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怪物
电话的对面，显然也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人在接听，并没有被徐阳的一声妈给搞蒙。
“不是，我是你爹。怎么样？还好么？”
“还行吧。”徐阳表面漫不经心，跟普通叛逆期少年面对家长那种抵抗时的状态一样，但心中着实松了口气。
被监视的感觉，在电话响起的瞬间，再一次的涌上心头，让他不得不做出反应。
好在电话对面的人很厉害，而且反应很快。
又问了些身体怎么样，诸如此类的关心自家孩子的话题后，电话对面的人道：“那行，过几天我跟你妈去看你。挂了。”
说完，电话被挂断。
徐阳放下手中的电话，看了看那陌生的电话号码，继续啃鸡腿儿。
在他跟小胖推开住院楼的大门，看到那具惨死的病人时，就察觉到了那存在于暗处的监视。至于为什么这么敏锐，似乎只能归功于精神病人的易感。
并且瞬间徐阳就判断，监视者极可能就是造成这一切的凶手！
因此他通过观察尸体的时间，用只有他跟小胖两人才知道的手势，示意让小胖找个借口离开。
但可惜的是，明显也察觉到异样的小胖并没有舍弃徐阳离开，反而跟着一起进入住院楼。
草草的吃了晚饭，徐阳打了个哈欠，有些瞌睡。
今天他跟小胖走了一天，现在疲惫全都涌现出来。
而暗中的监视者，默默的观望着两人，明明刚才查看过死了上百人的住院楼里面那凄惨景况的，但这两个小子身上，依旧没有让它察觉到有一丝的恐惧，透过餐厅的玻璃，监视着两人的昏黄色眼珠中，渐渐流露出不耐。
但对方心中没有恐惧，那么也不会被它当做猎物。
所以它只能等待。
但却并不会只是就那么空等。
突然！
明亮的食堂，失去了所有的灯光，陷入黑暗。
徐阳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的不再释放光明的吸顶灯，淡定的借助手机的微光找了蜡烛点燃。内心毫无波动。
在察觉到暗中有什么在监视着两人时，徐阳跟小胖的选择便已经不多。
要么徐阳逃走，小胖留下，要么小胖逃走，徐阳留下。
如果两人一起逃走，病院距离正路那一千米以上的距离，无疑将会成为两人的绝路，
而且就算逃到了正路上，就安全了么？
这一点希望，在看到住院楼内那凄惨的景象时，便毫无疑问的破灭。
三十多名医护，收治百多名病人的病院。天花板，墙壁，门，到处都是被破坏的景象，到处都是血与尸体，证明了行凶者的凶残。或许某处躲的有幸存者。但只是粗粗在住院楼一楼转了转的徐阳与小胖，并没有什么发现。
所以在面对这么凶残的家伙的时候，胆怯、恐惧，乃至崩溃的逃跑，全都是让自己死的更快的做法。
何况徐阳在看到每次打饭都会多给他一个鸡腿饭堂何阿姨，还有帮他辅导功课的张医生的尸体时，就更没有了逃走的想法了。
仅有的便是以自身为诱饵，拖住行凶者。然后求援，务必让行凶者得到应有的惩罚，给两位对他颇多照顾的长辈复仇。
好在壳城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变成了壳国，但报警电话似乎还靠谱。不仅受理了他的报警电话，并且还做出了很不错的应对。
接下来就看这良好的应对能否继续了。
如果接警处理只是打个电话过来，那徐阳跟小胖，就是自陷险地。而如果有能够处理这件恶性事件的高手过来，那么两人不仅能获救，就连徐阳想要帮何阿姨、张医生复仇的想法也能实现。
~
一辆没有开大灯的汽车，在距离精神病院一千多米之外停下。
四人，两男两女接连下车。
其中一个嚼着口香糖，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二十四、二十五岁左右的青年，左右看了看后，对这荒凉的景象多少有些不满。不过旋即想到了什么。
“队长，你说张哥他们怎么想的？独立？建国？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都不懂么？”
从驾驶位下来的那名三十许的寸头男子，扭头看了眼青年：“你要是有抱怨，可以跟大哥大姐提嘛。”
“我就是在这说说。”青年一缩脖子，显然对寸头男子说的大哥大姐颇感畏惧。
寸头男子挤兑过青年，轻一蹬腿，纵身跃上车顶，眺望远方的精神病院。显露出其惊人的弹跳力。
毕竟他们一行人所乘坐的，是一辆吉普车，虽然不算庞然大物，但车顶离地也有两米左右的样子。
常人根本不可能跳这么高，就算有能跳这么高的人，也不可能这么轻松，显然，寸头男子绝非普通人。
只是观察片刻后，寸头男子也没有看出什么。
“小南，你跟我一起过去看看，瘦平跟靓靓垫后。”不过寸头男子还是很快做出了安排。
而两女中，那名扎着马尾辫的女子闻言点了点头，走到寸头男子身旁，另外一个齐耳短发的少女，则去跟彩毛青年汇合。
又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装备，寸头男子轻轻点头后，领着马尾辫女子向着精神病院前进。
~
食堂外，监视着徐阳跟小胖的怪物耳朵一动，扭头看向远方。
那方向正是寸头男子一行人。
但这个时间，会来精神病院的人几乎应该没有，所以这有极大可能是此刻食堂内的两个小子找来的支援！至于会有支援的原因……无疑是刚才那通看似普通的电话！
这让怪物有被戏弄的愤怒。
当即不再顾虑自己的，只将心有恐惧的对象视为目标的规则，纵身一扑，撞碎食堂的玻璃墙，激散漫天的玻璃渣，以一副凶神恶煞的姿态，进入食堂内。
食堂里，徐阳与小胖借助烛火的光芒，看到了那个怪物。
是一个直立起来三米多高，有着一双巨大爪子的人形怪物，脑袋上套着隐约能看出白色的，似乎是骨骼构成的面具。
虚？
这特殊的形象，瞬间让徐阳与小胖有了一定的联想，但想要看看这个怪物的胸口是否有虚那代表性之一的空洞时，无奈的发现，烛火的光芒不太明亮，并不能看清其胸口位置的情况。
不过不论徐阳还是小胖，心中依旧没有什么恐惧。甚至徐阳顺手抄起一旁的钢管，这是一张桌子有些活动的桌腿，在刚才被徐阳卸下用来防身，小胖则拿出不少在厨房的物料间找到的大蒜。状况多少有些搞笑。
“吼~”怪物一声怒吼，直接猛扑向徐阳与小胖。
看它那挥舞利爪的模样，让徐阳确定，这家伙就是造成病院惨状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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