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莉慢慢开车跟上去。到了街角,她看见桃莉走进屋子。她的目光落在褪色的街名号志牌上:海湾路。
海湾路正是渥夫认为强暴者藏匿的地方,可想而知的,暴徒应该是居住在此地,或者是非常亲密的朋友家,他才可能躲进去。但就算再亲密的朋友,他也应该在进屋前打声招呼,而渥夫一定会听见。
桃莉确实举止怪异。当玛莉问到她的儿子时,她像被蜜蜂螫到了一般。。。。鲍比,就是这个名字。玛莉很高兴她终于想起来了。
鲍比。鲍比不太正常,做事异乎常人。他连最简单的逻辑都有困难,不能策划一个实用的行动计划。
玛莉冒出一身冷汗。她只见过他一次,但她可以描绘出他的模样!高大,好看的沙色发,还有淡淡的有雀斑的皮肤。
会是鲍比吗?那个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负完全责任的人?那个没有人会对他起疑心的人?
除了他的母亲。
她必须去跟渥夫讲。
不,她不能告诉渥夫。还不能。他一知道,就会立刻去追踪鲍比,但他的知觉会辩说鲍比是个不能负责的人,玛莉了解他,无论他做哪一种抉择,他都会后悔。她最好自己负责,别让渥夫为难。
她会打电话给克雷。毕竟,这是他的工作。他比较方便处理这情况。
她只在那儿想了几秒钟,鲍比就走出门到走廊上。很快地,他注意到她的车,并直望过来,他们之间相距约七十五码,她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她已经全身恐惧发冷。她把油门一踩,车子立即飞驰而去。
贺家住宅距离不远。玛莉走到前门,用拳头捶门。她的心跳得像要爆炸了。和他面对面如此短暂的时间,她已无法忍受。上帝,她必须打电话给克雷。
贺太太把门打开一条缝,见是玛莉,立刻打开,「柏小姐!出了什么事?」
玛莉知道她的模样一定慌乱透了。「我可以借用你的电话吗?是紧急事件。」
「哦,当然可以。」她退后一步,让玛莉入内。
米娜出现在走廊上。「柏小姐?」她显得好稚幼,好害怕。
「电话在厨房里。」
玛莉跟着贺太太过去,抓起话筒。「警察局的电话几号?」
米娜取出一本电话簿开始翻找。迫不及待地,玛莉拨了查号台。
「麻烦查警察局。」
「哪个乡镇?」
她茫然楞住,一时竟想不起这是什么地方。
「在这里。」米娜说。
玛莉谢了查号台,照米娜所查出的号码拨。
「警察局.」
「麻烦找安副警长.安克雷.」
「稍等.」
这绝不是一会儿.米娜和她母亲紧张地站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很紧急.她们都有个黑眼圈,贺家共同度过一个恐怖夜.
「警察局。」另一个声音说。
「克雷?」
「你找安克雷?」
「对,事情很紧急。」
「我不知道他现在人在何方,你是否愿意把事情告诉我。。。嘿,安克雷!有个小姐有急事找你,」他对玛莉说:「他马上过来。」
不久,听筒中传来安克雷的声音。「安克雷。」
「我是玛莉,我在镇上。」
「你出来干什么?」
她的牙齿打颤。「是鲍比。赖鲍比。我看见他...」
「把电话挂掉!」
一声尖叫吓得她整个人跳了起来,听筒也掉落地上。她背贴着墙壁,因为鲍比就在厨房里,手中拿一把大菜刀,脸上的表情兼有恨与害怕。
「你说了!」他的语气像个生气的孩子。
「说....说什么?」
「你告诉他了!我有听见--」
贺太太吓得全身倚在?柜上,手抓着喉咙。米娜像生了根似地立在原地,脸上了无血色,双眼瞪着她从小就认识的年轻人。她看见他的下唇微肿。
鲍比不断把身体重心在两脚交换放,彷佛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满脸通红,好象要哭了一般。
玛莉镇定一下。「对,我告诉他了,他已经在半路上,你最好快逃。」也许这不是最好的建议,但她急切地希望他在伤害任何人之前离开贺家。她希望他快点逃离此地。
「全都是你的错!」他很生气的样子,彷佛除了骂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你一来就什么都变了。妈妈说你是骯脏印地安人的情人。」
「抱歉,我喜欢干净的人。」
他眨眨眼,一时不解。然后,他摇摇头,又说:「都是你的错。」
「克雷马上就到了,你最好快走。」
他拿刀子的手紧了紧,突然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臂。他长得高大肥胖,但行动很敏捷。他一把将玛莉的手扭向背后,痛得她哀叫一声。
「你要当我的人质,就像电视一样。」他说着把她从后门推出去。
贺太太全身冰冷地站着不动。米娜拿起听筒,挂回去重新拨号,她拨了麦家的电话。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她不禁低声骂些她母亲听不懂的脏话。同时,她一直靠着窗口,监视鲍比把玛莉带往何处。
她正想挂断时,听筒终于被拿起,一个低沉愤怒的声音吼道:「玛莉?」
她吓得差点把听筒丢掉。「不,不是。我是米娜。他抓住玛莉了,是赖鲍比,他刚刚把她拉出屋外。」
「我马上赶到。」
麦渥夫充满杀气的声音令米娜颤抖。
玛莉被草地里的一块大石头绊倒,突来的剧痛,使她的胃也为之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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