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承芮又主动“走失”了一回,这回长心眼了,知道事先跟童景熠报备。说路上碰见个老奶奶问路,怕人找不着,他跟康君准备把人亲自送到地方再回,也不远,一里地多点儿。
童景熠不同意,对着手机吼:“不行,不需要你做好人好事,赶紧回来!在书吧等着,我现在出去接你!”
“哥你别出来了,我们已经出发啦。”余承芮说,“偷跑出来,你会挨护士姐姐骂的啊。”
童景熠怒不可遏:“这事儿没得商量,你等着,我马上出去。”
不料对面余承芮回了句“哥你真的别来!”,就挂机了……
听筒里传出“嘟——嘟——嘟——”的声音,接连不断敲击着童景熠的心脏,他尝试着再拨,直接提示无法接通。
“臭小子。”童景熠头昏脑涨地开始换衣服。
“那俩孩子又闹什么猫了?”梁桁推开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白骁恺,“你别忙了,什么位置,我去找。”
“说是在院门口的小书吧那儿,混蛋东西绝对有事儿瞒着我!”童景熠收拾好钱包手机,对两人道:“掩护我!别让医生护士看见!”
梁桁把人按回床上,笑道:“这怎么掩护?出去就是护士站了,到处都有摄像头,让小白在这儿,我出去找。”
“我不放心……”童景熠揉按着额头,“他现在好些事儿都不跟我说了。”
梁桁:“那俩小哥们儿都挺聪明的,不会有什么大事,你安心呆着,等我找着人,开个视频通话,你亲自瞧,这个方案妥不妥?”
“可那又得麻烦你了。”童景熠抬头望着他。
“这有什么!梁哥就等你差遣他呢!”白骁恺掰过梁桁的肩膀,把人弄出病房,“再磨叽,人都跑远了,走走走!”
“行,你看着他点儿。”梁桁走着路压低声音嘱咐,“真折腾起来也挺难办的,我看待会儿得闹一场。”
白骁恺按开电梯,把人送进去,噙着笑点头。
“别不信,我说真的,你得把毛给他捋顺,否则待会儿咱们晚饭都吃不成!”梁桁透过电梯缝跟他喊。
“早去早回!”
白骁恺送走人,转头回到病房,对童景熠说:“你的梁桁哥哥说你特能折腾人,让我把你的毛捋顺,否则晚上咱们可能吃不成饭。”
童景熠坐床沿边晃脚,脸上浮出些哂笑,嘴里道:“二五仔。”
梁桁跑出医院,打开手机,跟童景熠开着视频通话找人。那小书吧位置很显眼,过了马路就是,但他走过去的时候,发现两个孩子外加老人都已经离开了。
“你问问旁边儿的人,见没见过他们!”童景熠着急地指挥道,“余承芮的书包是浅蓝色的,上衣是深蓝色,裤子,裤子应该是灰白……”
“这我知道。”梁桁无奈地打断他,“你就安安静静看着就行,才两年,变成操心老大爷了!”
那头童景熠鼓着腮帮子张了张口,随后不知嘟囔了几句什么,闭嘴了。
“这就对了。”梁桁用哄孩子似的语气说,随即把脑袋转向在附近休息的保洁大爷,问他见没见过俩小男孩跟个老太太路过。
“见过啊。”大爷朝不远处的一家快餐店指,“瞧见没?都往那里头走了。”
梁桁顺着手指方向看过去,隔着店铺窗户隐隐约约的,确实有个身影挺眼熟。
“谢谢大爷,我过去找找啊。”
“甭客气,像是那个老太太非得拽俩孩子去吃饭。”大爷说,“不是什么坏人,我听着,是那孩子的奶奶。”
“奶奶?!”童景熠一听这话,火气更盛。不等梁桁开口,他便切断视频胡乱套双鞋子跑出了病房。护士在他身后追了百十来米,结果拐过两道弯,人不知躲到哪里去了,没能追上。
白骁恺当时在洗手间面对着镜子跟经纪人打电话聊天,等他把自己的毛给全部捋顺后,出来一瞧,没瞧见童景熠,倒是瞧见了满面怒容的护士长。
“这事儿医院绝对不负责任!”白骁恺给她打包票,“我这就去追,保准人没事!”
护士长无奈道:“你们不追究,不代表我们的人不受处分,病人就算能跑能跳,可这也不代表没有危险!”
“您说得对,您说得对,我给您陪个不是,您忙您的,其余的事儿,我们跟医院领导沟通。”白骁恺匆忙安抚对方一句,自己也甩门跑了出去。
童景熠虽然宅,可年龄摆在那里,状态还是非常年轻的,有时候余承芮在家里练招式,他偶尔会跟着摆弄几手,肢体还算灵活。何况在医院里睡了一天,他精神正亢奋,一路心怀抱歉地连躲带藏,斗智斗勇,突破重重防线,成功跑到了大街上。在路边按着膝盖喘匀气儿,继续出发,直奔视频里老大爷说的那餐厅。
进门时,梁桁正跟周家老太太说话,俩孩子坐另外一张桌,康君百无聊赖地晃脑袋,余承芮手里抱着个汉堡吃得正香,没注意到童景熠已经追过来了。
“吃得开不开心?”童景熠走上前问。
余承芮抬头,呛咳几声,着急地咽下最后一口,喊了声:“哥哥……”
“吃完了?吃完就跟我回去,一直到开学,你哪儿都别想去了。”
“道馆能去吗?”康君问。
“不能去。”童景熠牵起余承芮的手,把人从沙发上拽起来,“康君,给你妈妈打电话,让她过来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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