇角笑意浓了一点。
乞丐的圆领衣袍全被剪开,众人这才发现了,这乞丐面前青紫了一大片,除了前胸以外,还有侧腰处。下身这人还穿着裤子,宋大夫便顺手一起剪开了。
剪开才发现,双腿上青紫一样不少。
“这是摔得厉害啊。”宋大夫在乞丐身上摸索了一阵,从上身摸到了手臂,两条腿一样没放过,“哦,骨头竟然都没伤着,气运很好。”
江乐看着这人身上的青紫面积,也觉得这人实在命大。
四喜端着大面盆过来,还有一块布。
宋大夫示意四喜端过来:“四喜,给这人擦洗擦洗。”
四喜应声:“是。”
宋大夫询问着江乐:“这头发要剃么?”
江乐点头:“剃了。”
宋大夫应了,当下从边上柜子里,又拿出了剃发工具,还和江乐炫耀了一下:“我认识一位待招送的,他理发可是一把好手。”
江乐这段时间有逛永州,也很意外永州竟然有专门的理发师傅。年轻士族都专门找人削发剃面的,这类人就是待招,也叫栉工。
细想一下,江乐再次觉得自己捡到了一个很不一般的家伙。
宋大夫明明是个主治外伤的大夫,不知道为什么对削发这种活计非常热衷,三两下就将乞丐脑袋上的头发大多给剪了,又小心翼翼避开可能的伤口,将周边的头发都去了。
旁边四喜给乞丐擦脸擦手,擦身体,一盆水很快便脏了,便去换了一次水。
江乐趁着这个时候,招呼边上周珍过来:“以前你跟我学的时候,很少看这些,如今你看着,试试将人和你的图上标记的一一对照上。”
宋大夫在边上随口问了一声:“小郎君是学做什么的?”
江乐也不避讳:“决曹,明日上任了。”
宋大夫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看向江乐瞪大了眼:“什么?你几岁?莫不是已经考上了秀才?”
江乐当然没考秀才。
她朝着宋大夫勾了唇角:“不是。我自小跟着仵作学习,那天天气正好,被人看上了,这才被引荐来了永州。”
宋大夫、周珍噎住:“……”
这话傻子才信!
宋大夫看看手下的傻子,觉得……这话傻子都不会信!
大夫很快就将乞丐脑袋上的头发都处理了,又让四喜将伤口边沿血迹擦拭干净。
“这人除了脑袋上这个口外,问题都不大。”宋大夫擦拭干净自己双手,“你们可以给他穿上衣服了。”
周珍先前只顾着看人的身体,连带和自己脑中的图对照了,听了这话忙把干净衣服给了乞丐。
乞丐对穿衣有点迟钝,四喜在边上帮着他穿上干净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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