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邢睡了个回笼觉。
醒来的时候沈御依旧埋在他的颈窝, 靠过来的身体热烘烘的,呼吸依旧平稳, 看样子睡得还挺香。
江邢第一次见识到小美人原来这么能睡。
摸着手机看了眼时间, 已经过了十二点,再睡下去午饭就不用吃了。
江邢翻了一个身起床, 没怎么犹豫地把人从被窝里扒拉了出来。
应该是睡得差不多了,沈御这一次没怎么反抗,眯着眼坐了一会儿, 眼神终于恢复清明。
“醒了吧?”嗓音含着低沉的笑意。
江邢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顺势在他头上呼噜了一把。
他的发丝柔软,发量很多,摸出来手感特别好。
沈御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张了张嘴,没说话。
江邢先下了楼,沈御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一楼的中餐厅。
暖黄色的灯光在软木地板和半镂空的实木门扇间跳跃, 内里都是仿古的木饰陈设。
偌大的木餐厅只有一桌客人。
谢尧坐的位置正对着走廊,第一个发现沈御,见到人连忙招呼他过来。
“沈美人!这边!”
江邢正在帮谢尧游戏通关,听到声音抬了抬眸, 人已经在旁边坐下。
沈御刚泡了一个澡, 头发吹得半干, 因为室内的恒温, 穿得很薄。
江邢鼻尖动了动, 闻到了他身上混着新鲜果味的清爽气息,还有一种隐秘的潮乎乎的香气。
谢尧把菜单递给沈御,“想吃什么自己点啊。”
沈御接过翻了翻,突然瞥了他一眼:“你刚才叫我什么?”
谢尧呆呆愣愣:“啊?”
操,我刚才不会把心里暗戳戳起的花名叫出来了吧?
“咳,”他清了清嗓子,试探地叫了一声,“沈哥?”
沈御的眉依旧蹙着,但也没再说什么,浏览了一会菜单点了一个菜,其他人又加了几个,侍者才退到一边。
游戏里突然响起一声胜利的音效。
谢尧忙不迭搬了一张椅子凑过去,一看果然过了,激动地勾着他的肩膀摇了摇。
“邢哥牛逼哇!”
江邢十分嫌弃地把人推开,把手机扔还给他,而后懒懒地往木艺沙发上靠了靠,偏头看向沈御:“会骑马吗?”
“会。”
“那下午去马场玩?”
“好。”
用餐的时候沈御的话依旧很少,江邢偶尔和宋云矜会聊几句,当然,大多时候都是谢尧搁那儿自嗨。
江家在这附近有一个小型跑马场,开车绕山路只需要十多分钟,好在路上的雪已经被人铲干净了,来回很方便。
司机备好了车,四个人一起出发去马场。
江邢看着停在面前的两辆车,随便指了一辆,问沈御:“坐这辆吧?”
沈御先上了车,江邢弯腰准备坐进去,谢尧屁颠颠地跟过来。
“邢哥,我要跟你们一起!”
然而没走两步,又被宋云矜提着衣领拎了回去。
宋云矜跟江邢对视一眼,看向谢尧,摇头失笑:“别惹他,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在作死的边缘大鹏展翅?”
谢尧:“……”
*
车开的很慢,仍然有凉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
宽敞的公路地面铺着一层白霜,路边稀稀疏疏地林立着几排杨树,光秃秃的枝丫上,积雪将掉未掉。
沈御突然开口:“昨晚,谢谢。”
他虽然对昨晚的事没什么印象,但也知道将一个醉鬼弄回房间是一件多麻烦的事。
更何况他醒来以后没有任何醉酒的不适,照顾他应该是花了一番功夫。
江邢侧眸看向沈御,微眯起眼。
“就一句谢谢这么简单?”
他唇角勾了勾,调和了几分不正经:“沈御,你的诚意呢?”
沈御毫无保留地迎上他的视线,黑色的眸坦坦荡荡:“你想要什么?”
要你以身相许?
一句话在喉咙里滚了滚又咽了回去,江邢倏然笑开,重新看向窗外,嗓音又懒又沉:“没想好,先欠着吧。”
沈御眉心一皱,无意识地摸了摸手腕。
手腕处的牙印还没消,乍一看牙口还挺整齐。
像是明明白白地写着,那个犹如困兽一样逃脱不得的追逐并不是做梦,他真的被某只小怪兽盯上了。
沈御胡乱地想了一会儿,车停了。
马场,经理已经备好了几套新的骑士服,给他们安排了私人更衣间,几个人分开去换衣服。
沈御换了一身黑色骑士服,踩着一双从膝部开始收紧的高筒马靴最后出来。
江邢坐在高高的马背上,姿态放松,身体逆着光,额前自然垂落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眉眼,露出了线条完美的下颌轮廓。
他以一种自上而下的倨傲目光审视着沈御,表情凌厉逼人。
“要不要比一场?”
驯马师牵着一匹棕色马过来,沈御和江邢对视几秒,踩着鞍蹬翻身上了马:“比什么?”
江邢懒懒地抬了抬下巴: “三圈,谁先过这条白线,算谁赢。”
“赌什么?”
江邢说得轻飘飘:“就赌,无条件答应对方一件事。”
沈御没有立即答应,看着江邢拧眉不语。
只要是给出去的承诺,沈御向来都是说到做到,所以对于不确定的条件,他宁愿不开口。
“要你给得起的东西,”江邢挑了下眉,无端牵出几分少年意气,“怎么,不敢吗?”
谢尧一看江邢站在了障碍栏,就能猜到他们要干什么,打抱不平:“邢哥你这是在欺负人,谁不知道你——”
江邢凉嗖嗖的一个眼神过来,谢尧瞬间收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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