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丙杰默然。
“你做过比这更糟的手术,病人只剩一副脑——”
“自从那次手术以来,我们一直都受卫道人士攻击。”
“咄,悠悠人口,说尽管随人说个够,但求无愧我心。”
他们却不是上帝,手术成功的比率,只有百分之十。
“通知机械义肢部同事明天一早开会,”孔令杰打一个呵欠,预备休息。
石丙杰的睡意尽消,再也不想休息。
他回到病房,问值夜看护:“孩子们情况如何?”
“万幸,全是皮外伤,只有数名需要留医。”
“一共有几个孤儿?”
“二十八名。”
“女伤者是谁,可是院内职员?”
“我们开头也以为她是职员,但是据一位保母说,她只是名过路人。”
石丙杰一怔。
看护说下去:“当时保母发觉二楼起火,慌忙间奔出屋外求救,截住那女子驶过的车子,女子连忙代为通知警方,接着便扑进灾场……以下的事你已知道。”
“她的身分查明没有?”
“警方已取去指纹,相信很快便有分晓。”
石丙杰万分感慨,“呵,原来是陌路相逢。”
“是呀,纯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真是英雄。”
更加难得。
“去替我准备仪器,我想与她脑电波接触。”
“是,石医生。”
石丙杰重新戴上口罩手套,换过干净袍子,到隔离病房坐下。
看护已把仪器接上。
石丙杰急促在纽键上按动,电脑萤幕上出现他的问话:我们能否与你接触,我们能否与你接触?
萤幕上空白一片,没有答复。
石丙杰有点失望。
这时候,通话器响起来。
看护把它接通,是警务人员,“我们要求与主诊医生通话。”
“我是石丙杰医生。”
“石医生,女伤者身分已经查明,她姓许,名许弄潮是本市理工学院建筑系讲师。”
萤幕上立刻打出许弄潮的简历,看护马上用打印机记录下来。
他们向警员道谢,看护把资料交到医生手中。石丙杰连忙按动纽键,“许弄潮,许弄潮,请与我们接触。”
仍然没有答复,看护低声感唱:“才廿四岁呢,有一个如此动听的名字:弄潮,弄潮儿,唉。”
石丙杰心一动,不住呼召:“弄潮儿,弄潮儿。请答复我们。”他加强了电波能量。
看护忽然之间低嚷:“有了!”
萤幕上出现微弱、烦燥、不安的电波。
石丙杰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
仪器将波光翻译为英语,电脑迅速打出:“孩子们,救救孩子们。”
石丙杰连忙说:“他们全部获救,他们安全,谢谢你。”
“……”
“弄潮儿,弄潮儿,你觉得怎么样,你能继续谈话吗?”
“我很疲倦,我在哪里?”
石丙杰看一看病人,只见她一动不动,躺病床上。
他正在操作一部与人梦境与下意识接触的机器。
“你在医院急救室内,我是你的医生石丙杰,请你用心听着,许弄潮,你身受重伤,我们要征得你的同意,替你动一项大手术,以便保留你的生命。”
“呵,受伤了。”语气十分感慨。
萤幕上电波激动地跳跃,像是回忆到可怕的一幕。
“我自朋友生日会返来,途经孤儿院……我不后悔,每个人都会那样做,我伤在何处?”
石丙杰难以启齿,过片刻,才告诉她:“我要为你截取败坏肢体,接上机械义肢。”
伤者受到极大震荡,电波颤抖不已。
看护不忍看下去,退至一角。
过许久许久,她才问:“我身躯哪一部分?”
石丙杰仰天长叹,他一向认为做医生最痛苦的是这个时刻,但终于忍心地答:“全部。”
一片死寂。
然后病人反问:“医生,你不是开玩笑吧?”
“我绝对是认真的,请你准备好,我马上把这次手术的概约资料输送给你了解一下。”
石丙杰把医院准备好的手术图解文字磁碟插进仪器,让她接收。
他用手捧住脑袋。
磁碟在十秒钟内已完成任务。
看护已把仪器接上。
石丙杰急促在纽键上按动,电脑萤幕上出现他的问话:我们能否与你接触,我们能否与你接触?
萤幕上空白一片,没有答复。
石丙杰有点失望。
这时候,通话器响起来。
看护把它接通,是警务人员,“我们要求与主诊医生通话。”
“我是石丙杰医生。”
“石医生,女伤者身分已经查明,她姓许,名许弄潮是本市理工学院建筑系讲师。”
萤幕上立刻打出许弄潮的简历,看护马上用打印机记录下来。
他们向警员道谢,看护把资料交到医生手中。石丙杰连忙按动纽键,“许弄潮,许弄潮,请与我们接触。”
仍然没有答复,看护低声感唱:“才廿四岁呢,有一个如此动听的名字:弄潮,弄潮儿,唉。”
石丙杰心一动,不住呼召:“弄潮儿,弄潮儿。请答复我们。”他加强了电波能量。
看护忽然之间低嚷:“有了!”
萤幕上出现微弱、烦燥、不安的电波。
石丙杰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
仪器将波光翻译为英语,电脑迅速打出:“孩子们,救救孩子们。”
石丙杰连忙说:“他们全部获救,他们安全,谢谢你。”
“……”
“弄潮儿,弄潮儿,你觉得怎么样,你能继续谈话吗?”
“我很疲倦,我在哪里?”
石丙杰看一看病人,只见她一动不动,躺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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