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铭宥拿着湿毛巾走过去，把人扶起来靠在沙发上。他之前都没有机会好好看过林书染的脸，原来皮肤那么好，睫毛那么长，鼻梁那么挺，上嘴唇微微翘起，像是在撒娇撅起嘴巴一样，但他还没见过林书染撒娇时候的样子，一定非常可爱。林书染的眉毛很浓，听老人家说眉毛浓的人胆子大，柯铭宥倒是觉得他浓眉大眼的很招人喜欢。柯铭宥见过不少好看的omega，像林书染这样撞进他眼里的还是第一个。
林书染似乎是感觉到冰凉的源头又回来了，挪了身体往他身上靠，嗅了嗅。撇着嘴道：“幼稚鬼”
柯铭宥被他说得一顿莫名，自己怎么就成了幼稚鬼了？
林书染闭着眼睛坐直起来，把后脖子凑到柯铭宥面前，委屈地开口：“这是不是你咬的，都一个星期了还是消不去。”
柯铭宥用手摸了摸那道牙印，只留下淡淡的一圈，这是上次林书染来北京的那晚突然汛期来，他咬下去的。
鼓起来的腺体比其他部位的皮肤温度要高出许多，底下的脉搏也跳得快，他看着那道很快就会消失的牙印，忽然觉得牙齿有些发痒。
但是林书染很快就转过身去了，不满地哼了一声，“就是因为这个东西，周然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了”
柯铭宥看向他的脸，皱眉道：“你不高兴？”
林书染摇摇头：“这样很好”
柯铭宥承认自己现在想要趁人之危，喝醉了的林书染应该愿意回答他所有想知道问题。他凑过去打量着林书染的表情，问道：“你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令林书染停顿下来思考了好一会，柯铭宥看着他的眉头展开了又皱起。
“应该是喜欢的”
柯铭宥的眼神一瞬间暗了下去，眼睛却还是直勾勾地定在林书染的脸上。他心里又庆幸又难过，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乱成了一团。他庆幸林书染喝醉了，否则他的告白将会是多么可笑。
“以前，应该是喜欢过的”
林书染皱着眉喃喃地补充道。
“什么？”
“不会喜欢了，喜欢他太辛苦了。”林书染哽咽道，眼泪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柯铭宥凑上去吻走他的泪水，嘴唇贴在他的脸颊上低语道：“你喜欢我吧，我不会让你觉得辛苦的。”
林书染问道他身上的可乐味，又被他亲得痒，嗤嗤地笑了起来，道：“幼稚鬼”
“为什么是幼稚鬼？”柯铭宥抱着他的腰，伏在他身上，贴在他耳旁问道。
“第一天就闻到了，可乐的味道好幼稚，像小孩子。”林书染说着又笑了起来。
“那你讨厌这个味道吗？”
林书染摇摇头，眼睛眯开一条缝看着身上的人，“我好像已经习惯了”
柯铭宥乘胜追击，问道：“习惯什么？”
“习惯我身上有可乐味，好像也没有很讨厌”，说着他皱起眉推了推柯铭宥的肩膀，靠太近了，好不容易凉快一点的身体又觉得热了起来。
“以后都带着这个味道好不好？”柯铭宥喜出望外，他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反转，这令他高兴得不知所措，凑上去想要亲亲肖想许久的人。
“不好…”林书染推开他的脸，皱着眉又哼哼唧唧起来。“好热，不好靠这么近”。他额前的刘海已经被汗水浸湿，软趴趴地贴在皮肤上；这个姿势靠在沙发上还承受着一个额外的体重，压得他腰疼。总之他难受极了，推着柯铭宥的肩膀挣扎着要起来。
柯铭宥失笑，从他身上起来，把他也拉了起来，用湿毛巾给他擦脸。冰凉的毛巾触碰到皮肤上，林书染舒服地展开了眉头，安静地闭着眼睛。
虽然最后也没有告白，但是柯铭宥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既然如此那就等他酒醒了再筹划一次。
林书染第二天醒来，头疼得他齿牙咧嘴，竟然被两杯香槟搞倒了，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失去神智了，连礼物也没送出去。
他动了动眼皮艰难地撑开一条缝隙，房间里的光线很暗，腰上有一块重物压着。他艰难地翻了个身，对上柯铭宥熟睡的脸庞，他吓得捂上嘴吧差点大叫出来。蹑手蹑脚下了床，跑进浴室洗漱，赶在柯铭宥还没醒来之前逃跑了。出来酒店才想起来礼物还没送出去，他摸着靠口袋里揣了一个晚上的礼物，只能下次见面的时候再送了。
公交车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乘客，窗外的冷风把他吹得眼睛酸涩，脑袋还是闷闷地在痛，但他好像也想起了些东西。
“你喜欢我吧”
“你喜欢我吧”
“林书染，你喜欢我吧”
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着这句话，烧得他满脸通红。柯铭宥喜欢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惊讶地大叫了一声，引得车里的其他人立马看向了他，他对着那些眼神尴尬地低下头捂着脸颊。平复惊讶之后竟然是疯狂跳动的心脏，脚下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彩上。
他想起自己好像给没给柯铭宥回复，这令他非常后悔。车子到站刹车，他被惯性往前带，撞上前面的昨晚，疼得呼吸一滞。但他没有时间去管脑袋疼不疼了，在车门关上之前跑下车，转身跑到对面的公车站往回坐。
车子等了好几个红路灯，这段期间他无比着急，担心柯铭宥醒来了就离开了，早知道坐地铁就快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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