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稳住芳丽的情绪，江天洛又再次强调，丢衣服的事跟两人无关，为了能得到更多线索，让芳丽一会儿去办公室。
巡视一圈后，也没别的收获，这才返办公室。
芳丽已经等半天，两只眼圈都哭肿了，正发呆出神。
“喝杯茶吧？”
江天洛把准备好茶放桌前，芳丽也没说话，两只手拘着放腿间，纤细食指戴了一枚银色戒指，头始终低着。
这是一个五分相貌的女孩，二十出头，放腿间的两只手反复捏弄，快捏出汗了。
江天洛也没急着问事，从进屋递茶杯后，就安静坐下。
等了一会儿，才见芳丽猛然抬头，盯向他。
“江总，我家的情况，钱小荷说过，母亲重病，有个弟弟读书，我……”
话越来越小，到后来几乎听不清了，江天洛微微点头，眼睛盯着芳丽戴戒指的纤细手指。
“以前做什么的？”
“以前我做过珠宝店销售，赵经理都知道，他招我到商场，就跟钱小荷分到一组了。”
“钱小荷呢？”
关于招聘人员以及人员安排，一直都由周暄调配，作为公司临时总经理，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了解商场员工的情况。
“钱小荷以前在周氏一家工厂，来服装部后，跟我关系处得很好。”
说话的时候，芳丽依旧腼腆，嘴唇舔了两下，眼神又垂了下来，象是很怕盯着他看。
“别急，喝口水，等会儿配合一下，回答两个问题就行。”
话说完，又等了一会儿，江天洛这才站起，走到情绪安静下来的芳丽面前。
匆忙间，芳丽也局促慌乱站起，叫了一声，“江总。”
“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我问你答。”
闭眼睛？
芳丽一脸诧异，念头一闪而过，手又拘紧，端起桌上茶水，抿了两小口，顺从靠到沙发上，慢慢闭紧眼。
江天洛默默念起“安心咒”，看到她额头紧锁，想是进入了梦境。
这咒语没什么奇效，能让人安神沉静而已。
随后，他就把之前询问的事，又问了一遍。
如那天商场的几个顾客长相，说的话，有什么动作，反复问来问去，没什么新意，芳丽一一回答，跟之前说的也没多大出入。
等看到她又抿下嘴唇，江天洛话音一转。
“后来一群男女生来了，又有人走了，那人试过衣服，你给他的，他去了试衣间，穿了一双运动鞋，然后……。”
刚说到这，听到芳丽立刻纠正，“不，不是运动鞋，是一双女士高跟鞋，红色的，滑了一下，差点……”
江天洛并没停留，依旧絮絮叨叨，随口问下去。
反复询问，听到芳丽又不断的纠正，他多少得到一些新信息。
七个顾客里，除了那对钱小荷照顾的有钱夫妇外，芳丽又说了很多之前没注意到的资细节。
如一个顾客拎个袋子，有个男孩叫一个女孩名字，脚上鞋子什么颜色，长发还是短发，几个人说话，有谁一直沉默。
在问到有用的地方，他也没停留，接着又问先前的车轱辘话，芳丽蹙紧的眉头舒展开，讲到有个男生主动跟他搭讪，很阳光的那种。
后来，先前一个年轻的女的要看衣服，都与皮衣无关，芳丽匆忙去找，转身那个阳光男孩就不见了。
“好了，你回去吧，对了，赵经理什么时候去的？”
正扭身要离开的芳丽，回过头，“噢，赵经理似乎是出事后来的，对了，出事前似乎也来过，钱小荷说的，象是在送客人。”
总共十个顾客，除了那对相貌富态夫妇由钱小荷从头到尾照顾外，有五名顾客一直由芳丽陪着，期间，五个人走了两个，但又来了三个男女学生。
这些都没什么，拎袋子的一个顾客也没什么特别的，到是五名顾客里，一个男孩叫一个女孩名字，女孩短发，不爱说话，这些似乎也看不出什么异常的。
江天洛也不敢马虎，任何平常的事，一旦遇到一个提示，可能就全都变得不对劲了。
尤其后进来的三个男女学生，芳丽说没待多久，在保安监控室里，却找不到这三名男女学生，当然还有先前五名顾客里的那对年轻男女。
五个年轻人的嫌疑点最大，他们很有可能把东西带走后，直接从地下室离开。
因为地下监控也有一段盲区往向外边，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也没人看不到。
三层除了“和雅服装”品牌外，隔近的两个品牌装售货员也问过，基本都各忙各的，江天洛也不能每个都问那么细。
如今的情况其实很明了，哪怕是有内应，他想查也没什么方向。
这样一直挨过三四天时间，那个赵明经理，时不时在三层服装区会遇上，脸上带了一丝嘲讽，但也不说话，匆匆来匆匆去，没有一点丢东西要被罚的恐慌。
江天洛也不知怎么办，甚至通过阴阳运算，都找到至少有两条顺利离开三层商场服装区的最佳路径，只是这一片都处于监控盲点，没有任何线索。
到了第五天，周暄敲开了办公室门，那个尾巴赵明西装笔挺，气势昂扬跟随。
“江总，还剩两天，该问都问了，该查了也查了，听人说你还把人带办公室了，也没结果吧，父亲是一个很讲原则的人，想马虎糊过关，没门。”
江天洛微微一笑，“老周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不象你，跟个犟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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