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肃穆的礼堂黑白相称,正中央是廖梦甜洋溢着青春幸福笑容的偌大照片,周围布满白色和黄色的花,廖展飞一手被展言搀扶着老泪纵横。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老天爷为什么这么残忍,夺走妻子还不算现在连他唯一的女儿也夺去了。
在场宾客云集甚至比定婚宴上来的还多,更有一些不速之客不请自来,关守业就是其中的一个。
张嫂在旁边搀着,关守业下了轮椅拄着拐杖亦步亦趋往这边挪动。
商业场上就是这样,不管你多恨一个人,表面上还要装做平和从容,不能把感情写在脸上。
拿着一束白色玫瑰放到照片前,关守业假意惋惜的叹了口气。
“太遗憾了,本以为梦甜会成为我的孙媳妇,老天爷怎么会这么残忍。”
廖展飞静静的看着照片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关守业继续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廖总你可要节哀呀。”
呵,节哀?怎么节哀?
他和叶家媚的战争为什么会把这么多的无辜者都牵扯进来,十几年前如果不是他把杀害李正的罪名嫁祸给叶珽叶天宇,张青又怎么会想到利用梦甜利用自己的手去对付叶天宇,是你培植了张青,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你,你却跑到这里来猫哭耗子假慈悲。
牵强的笑了笑转过身体:“关老,我现在终于理解你当年痛失爱子是什么感觉了,对害死她们的人我和你的态度一样,绝不原谅。”
关守业愣了愣,没太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
不过听这口气怎么好像恨到他头上来了,就算他怀疑罗祁是叶天宇指使的,那自己和叶天宇的关系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从没承认过和他姓叶的有什么关系啊。
难不成是张青?他们知道张青的存在了?
想想也奇怪,他派去处理张青的人一个也没回来,报纸上刊登了张青的死讯,对她的身份也简单的做了介绍。
不过是个没儿没女一无所有的可怜老人,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廖展飞不应该注意到那些的。
或许是他的庸人自扰,关守业摇摇头撇去这种没有根据的想法。
“天赐,过来给廖小姐上束花吧。”关守业叫来一旁的孙子。
展言却闪身挡了过来,关天赐一愣。
“两位请就坐吧,葬礼就快开始了。”
那份疏离与冷漠就连傻子也感觉到了,关天赐和关守业面面相觑,转身往座位走去。
对廖梦甜的事情关天赐是最内疚的,深知一切真相的他,很清楚张青让罗祁杀害廖梦甜的原因,只是她找错了对象报错了仇,害的无辜的廖梦甜惨死,也难怪廖展飞的态度和之前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是应该恨他们的。
楚煜开车把叶天宇送到怡园,天空突然下起淅沥沥的小雨,整个怡园上空都是黑压压的。
男人开门准备下车,坐在身旁的小雨罗却拉住他,看了看他额头缠绕的绷带渐渐不安起来。
外面凝重的气氛让她感到害怕,那些黑衣男人打着伞,对所有前来祭拜的宾客进行最细密的盘查,雨罗深知这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死,葬礼,这些词汇对她来说并不陌生,楚煜放在办公桌上的报纸她也会看,那个阿姨死了,之前嚷嚷着要和爸爸结婚的阿姨死了,而她那个穷凶极恶的胖爸爸正在四处打探这烂草的下落,如果这样放他进去,他会不会就出不来了?
女孩摇摇头,死抓着他的手臂说什么也不放。
不可否认,这段时间的相处雨罗已经习惯了有他的陪伴,和他一起吃饭和他一起睡觉,偶尔还会强迫他干一些他不喜欢的事情,每每他都会妥协,这种父女克制是天生的,更何况他身上的伤也还没好。
“雨罗,你干什么?”叶天宇轻轻动了动手臂,女孩生怕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似的更紧的抱住他胳膊不放。
叶天宇愣了,这孩子从不会这样无理取闹这样缠人啊,今天是怎么了?
楚煜回过头,和雨罗有着同样的忧心。
“天宇你是还再考虑一下吧,你应该知道你进去不会有好结果的。”
“不管廖展飞怎么想,所有人都把这杀人的矛头指向你,他们全部认定是你指使罗祁杀害了廖梦甜,原因当然是龙腾飞跃的突然垮台,背后操控的人正是廖展飞,你向他报仇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你应该知道我决定好的事情就不会更改,雨罗,松手,如果你不想让我生气的话。”
很少对雨罗这么严肃这么凶恶,再天才她也只是个孩子,有些颤栗下意识的缩了手,畏惧的看他。
他并不想吓她的,只是去参加梦甜的葬礼他势在必行。
左手按到车把上,叶天宇往旁边挪了挪位置准备下车。
“等等。”小雨罗又开口了,只是这一次她没有缠住他,只是聂聂的叫了一声。
“这孩子也感到不安了,天宇,她在担心你。”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秘密?楚煜和叶天宇不明所以,她能有什么秘密?
小雨罗吞咽了口水,又往窗外的怡园看了眼,她很怕,现在不说就再没有机会了,那种不安感一直围绕着她。
“烂草。”这是她一直以来给叶天宇的称呼,当然,没有当着他的面叫过,只是在妈妈面前这样叫他表明自己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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