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是那个答案。”
萧离说过让沈清清早些回京。
沈清清听完他的话，心里莫名有些欢喜，粲然道：“等过了明日再回，可以吗？臣妾想看看莲妃到底想做什么。”
萧离坐在桌边，食指轻敲桌面沉默了好久才开口：“明日让子清陪你一起去。”
“不可，子清是女扮男装，在外人看来他就是男子，况且他是起居郎，怎么能离开皇上你？”
“那你便不要去了，直接回京，只有暗卫在，朕不放心。”萧离语气坚定，一副不能再退让的样子。
沈清清也跟着坐下，眼珠子一转，右手握住萧离不停敲桌的手指，说：“不如这样，臣妾和莲妃都女扮男装，皇上则以子清会武功为由，让她跟着我们。”
“袖箭必须带上。”萧离听罢，还是依了她的意思，“另外，朕会让徐熙给你准备一种银光粉，若是有意外，你可以将它一路撒下。”
“知道了。”沈清清笑着应道。
次日，沈清清换了一身烟青竹纹修身长衫，带着扮作书童模样的疏玉到行宫门口同郁子清和莲妃等人碰面。
“莲妃姐姐，今日我们便兄弟相称吧。”
“也好。”莲妃的墨发用玉冠束起，倒是显得长身玉立。
郁子清见到沈清清的男装，眼前一亮，趁莲妃不注意的时候，对她说：“皇上见过你这般模样吗？”
“怎么？”
“怕是要让人得断袖之癖了。”
作为偶尔也涉猎纯爱区的沈清清立刻就听懂了这句话，她勾唇道：“那不知郁大人有没有心动呢？”
“若我真是……那必然是要追求你的。”
这段时间，郁子清也愈发地欣赏沈清清，不仅一心向着皇上，更是聪慧机智，给他们带来了不少帮助。
“弟弟和郁公子在聊些什么呢，这么高兴。”
莲妃本来走在前头，看到沈清清几人落在后面，便突然停住。
“都是些不入耳的玩笑罢了。”沈清清几步走上前。
“不知道弟弟想逛些什么？”
郁子清抱着胸往左右两边的店铺看了看，视线最终定格在一处，提议道：“不如我们去书坊瞧瞧。”
沈清清顺着郁子清的视线看过去。
“木心书坊，那咱们进去瞧瞧吧，哥哥可以吗？”
莲妃有些后悔问出那个问题，本以为沈清清她们只会说随意去哪儿逛都行，结果这郁子清还真说出个铺子来。
“哥哥？进去看看吧？”见莲妃不语，沈清清再次开口。
莲妃扯出一个笑，说：“好。”
沈清清和郁子清二人在一个架子前翻着书，时不时地讨论几句，有自然为之，也有刻意做给莲妃看的原因在。
莲妃则和自己的丫头梅月站在铺子门口的柜台前，也不知在聊些什么，但是能看得出莲妃此刻的紧张不适。
沈清清放下一本书，和郁子清对视一眼，然后转身笑道：“哥哥，要不要也挑一本书，平日里不出门，也能消磨些时光。”
莲妃本就有些心神不宁，突然听到沈清清叫自己，倒是吓了一跳，她走到沈清清身边，看了眼架子上的书，随手抽出一本。
“就这本吧。”
郁子清看了眼书名，颇有深意地看了沈清清一眼，后者接收到视线，便笑着问掌柜：“掌柜的，这书名倒是挺有趣的。”
书坊掌柜接过莲妃手中的本子，赞叹道：“这《林宅喜事》是本朝著名的讽刺性小说啊，这几年红遍大江南北，听说……”
掌柜突然放低声音：“听说啊，这书还在皇宫里流传过呢。”
沈清清低头掩住笑意，她当然知道这书在宫里流传过，自己还看过不止一两次。
郁子清自然也知道这书写的什么，但她仍旧问道：“掌柜的可否同我们讲讲这里头说的是什么故事？”
“哎，这说了以后你们不买了怎么办？”
不愧是商人，真是一点也吃不得亏，沈清清笑着示意疏玉拿银子。
“行吧，那我便同你们说说，长话短说啊。”掌柜的拿了银子立马换了口风，笑着说，“这书名看着倒是喜庆，实则啊是个悲中带喜，喜中带悲的家宅悲剧啊。”
莲妃大概是没看过，看她刚才的模样应该不是个爱看话本子的人，现在听到掌柜的介绍倒是起了点兴致。
“是怎么个悲中带喜，喜中带悲法？”
“这是说江南有一大宅院，外人皆称林宅大院，这院子看似繁荣兴旺，实则是勾心斗角，多得是腌臜事。”
“这林宅的嫡子最是受宠，父辈都将心血寄托在他身上，嫡子也不负众望，管得了铺子，掌得了家权。本该是和和美美，喜乐无边的事，却不知这家里有一庶子，善于伪装，表面温文尔雅，背地里却是处处给嫡子使绊子。”
“嫡子到了不惑之年，其子正巧弱冠成家，嫡子本是等着享天伦之乐，谁知突然有一天，他犯了急病，寻了各种医者都没将他从鬼门关捞回来。”
“其子开始当家，却是处处碰壁，众人皆道他是草包，空有其表罢了，可突然有一天，他发现了隐藏在背后的幕后黑手，正是那庶子，也就是他叔叔。”
“……”
沈清清一边听着，一边暗想，这掌柜的不去说书着实屈才了些，她又看向脸色越来越差的莲妃，看来她是听懂了这故事里的内涵啊。
倒不知这连王是不是能像书里那庶子一般最终落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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