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喜敛声屏气, 弓着身子退到一旁, 看也不敢看主子。
李渊凤眸黑沉, 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去看看魏大人今天当不当值。”
他说的魏大人是都察院右都御史魏无庸。
下属领命而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魏无庸便出现了, 他被李渊叫到书房谈了整整两个时辰。
第二天早朝, 冷寂许久的朝堂又热闹了一把,一向惜话如金的魏无庸竟将矛头只指一个人——
太子李渊。
他抓住李渊劝说永安帝给新科进士赐婚一事大做文章,弹劾他沽名钓誉、收买人心。又牵出他与张、宋两位阁老打擂台的事, 说他玩弄权术、目无尊长。
魏无庸的这些话犹如水入沸油,炸得满锅噼里啪啦乱响。
早朝成了集市,张、宋一派仿佛打了鸡血, 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洋洋洒洒列举了几十条李渊的“无状”。
而李渊沉默始终,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永安帝怒意丛生, 一直强忍着才没有发作。
赐婚是他同意的, 怎么就变成了太子的不是?张、宋二人倚老卖老, 欺负太子年轻他也都看在眼里, 只是一直隐忍不发而已。这帮孙子倒好, 干不过老子, 就来踩人家儿子,他们父子就这么好欺负?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退朝!”不待冯如海唱喏,永安帝便铁青着脸走了。
冯如海急急忙忙追了过去。
养心殿里, 永安帝气得扔奏章:“谁给他们的胆子作践太子?”
冯如海低着头闷不做声, 他可不敢接话。
自古朝堂如战场,天子是头,储君、臣子便是两条腿,相互制衡,缺一不可,擅长平衡之术的帝王最忌一条腿长一条腿短。
今天的形势明显就是太子这条腿短了,皇上不生气才怪。
永安帝这边还生着气,那边冯如海的徒弟和同伴在门口嘀咕起来。
“你听说了吗,长乐乡君要嫁给平阳侯世子了。”
“真的?上次长乐乡君没有参选东宫偏妃,我还为她可惜了好一阵子,原来镇国公府一直属意平阳侯府啊?”
“是啊,听说是无忧公主亲自请人说的媒。”
“那倒也是,如今能配得上镇国公府的除了几个王府,也就只有平阳侯府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门当户对最要紧。”
永安帝脸上晦暗不明,冯如海吓得脸都白了,恨不能缝上两张惹祸的嘴。
……杜衡跟父亲在书房讨论魏无庸今天的举动。
他们可不认为魏无庸是心血来潮或是刚直不阿才会弹劾太子,当初左都御史周不豫弹劾李珩,他全程作壁上观,安稳得像大殿的石柱子。这样的人,行事又怎么会无的放矢?
“依为父看,这个魏大人绝不简单。当初周不豫撞柱子,魏无庸明明可以拉住他,结果愣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要不是为父那一脚,周不豫这会儿早投胎了。”
“父亲的意思是凡事反常即为妖?”杜衡笃定地问。
杜谦笑笑不说话。
志广拿着一封信进来交给杜衡。
他打开一目十行看完,心中顿时掀起滔天巨浪。
原来李渊早前想将娇娇诳进宫!
这就说得通了,一计不成,又生二计。他授意魏无庸弹劾自己,引起连锁效应,让皇上以为太子势单、主弱臣强。这个时候再传出镇国公府和平阳侯府联姻……
想到这里,连杜衡都忍不住赞叹,这一招围魏救赵用得真是妙极了!
如果他没料错的话,皇上很快就会召见他。
今天晚上得跟娇娇好好谈谈了。
……林菀青穿件梨花白素锦寝衣在桌前看书,一双手自身后搂住她的细腰将她提起来,转瞬落入一个带着沉水香的怀抱。
“娇娇,”杜衡将下颌搁在林菀青削肩上,声音在夜色里格外低沉迷人,“我好想你。”
林菀青的俏脸不争气的红了。
“真希望时间快些走,早日迎你进门,教我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你。”
这下林菀青连脖子也红了。
杜衡看得火起,自身后吻着她修长的脖子,种下一个个暧昧的红痕。
林菀青不由自主地“嗯”了一声。
杜衡仿佛受到鼓励般,将她打横抱起朝床边走去。
林菀青傻眼了。
杜衡双手撑在她头顶两侧,漂亮的丹凤眼紧紧锁着她。“本打算以后给你挣个像你祖母一样的超品诰命回来,但现在看来没那么容易了。有可能你这一辈子只能当个有名无品的侯夫人,你后悔吗?”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林菀青追问。
杜衡笑了,“没有,逗你玩的。”
林菀青却是一点儿都不信。他不说,她自有办法弄清楚。
她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拉近自己,樱唇一开一合,“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杜衡浑身都酥了,世上如果有仙乐,那一定就是从这张美妙的小嘴里奏出来的。
他一把攫住她的唇,将最大的热情和欢喜倾注给她。
林菀青的粉唇被他吻得肿胀不堪。
他放开她的唇,来到形状优美的锁骨。反复挑逗、吸吮、舔舐,直到身下人儿软成一滩水。
杜衡运气数次,才克制住自己往下探索的冲动。
林菀青早羞得用被子捂住了头。
……不出杜衡所料,第二天上午,永安帝在乾清宫召见了他。
“凤清,朕想替你和玉真公主家的大郡主做媒,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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