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并没有一直围着那一只试验品就此不放。
姜子建中途出去了一趟, 周珍也出去给几个人送来了洗漱用的东西, 还顺带给他们送来了早点。
江乐趁着这会儿没什么事情, 也出去一趟将缠手的布带子给烧了, 将自己的工具全部用酒清洗了一回。弄完了, 她才重新回到屋里, 静静守着等反应。
一晃眼天就大亮, 江乐犯困打了个盹,暂时在边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江决曹!”旁边何医官猛然拍了一下江乐,吓得江乐整个人跳了起来, “要被你吓死了。”
周珍在一边偷笑,笑得眉眼和月牙似的。
何医官哪里还管江乐到底有没有被他给吓到,拉着人低头就是研究老鼠:“快看快看。”
江乐看向了那只老鼠。
这老鼠原本就被捆着, 这会儿整个有些许痉挛了起来。
江乐将捆着的束缚解开, 就见那老鼠并没有立刻跑走,而是动了两步, 却挣扎着好似不怎么能把握方向和速度, 一头扎在了地上。
它没有立刻死亡, 而是陷入了试图挣扎, 却怎么都没有办法挣扎出当下的困境。
绝望, 从喉管里发出气声, 最终陷入僵直走向死亡。
确实是有毒,剧毒。
姜子建深深吸了口气:“如果人遇到这种情况要怎么救?”
江乐从来只负责剖尸,真的很少负责救人。好在她对急救措施还有点记忆:“用奶或者水死命灌进去, 催吐, 弄好了就救下一条命,弄不好可能中途就噎死了。毕竟吞咽太艰难了。”
都麻痹了还怎么能吞咽呢?
再者如今可没有洗胃这一个手法。
江乐将自己的工具都整理好了:“这毒培养要好几天。劳烦姜大人去问问又没有谁看到过或者闻到过,味道古怪的酒坛子之类的东西,要封口的。”
姜子建答应了:“好。”
答应完,他又细问了两句:“那手直接碰触没有关系么?”
旁边何医官先开口了:“当然有关系。这些东西可千万不能接触。”
江乐附和着:“嗯,手缠着布条或者戴着手套去拿,回头要记得将接触了的东西直接烧了。千万不能入口。”
姜子建点头。
确定下的毒是什么种类,也确定了下的毒是下在了肉中。
接下去几个人的重点,便是要寻找是谁下的毒。
凉县衙门里用动机的很多,有时间的也很多。
四人分开了之后,姜子建到衙门去继续查案,江乐打着哈欠,带着周珍一起前往厨房。
柴房很大,厨房自然也不算小。
由于要查案,姜子建早派人将厨房这儿封了起来,以防有人出入这里,造成什么意外事情。虽说是封了,不过厨房边上还另设了一个棚,专门用于做饭。
天已经大亮,吃饭的人大多都过来用了餐,随后开始一日的工作。
提“早”工作了的江乐算是落在了大众后头,晃荡到了一个小桌上,坐下和周珍一起吃一点。
一位并没有多少嫌疑的厨娘,将早点端到了江乐桌上。
素包子,鸡蛋,还有磨好的豆浆。
江乐刚拿起了鸡蛋,边上就有人坐过来凑桌。
她看了过去,视线微微向下移了些。
齐敏微微仰头:“江决曹。”
“小公子。”江乐弯弯眉眼跟齐敏招呼着。
齐敏年纪尚小,一大清早梳洗过,脸蛋还微微泛红。他看着江乐,睁着那双清澈的眼:“江决曹找到凶手了么?”
江乐摇头:“没有,这凶手并不好找。”
齐敏点点脑袋:“哦。”
江乐看向边上带着齐敏来吃饭的侍女。那侍女安静守在边上,似乎非常习惯齐敏这样的性子,开场聊天的是他,忽然断了话题的也是他。
齐敏吃的量并不多,来得比江乐晚一点,结束得却比江乐早一些。
他吃完后,喝掉了没有什么味道的豆浆,被侍女擦干净了嘴。
江乐这会儿还在喝着自己的豆浆,却发现齐敏吃完了并没有选择当下离开,而是看向厨房的方向,一脸略有所思。
她放下自己的碗,随口问了齐敏一句:“小公子平日里喜欢干什么?”
齐敏没有转头,话倒是回答了江乐:“玩木头。”
侍女轻微咳嗽了一声。
齐敏顿了顿,改了口:“下下棋、读些书,孔孟都有,还有些杂记。”
有皇太后在,如今谁说出玩木头是不务正业,那话可就别有深意。不过齐敏尚小,自己临时改口个喜好倒没有关系,也没什么人会在这会儿说道点什么。
“玩木头和读书没有冲突。”江乐揉了揉自己的腹部,回忆自己年少皮实时,“我小时候喜欢玩珠子,一个珠子弹另一个珠子。”
听上去很幼稚。
齐敏这回是转头注视江乐了。
他歪了一点脑袋,带着一点疑惑:“玩珠子和读书没有冲突?”
江乐点头:“没冲突,我如今是永州的江决曹。”
尚未到二十,却达到了不少人不曾达到的地步,由人引荐做一名州府的决曹,并顺利断下一案,引起京城无数才子官员议论。
如今的齐敏只知道江乐这话的表面意思,却也隐晦明白了江乐的意思。
他微微睁大双眼,里面带着一丝羡慕。
很快那点羡慕就消失了,留下的还是那点孩童专属的透彻。
江乐心里头有点叹息,准备离开了。
“你想知道是谁杀的人么?”齐敏比她先一步离开椅子,站到了边上。他个子实在不高,坐在椅子上和站着高度没有多少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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