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脚伤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脚背上的划伤只是伤到了皮肉,扭伤也没有伤到骨头,顶多是鲜血淋漓的,看着吓人了一点儿。当时在小巷子里自己走不了路,也多半是心理原因,吓得了。
木青活了这么多年了,光自己处理自己的伤口也不计其数了,勉强也算是半个外伤医生,既然林夏自己不愿意去医院,她动手处理一下伤口也不是什么大事。
揉散了瘀血,涂了红花油,木青轻声安慰她,“没什么大事儿,也没伤到骨头,养几天就好了,别担心啊。”
林夏身上披着游以归的外套,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抽抽搭搭,“谢谢木青姐。”
木青揉了揉她的头发,笑:“你还跟我客气什么,今天晚上先住这里吧,你们学校出了这样的事儿,也不安全,明天我送你回去。”
想了想又问她:“要跟你男朋友打电话吗?”
林夏摇头,“不安全,别让他来了。”
木青又七七八八的嘱咐了些先别洗澡,好好睡觉之类的话。
游以归看的很不可思议。在他眼中的老板娘,向来都是高傲的、漫不经心的、怼起人来气场能开到两米八的。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老板娘会蹲在地上为人处理伤口,柔和着嗓音去安慰别人,苦口婆心的去叮咛嘱咐。
――温柔,温柔的仿佛一根羽毛在心尖尖上轻柔的划过,心脏都开始颤栗。
她一低头,过长的额发吻过嘴唇,脖颈弯出天鹅的弧度。
她微微一笑,早春暖柔的风吹过,春风化雨。
“……游以归,游以归!”
“呃……啊?”游以归回过神,看向前面这个比他矮上一头的老板娘,傻笑了一下。
木青无奈,这孩子傻了是?
“我说让你背着夏夏去客房,她的脚现在还不能走路。”
“嗯?嗯嗯!好。”
游以归正想蹲下来背人,林夏突然拉了拉木青的袖子,轻声开口:“木青姐,我还有话没说。”
木青拍了拍她的手背,试图安慰。
“先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林夏:“很重要。”
木青坐回了她旁边,做倾听状,“你说吧,我听着。”
“我会半夜在那里出现,实际上是因为朋友邀请我去博物馆看展品,之后又玩了一会儿,天就晚了,我急着回去,就抄了小路去公交站,结果……”
木青有些不解,“这个你不用跟我解释,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
林夏着急的打断她,“不是不是,我的重点是博物馆。”
她着急忙慌的找手机,打开一张图片给木青看。
“木青姐,你看这个镯子是不是和你的一样。”
手机的像素并不是很好,拍的照片也有点儿模糊,但木青还是认得出来,那玻璃展柜里的和田玉镯和她手上常年佩戴的,一模一样。
同一块籽料开出来的,同一个人手琢的,一玉双生镯,自然一模一样。只是照片里的那个少了有心人精心呵护着,自然老旧了些。
本来都以为不知道碎在那段时间里、那个地方了,如今还好生的安放在博物馆里。
也不错。
游以归凑过来看,就这木青的手把照片放大了些,没等木青开口就肯定了。
“看玉料和样式,应该和老板娘的就是一对。”
林夏惊喜,“我就说!当时看着就感觉和老板娘的很像。”
木青笑着敲了林夏一个脑瓜崩,“臭丫头,你又知道了,都没你精明是吧。”
林夏捂着头,哀怨道:“木青姐!我都这样了你还打我,你有没有人性啊!”
木青:“那我可没有....”
很奇怪。虽然木青在笑闹着,但游以归就是感觉她不对劲。她笑着,目光却不知道透过他们看到了哪里,嘴角的笑意也自然而然的牵出一点儿苍凉。
游以归突然插话问:“老板娘,你知道你这个玉镯事一对儿的吗?”
他这一问,被转移开注意力的林夏也回过神了,“是啊,怎么就这么巧,正好在博物馆里被我发现了另一只。”
木青摇头,“我还是神仙不成?还能未卜先知啊!”
说完又赶她,“快去休息吧,再不去天都亮了。”
游以归不依不饶,“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木青终于转头看他,似笑非笑,“我能怎么办啊?还能去博物馆吧另一只玉镯抢过来不成?要不然我去抢,你来给我打下手?”
游以归一时语塞,竟有些无话可说。
木青又赶人,“好了好了,真该休息去了,你们年轻人熬夜没事,我可困死了。游以归,你把夏夏背到客房去,她现在还不能下地走路。”
说完也不等他们,径自回了房间。
游以归无奈,只能过去背人。
现在旅店没什么生意,别的不多,就是客房多得不得了。游以归有心事,也没仔细挑房间,随便开了个门就把林夏送了进去。
他安置好人要走,林夏却叫住了他。
游以归不明觉厉,有些懵的问她:“学姐叫我还有什么事?”
林夏抿了抿唇,犹豫的开口:“以前,这里的生意特别好,从来没这么冷清过。”
游以归不知道她要表达些什么,只能笑嘻嘻的打诨:“结果我一到这里,没几天就这样了。”
林夏有些吞吞吐吐的,“那几天的流言……老板娘她是个好人,我压根不信她会做这样的事。”
游以归的笑淡了下去,眉眼间透着几分凌厉,“不是不信,而是根本不是她做的。学姐,您到底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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