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a酒店顶层某间套房内, 季临渊沉默地凝视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听到敲门声,他让人进来:“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不太顺利。”蒋悦然答。
季临渊这时才回过头来, 有些意外:“怎么是你。”
“周助理那边有别的事, 我来帮他带话。”
她已自然地走近,双手搭上男人的腰侧, 五指一下轻一下重地揉按着。
最近一段时间两人只有工作上的来往,关系变得单纯又正常,对方此时在想些什么, 季临渊自然是懂的。
他没表现出太明显抗拒,却也没顺势将互动深入下去,只问:“是价格没谈妥?”
“价格倒是达成一致了, ”蒋悦然顿了顿才说, “只是房东人在国外,要下下个月才回, 手续一时半会儿办不了。”
季临渊微微皱眉。
“对面几栋公寓都去问问吧。还有, 那套自留房是被谁订了,也查一下。实在不行让人以我的名义去跟对方谈, 不过就是加价的事, 好办。”
“阿渊, ”蒋悦然踌躇了会儿, 手圈住他的腰,箍紧, 脸贴在人背上, “你想在事业上拉知知一把, 这没错,可她已经结婚了,自然有更合适的人帮忙去操心这些,你——”
“我怎么了?”
“你们之间毕竟有过……总之,你最好能避嫌,这么做,也是为知知好嘛。”
“哦?那你说说,该怎么办?”季临渊似笑非笑地转过身来,任由蒋跃然将姿势换成面对面的搂抱。
他下巴微微扬起,冷冷的眼神扫下来,里面没有半分面对床伴时该有的波动。
蒋悦然没察觉到这些。
听他似乎没那么坚持了,她心口松落几分:“不如,我去找叶阿姨代你出面?她和夏叔叔现在是合法夫妻,以她的名义给知知买房合情合理,不容易让人说闲话。”
“找我妈……”季临渊轻声笑了笑,“然后再让她误会知知一次?或者你帮着她,再瞒我耍我一次?难怪我妈总夸你贴心又周到。”
他的指腹来回摩挲着她的脸颊,像在抚摸别人家的宠物,不带太多感情。
听出话里的嘲弄,蒋悦然面色一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临渊食指向下缓缓滑动,等停在她胸口绵软处,忽地用力一戳:“什么意思,你心里再明白不过。”
她吃痛,选择闭口不言。
“让周格格去找她下单、给我添堵的事就不追究了,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季临渊面色不愉地放开蒋跃然,“从今天起,跟知知有关的事都不准再插手,这话我只说一次,懂吗?”
等人走了,季临渊抽完一支烟,下楼将车开了出去。
在主干道上绕了几圈,他最终来到了“知芝”所在的公寓楼下。
一辆绿色甲壳虫停在地上车位,自从主人生病后,它一直没换过地方,引擎盖上已经落了些许灰尘。
自言自语地说了声“难看”,季临渊将自己那辆嚣张的RS7停在旁边,没再发动。
之前,夏知蔷在家养病的一个月里,季临渊不是没动过上门探望的心思,只不过念头刚起便作了罢。
他不乐意再吃什么闭门羹,也不急于一时。
她是他手里的风筝,飞得再高再远,线一收自然会回来的。
这种自信的心态,一如季临渊结婚之后、夏知蔷主动消失的那半年一样。
时值酒店业寒冬,高端市场遇冷,经济型酒店疲软,内忧外患之下的季氏岌岌可危。季临渊听从爷爷安排,完成和钟家的联姻后便开始满世界飞,忙得不分昼夜,根本无暇考虑其他。
有那么段时间,夏知蔷一直不主动联系,他以为她是在置气,毕竟,婚礼上发生的事闹得的确不太好看,她会觉得委屈是正常。加之几家长辈一直盯着,以及叶青的刻意隐瞒,两人暂时避嫌实属应该,季临渊便放任她去了。
谁知再回头,夏知蔷竟已嫁作他人妇……
季临渊有些烦躁地捏了捏方向盘。
他搁在中控台上的手机振动。
那头的女声散漫倨傲:“我下飞机了,晚上正好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他说没空。
“季总还真是绝情,咱们才离婚几天啊,就形同陌路了。”
钟敏儿当时刚从公务机航站楼出来。她将听筒拿远,语速极快地嘱咐着身边的助理和司机,让人别撞花了自己的限量版行李箱,又继续道:“好歹是在一张床上躺过的交情,哪怕离了,偶尔见个面、叙叙旧不行吗?我可是很想很想你呢,你想不想我啊?”
“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才刚31吧,怎么就这样了?”季临渊的语气几分嘲讽,几分轻佻。
当他在调情,钟敏儿嗔了句讨厌:“Rosa的房间给我留好了么?或者是,我直接去你那间?”
“客满,换一家住吧,”季临渊说,“要实在无处发泄,干脆去找那些个小演员小模特,让他们送货上门。这方面你是老手,就不用我来教了。”
“少拿话堵我,你当时不也包了个主播?”钟敏儿话里全是腾然而起的怒意,“叫什么周格格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是懒得管而已。我们啊,谁都埋怨不上谁。”
季临渊面色不改:“比不得,我一次只找一个,玩还是你会玩,甘拜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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