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看到汪氏过来,连忙过去,又想起萧鸿的事,他也不知如何跟她说,下意识的有些心虚,只是叫她一声“美溆”。而萧鸿也低下了头。
汪氏走进来,慢慢说道:“不必想怎么跟我说,我都知道了。”
萧让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说。
汪氏走到萧鸿面前,说:“我留下,你便是要走,一点机会都不曾留给我。”
她深吸一口气,一狠心,一个巴掌拍过去,她并没有解气,只是觉得更痛。
萧鸿没有躲避,受了一巴掌,说道:“儿子愧对父亲和母亲。”
汪氏的话干净利落,让人也悲伤:“如今说再多也无用,你再道歉,我们再生气,也没有办法挽回。你便走,同你父亲走去。”
汪氏转过身去,独自神伤。萧让过去安慰了一下汪氏。
汪氏反而劝萧让:“不管怎样,已经无法挽回,你顾惜着自己。”
萧让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
汪氏摇头:“我还是在这里等你吧。”
萧让只是说好。
汪氏看着萧鸿:“先起来吧。”又看看萧让,“都好好说话。”
汪氏问萧鸿:“那句话我听到了,是母亲做的不好,为了你父亲和你的妹妹弟弟们,却独独落下了你,你怨恨也是应该的。只是,你渴望我们回来,可为什么如今又要走?”
萧鸿说道:“儿子不得不走。”
萧让问:“你早早就决定好了,是不是?”
“是。”
萧让倒是笑了:“为什么?”
萧鸿最终还是说:“为了萧家,为了太子。”
萧让根本不认同:“萧家不需要你去边境。这根本就不是理由。”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可他不理解,“太子,你是为了太子?”
汪氏也反应过来了,但她也一样不理解。
萧鸿说的有些小声:“并不全是太子。也有是为了自己。”
不仅萧让看不明白,汪氏也不懂,她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萧鸿最终还是说了:“儿子想要的是一份安稳,儿子自知深陷于权力名利争斗中,关于太子的许多事,儿子或是参与或是知情,若不是儿子是徐国公府的萧鸿,恐怕已经……儿子只是想去边境,远离这些事。母亲和允儿母女,儿子也没办法周全。”
汪氏听了,一阵哀伤,要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默默伤心着。
而萧让叹了口气,说道:“圣上肯放过你?”
萧鸿回答:“是,折子圣上已经准了。”
萧让也不再挣扎了:“既然是准了,那就再无回头路了。你自己承担吧。”
萧鸿点头。
萧让说:“夜深了,回去吧。”
汪氏也道:“允儿那里,你好好同她说,不要激怒她。顾及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是,儿子会的。”说罢,又跪下磕了一个头。
萧鸿走了。
汪氏回复了情绪,如她来书房时那般坦然,只是心底下的心痛与哀伤仍旧是存在,她说:“让人收拾一下,我们也回去吧。”
萧让点了点头。
两人正准备离开,萧奕却派人来让萧让过去一趟。
萧让感慨,他已经疲倦了:“只怕父亲也知道了。”
汪氏也心疼萧让,说:“你好生说吧,勿要他老人家动气。”
萧让叹了口气,让人去送汪氏回去,自己一人走去了萧奕的住处。
————
萧奕此刻正在屋里饮茶,他闭着眼睛,似乎在想事情。
此时,萧让进来,对萧奕行礼问安。
萧奕看着萧让,看得出他眼底下的累与困倦,叫了他过了一起坐:“这么晚叫你过来。倒是辛苦你了。”
萧让没直接回答,转而说:“晚上喝茶,不好睡觉。父亲还是少喝。”
萧奕笑而不语。
萧让还是说:“有一事要告诉父亲。”
萧奕说:“鸿哥的事,我知道。”
萧让看着萧奕,以为他是刚刚才知道,又慢慢解释:“鸿哥儿自作主张……”
萧奕抢话说:“我早就知道了。”
萧让有些愕然:“您早就知道?”
萧奕咳了一下,说:“他要去边境,是我同意的。”
萧让不解,真的不解:“那……为什么要瞒着大家?”
萧奕饮了口茶:“本来也不想,鸿哥儿同我说时,你已经在劝着美溆留下了,说了出来又怕美溆不愿意,我本想等美溆同意留下了,再让鸿哥慢慢同你们说,谁料到会如此……倒是我累的你们今天……”
萧让止住萧奕的话:“父亲,是我们夫妻俩亏欠鸿哥儿太多了。美溆她会明白的。”
萧奕点头,又讲:“其实,鸿哥儿去边境也是好的,他毕竟是长子,徐国公府的未来在他身上,若一直待在帝都未曾去过战场,只怕不能接替你我如今的位置,国公府会日渐衰落啊。而太子的事,他知情也好,参与也罢,圣上肯过往不究,就说明圣上仍对萧家有重用之心,至少这十几年不会变。”
对于萧奕的话,萧让赞同,他从萧奕处回来时,汪氏已经梳洗好,只是眼眶中哭过的痕迹还是有。
汪氏问:“怎么了,父亲有说什么?”
“父亲……同意鸿哥儿去边境。”
“嗯。”
萧让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不该说:“我……”
汪氏不喜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催促他:“你有事就说,反正今天已经够我痛苦的了。”
汪氏还是把萧奕早先就知道,却怕她不愿意,而瞒着他们的事,还有萧鸿去边境对于萧家,对于萧鸿的利弊也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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