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川似是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程蝶，表情有一些局促。不知归寒是不是有意的，领着程蝶走到廖川身边，“你们认识吧，以后把她交给你了。”
临走前皱眉看着程蝶，煞有介事道，“以后改个名字，叫禾一吧。”
程蝶狠狠瞪了归寒一眼。
只剩下廖川和程蝶以后，气氛更加尴尬，程蝶先开口，“廖大人，我以后干什么。”
“当保镖。”廖川说完就转身回到暗处，程蝶赶忙站到廖川身边。
此时台上正在表演的是归云阁的招牌乐妓。廖川在做的，就是盯着乐姬的周身动向，避免有人趁机占便宜。
这样一件事，其实平时在树七楼是完全轮不到廖川的。看来虽说廖川反水来了归云阁，却并未得到重用。
程蝶叹气，廖川没理她。
一曲终了，幽幽琴声回荡在云音坊的房梁上，在座的人都纷纷鼓掌，那名姑娘退了下去。程蝶谨慎地问，“廖大人，我们要站到什么时候。”
廖川仿佛没听到程蝶说话。
没多久又一位姑娘站到台上，穿着清凉妩媚，一曲一舞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程蝶吹了个口哨。前排有人回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廖川终于有了反应，他挪了两步，站的离程蝶更远一些。
程蝶已经习惯了廖川的作风，这时她看见一个长相略有有些阴柔的男子看向她，还冲她笑了一下。
程蝶身上有如寒风刮过，若说年暮给程蝶的感觉像是潮湿山洞中倒挂着的蝙蝠，那这个男子就是黑夜里突然出现的黑猫。
“风林。”廖川低声说。
程蝶了然，原来这就是归云阁大名鼎鼎的掌管之人，她还以为风林会和归寒是一种类型的人。难怪千血明显更加宠幸归寒一点。
“廖大人最近还好吗。”程蝶的声音细不可闻，但廖川却听见了。
他好吗，最近好像经常会有人这么问，问的尤其多的就是那个风林。廖川握紧拳头，压下心中的情绪，平静答，“还好。”
“您走后，我和云楚都很想您。”这是程蝶的真心话，虽然云楚不说，但她知道云楚和她一样经常会怀念廖川的训诫。
距离拉开了，程蝶倒反而能更舒心地和廖川说话，“楼主也是。”
廖川眼中闪过一丝水光，但还是极快地把内心躁乱给平复。
“风林为什么会在这里？”程蝶看向前方的那个黑色身影，“他不应该这么闲吧。”
这也是比较奇怪的地方，以往风林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最近却几乎天天都能看见他，廖川微微挑眉，莫非近期归云阁要有什么动静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廖川反问道。
程蝶被问住了，好半晌才说，“我被年暮抓到地牢了。”
廖川皱眉，“黑市里传树七楼进了奸细还有什么神方的事和你有关？”
“和我没关，”程蝶看了一眼廖川，“但是我应该是因为这个原因被抓的。”
廖川等了一会，见程蝶不再说话，催促道，“然后呢？”
“然后……我被归寒救了。”这话说出来程蝶自己都有些不信，更别说廖川了。一向严谨的廖川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
程蝶问廖川，“君扇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她自从听说了这件事后就一直想要去调查，但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就被年暮给抓走。
廖川正想说话，便看见了从远处走来的风林。
风林站到程蝶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程姑娘？”
程蝶没说话，风林的细长眼尾微微上挑，“听归寒说你是他的朋友？”
程蝶倒是没想到归寒居然会这般稳重，没有把她和千血的事给卖出去，“是，见过风林大人。”
“呵，归寒也真是有意思，什么人都认识，”风林牢牢盯着程蝶，“我们把话说在前面，你不要以为你是归寒的朋友便可以为所欲为。在归云阁，在我这里，休想动什么歪脑筋。”
程蝶静静看着风林，风林觉得他快要被那双圆圆眼睛里清澈的目光给看穿，有些不满，“看什么。”
“她老毛病了，”廖川在一旁冷不丁的插嘴，“风林大人不用见怪。”
风林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笑道，“你们应当是很久没见了吧，去叙叙旧吧，这里我盯着。”
两人离开后，风林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他可不觉得那个丫头是老毛病犯了。
“这个风林，有点外强中干啊。”走出云音坊后，程蝶给廖川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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