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景熠伸出手指,连续地戳着余承芮的脑袋,说:“要上初中了,不起了是不是?这么些年,就跟我唱反调进步最大!”
余承芮摇摇摆摆的,像个拨浪鼓,他老成道:“我这是为了你才去追的啊。”
“劳您大驾,在下不需要。”
“我班主任追你,你又不喜欢,还有那么多女孩儿喜欢你,你一个都没理。”余承芮仿佛那相亲角里热衷婚介的小老头,面上带着些惆怅与焦虑,“那你要怎么办啊!难道跟我老妈一样,到三十多岁才找对象吗?”
童景熠服气地给他作了个揖:“您可以,您直接民政局上工得了。”
余承芮蹲下,抱住童景熠的脚踝,央求道:“哥哥,你为什么不跟梁桁哥哥当好朋友了?我都跟那个跑第一的当朋友了啊,开学还在一个初中呢,你就跟梁桁哥哥和好吧。不然,你都成孤家寡人了。不交朋友,不找对象,不爱出门,不喜欢运动……”他掰着指头数了一阵子,绝望地大喊:“这样就没几个人会关心你了啊!”
小孩儿情绪饱满,一派演歌剧的架势,引得童景熠哭笑不得。
“你以为做慈善呢。”他揉搓余承芮的头发,“我虽然没对象,可同事跟朋友还是有的,这大夏天的出门运动,多热?会中暑的!”
余承芮叹口气,盘腿瘫坐在地上,面带失望道:“大人的理由太多了。”
童景熠捉着他的胳膊,把人提起来,“这句式同样适合你。”
“咱们情况不一样,得换角度客观看。”
“你先把初中政治课上完,再来跟我谈客观。”
“嗨,真没办法……”
兄弟俩就此顺利和解,继续探讨着找对象交朋友的话题回到警务室。连带白骁恺一起,三人跟警察道过谢,离开了小吃街。
白骁恺虽然跟童景熠混得挺熟,也深知对方的性格,可刚才那副生气暴怒的模样还是头一回见,被吓得不轻,一路上连个玩笑都没敢开,到了小区门口,把人放下,留了句“别打孩子”就着急忙慌地掉头跑了。
“估计有段时间不会再来了。”童景熠笑呵呵地冲车屁股挥挥手,转头对余承芮说:“吓破胆了。”
余承芮背起书包,边走边道:“他人还不错。”
童景熠笑着把小孩儿桌回来,“先去诊所给你看看伤。”
“男子汉,有点儿伤怕什么。”余承芮不去。
童景熠:“你不看牙医,还有情可原,你连个诊所都不敢去,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男子汉?”
余承芮哀怨地看了看童景熠:“那好吧……”
他膝盖跟手腕上擦伤了,几块表皮翘起来,虽然只有薄薄一层,也没流太多血,可看在童景熠眼里,还是浑身起鸡皮疙瘩,觉得吓人。诊所医生捏着棉球给伤处消毒,疼得余承芮龇牙咧嘴。
“嘿嘿,什么男子汉,看来还是怕疼。”童景熠揶揄道。
余承芮哪有功夫理他,上了药,贴好纱布,又被医生耳提面命地叮嘱了几句,郁闷得像晒蔫儿的小绿叶。
等出了诊所,走进楼门,他才嘟嘟囔囔地开口说:“费劲,还不如就这么回去,几天就……”
话没说完,他成长中的小身躯就被童景熠两手一捞托在了怀里,跟坐上了摇篮似的。
“哥哥?!”
“闭嘴!否则我可撑不到家门口!”
余承芮长到十一岁这么点儿大,还是头一回享受此等高级待遇,恍惚间有些分不清是童景熠手法不稳还是自己过分激动了,总之,一路晃晃悠悠、浮浮飘飘地回了家,连在门口被童景熠放到地上都有种腾云驾雾的错觉。
“哥哥,你真好。”他坐在玄关那的小木架上,拖着两腮一脸纯真,对正在换鞋的童景熠说。
童景熠点头:“你知道我好就行,以后不准再玩儿什么失踪、跟踪那一套了,知道么?”
余承芮眼珠子一转:“这也得分情况。”
“分个屁!”童景熠火气窜天,“甭管对方是谁,甭管你认不认识,都不准独自去冒险!”
“知道啦。”余承芮起身走到童景熠身边,倚靠着他的胳膊说,“哥哥,你明天再那么抱我一回行不?”
童景熠没应声,乐不可支地走了。
翌日,余承芮照常早起去道馆上课。出门前买了早餐搁在桌上,他知道童景熠周末多半会睡个对点,因此也没去喊人起床。结果到了中午,他大包小包地回来时,童景熠竟然还在睡。余承芮站在床边,推晃童景熠裸露在外的肩膀,“哥,吃了饭再睡吧。”
“嗯……”人依旧没动。
余承芮举起鱼袋子搁他头顶摇摆,大喊:“起床啦!!!”
腥味迅速散开,童景熠紧闭着眼起身,旋即脱力般躺回去,虚弱地吐出两口气息。
“鱼处理好了吗?我可搞不定。”
“当然,就等你开锅下厨了。”余承芮转过床尾,拉开窗帘。
童景熠仍旧闭着眼:“昨天冰箱里还有份菜没吃,你微波炉加热下,我一个钟头后起床。”
“你说话算话哦。”
童景熠在床上点头。
余承芮耷拉着肩膀走出去了。
“给金桔浇水……”童景熠低声喊。
“知道啦!”
但这个时间,根本不适合给植物浇水啊。
余承芮一脸郁卒地站在阳台里,金桔树枝叶的阴影落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童景熠不肯起床,饭桌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但仍旧觉得口腔里干涩无味。吃过饭,余承芮趴在阳台推拉门附近的小木桌上睡了半个钟头,醒来后背起书包,再次出门去了。这天下午没有跆拳道课程要学,但跟朋友约定好要到附近的旱冰场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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