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流逝的风景与人群中,你对我最好
“帅不帅?”
“帅!”
“肯定有主了。”
“不能吧,你看他一个人待了一个下午了,不像有女朋友的样子。”
“赌不赌?”
“赌!他要是有女朋友,今儿晚餐我请了。”
林枕书从后厨端着一摞刚洗好的杯子到操作台时,司悦和司琪正躲在角落里,偷偷瞧着前方的卡座,嘴里还嘟嘟囔囔地聊着天。
“司店长。”林枕书走过来喊了一声,“杯子都洗好了。”
司悦和司琪齐刷刷转过头来,默契地竖起食指立在嘴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林枕书不明所以。
司悦看了看时间,笑眯眯地说:“哎呀,都六点了,那你快下班吧?”
“我才是店长,你抢我台词干吗?”司琪瞪她一眼。
“我会烤饼干、做蛋糕,还会给咖啡拉花,当然我是店长啊。”司悦骄傲地抬头。
司琪叉腰:“可是你不会算账啊!”
“那你当会计好了呀,我来当店长。”
“你当店长咖啡店早倒闭了好吧?”
林枕书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受不了这对动不动就吵起来的双胞胎姐妹。
这家咖啡厅名叫Miel Pâtisserie,由一对孪生姐妹司悦、司琪共同经营,林枕书是这里的周末兼职服务员。这里时薪高,工作时间灵活,也不太辛苦。除了有时要成为这对姐妹吵架的炮灰外,可以说是非常完美了。
今天的洗碗阿姨临时有事,林枕书在后厨帮了一天的忙,累得腰酸背痛。她没精力去管两个店长又在讨论什么帅哥,也懒得去看一眼,道了一声再见后便扭头去了后方的更衣室,换好衣服后从后门离开了咖啡店。
到了下一个周末,林枕书早上来到咖啡店,发现两个店长竟然难得地没有睡懒觉,早早地来开门营业。
她们虽然起了个大早,但是操作台上还是什么都没准备,没煮咖啡也没烤面包。她们竟还躲在上次的角落里,看着同一个方位的帅哥。
“完了,这个帅哥天天来我们店里,一坐就是一整天,他是不是看上我了?”
“你可拉倒。我们俩长得一模一样,怎么就不能是看上我了?”
“你没化妆也没喷香水,怎么可能比得过我?”
“你……你先把上次输的钱还给我!”
“凭什么啊?你都还没问人家呢!”
“你既觉得他有女朋友又觉得他看上你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一大早的,怎么又来了。林枕书偷偷地翻了个白眼。
司悦、司琪虽然性格爱好截然相反,但是在关注帅哥这一点上却是惊人的一致。只有在欣赏帅哥时,她们才像一对姐妹而不是妯娌。
林枕书倒是好奇了,让店长们保持了一整个星期热度的帅哥,到底能不能拯救这两个疯狂想要恋爱的女人?
她顺着司家姐妹的目光看去。
一个男子正临窗而坐。
清晨厚重的大雾渐渐散去,只剩下一层似有若无的薄纱,透过薄纱,夏日明媚的阳光像一层轻烟般洒了下来,照在玻璃窗上,好似渲染开的光晕。谌珂就坐在这道光晕之下,侧脸被勾勒出一道金色的轮廓。
谌珂安静地坐在米色的沙发上看书,手边另外摆着一本,全都是极厚的大部头。他是左撇子,左手握着一支黑色水笔,时不时在书上做笔记。他看书的速度不算快,但是极为专注,因而效率仍是很高。
司家姐妹争执了半天也没争出来到底谁去送菜单,为了公平,最后她们将这个光荣的任务交给了看起来对帅哥毫无兴趣的林枕书。
林枕书下意识想拒绝,张了张嘴又找不出个借口,只好装作坦然的模样去了。
“您好,这是菜单,请问想要些什么呢?”她走到谌珂的桌前,将菜单摆在了桌上。
闻声,谌珂从书本的世界里抬起头来,看清了来人后,他的面部表情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从茫然冷漠转为了一个笑容。
那个笑容很浅,全靠两颊处微微凹陷下去的小窝来衬托他嘴角的弧度。但是他的眸子变得很亮,如同茫茫无边的灰暗大海上亮起了灯塔。
谌珂并没有看菜单,他问:“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
话语的迟钝暴露了林枕书在说谎,她一向爱赖床,经常来不及吃早饭。她也有些诧异,时隔两年,谌珂正儿八经跟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她吃了没。
“那就……一杯香草拿铁,一杯抹茶拿铁。”他说。
林枕书本着职业道德,问:“我们上午是可以续杯的,你确定要一个人喝两杯吗?”
谌珂摇头:“抹茶拿铁是给你的。”
她愣了一下,握着笔的手在纸上画出了一道丑陋的斜线。
那是林枕书高中时的喜好。那时她愿意为一切抹茶制品买单。
与她不同,谌珂极度嗜甜。
他最喜欢的是草莓慕斯和香草牛奶,但非常讨厌抹茶味和巧克力味的食物。他不爱吃主食,但又有低血糖,因而经常随身携带着手工做的牛轧糖。最喜欢甜牛奶,可以接受七分以上甜度的奶茶,但无法忍受浓缩咖啡。
你瞧,她也都记得。
林枕书不知被谁的好记性给触怒了,登时冷下了脸:“我讨厌抹茶味的东西。”然后转身而去。
这次她没撒谎。很多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包括她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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