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说：“我在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心动了。”
何秋扇愣了，“第一眼，是洞房那次吗？”
他笑了，说她是痴儿。
温暖的声音在耳畔想起。他又说：“姑娘这茶不错。”
何秋扇微微一笑，心头涌上了一股暖流。
原来，是他……
那日见到的带着面具的男子，是百里珩，是她的丈夫。
……
知道有了孩子的那一刻，她的心情如他一般，高兴，激动。
百里颜，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也是他们唯一的孩子。
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孩儿。
有纯净的眸子，有温柔的性格。
……
五年后，一家人来到了江南水乡。
何秋扇靠在百里珩肩头，她说，这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世间最美之景，不过桥小流水，粉墙黛瓦。
如今九星大陆统一，百里玹与明溦染将一切处理地井井有条。
百里珩前去请求，百里玹允了。
他们一家三口如此也远离了朝堂，追求他们的热爱。
一颗琼花树，一条蜿蜒溪流，一座木质房屋。
便是他们的生活。
“娘亲，快看！有鱼！”
百里颜趴在岸边，咿咿呀呀，望见水中的锦鲤，高兴地指给何秋扇看。
何秋扇笑着点头。
“颜儿若是喜欢，带回家养着，怎么样？”百里珩喜欢惯着孩子，何秋扇却看不下去。
“这怎么行？鱼儿在河里多自在，若是我们捉回去，它会不舒服的。”何秋扇没有发现，她这句话说的有点急了。
何秋扇以为，孩子不能总惯着，娇生惯养的孩子，未必会懂事。
百里珩笑得温柔，“我家娘子真是心善。”
何秋扇低下头微微脸红。
他的眼神，她最受不了。
那双眼里包含的太多，全是他对她的爱。
“颜儿，你说呢？”百里珩去问颜儿。
“唔……娘亲说的对！”百里颜点头，抿了抿嘴，又朝河水中看了一眼。
鱼儿就应该在自由的河水中生活，那才是它们的家。
“孩子像你，心也善。”百里珩转回头，望着娇羞的何秋扇，回想起这些年的日子。
有一个这样的妻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他便没有什么遗憾了。
本就无皇位的奢望，追求的是如普通百姓一般的安稳与幸福。
……
“爹爹，您若是再不快一些，可要被颜儿落在身后了！”粽色的马匹上，百里颜挥着马鞭。
身后，是百里珩牵着马，悠闲地走着。
白衣随风飘然在身后。
百里颜十二岁了，性格越来越像百里珩，骨子里有着一股子豪迈。
但长相却与何秋扇相似。
只不过何秋扇是冰冷的美人，百里颜是机灵的美人。
“颜儿以为爹爹能被你落下吗？”百里珩笑着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儿飞奔出去。
越过百里颜。
“诶？爹爹慢一些！”望着奔出去的白色背影，百里颜也一挥马鞭，追了过去。
何秋扇坐在一旁，阳光落在她的脸上。
闭上眼，面朝阳光。
一生，如此便好。
……
她的一生，是悲还是喜？
是喜大于悲？
亦或悲大于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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