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她只奔着这些荣华来的,事实好像也是如此,只是,她能进宫,已经很好了,她不敢再妄求些什么。
她只是细声说:“圣上,妾只是想让怀阳侯府过得好些。并无其他心思。”
他轻笑:“后宫女人的心思无非就争这个斗那个,你是在我面前不敢有吧!此时你没有这个心思,或许往后便有了。”
她想反驳,可又无法反驳。谁敢保证以后?
他继续说:“伤天害理的事别做,叫人查了出来,我可不想保你。还有,我虽有心护你,可也管不了太多,若你有一朝遭人诬陷,又不能自证清白,那我只能‘秉公处置’。”
她点头答应。他这才松开了她的手,又示意她继续为他解衣。
可她刚刚为他解开了一个纽子,就被他推开,继而卷入被中……
景如蕴是被人叫醒的,此时天还没亮,皇帝早已不见了,他应该去早朝了吧,而她顾不得那么多,赶在天亮之前回到懿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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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帝也如景如蕴所想,去早朝了。
宣政殿,皇帝坐在高台的龙椅上,与朝臣一起议事。
“众卿家,朕有一事要宣告。”皇帝顿了一下,“太子的病已经好了。”
皇帝此言一出,便引起台下朝臣的议论纷纷。
早在四月初,就有传言说太子已经好了,人们在谈论太子是废还是不废。有些大臣正准备去我方设法去核实时,却不想皇帝今日就朝堂上正式宣布太子的病已经好了。
一位朝臣上前说:“太子既然如今已经好了,便请陛下再议当年废太子之事。”
“臣附议。”
“臣附议。”
才一会儿,就有十几位大臣出来要求废太子。
皇帝说道:“太子身为太子时,管束臣下无方,以致贪庸,而后宠妾灭妻,全然不顾国法,胡乱而为,其太子之位早就该废,只因懿德皇后再三求情,而朕也心生不忍,故废太子诏书迟迟未下发。而今,太子已经好了,那这太子的名头就不该留着了。”
群臣皆跪下,口中言:“陛下圣明。”
“苏凛,你且去拟废太子的诏书。”
苏凛出列,行礼领旨:“是,臣遵旨。”
一位朝臣出来说道:“既然太子已废,臣请问废太子该如何安排?”
皇帝还没回答,便有朝臣说:“自是圈禁。向来废太子皆是如此处置。”
“臣同意。”
“臣同意。”
这又有十几位大臣出来同意。
皇帝目视前方:“朕觉得该废为庶人,再贬出帝都。”
最开始说处置的那位大臣说:“臣反对。即使不圈禁,也该是流放。”
“单单是废为庶人,贬出帝都,太过于仁慈宽容。”
皇帝不回答,而是把锅甩给了景晖:“三皇子,你说。”
景晖今年已经十九岁,几年前就在朝堂议事了,他想了一下,便出来说道:“大齐以礼治天下,太子此前作为确然是不顾礼法,只大齐崇向儒家文化,提倡恕己宽仁,太子也得到了教训,不至于圈禁那么严重,儿臣觉得应当废庶人,流放。”
对于景晖的说法,皇帝也是不认同,可也有一部分朝臣们认同,便跪下请求皇帝将太子流放。
还有一些朝臣死活都不肯动摇,坚决要将太子圈禁。
而皇帝自然不肯:“太子并非是百无一用,此前太子前去灵州赈灾,颇有成效,又代朕巡视河东。若是流放,莫不如留在帝都,若是圈禁,就不必废其太子之位了。”
“求陛下三思。”
几乎所有官员都跪下了。
“懿德皇后临去前曾要朕好好待……他。”皇帝也不知该如何称呼,便拿“他”代替。
这时候,有些官员见连懿德皇后都抬出来了,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坚硬,但还是保持中立。
而还有些旧臣是经历过太子之前的种种,加之之前已经退让了一次,哪里再肯。
“懿德皇后爱子之切,只是这也不能宽恕废太子之前做过的事。”
皇帝和群臣因为了这件事说了将近一个时辰。皇帝不退让,群臣也不退让。
最后皇帝只能甩下一句话:“太子终究是朕的儿子。”
就这样,关于太子被废之后的安排,皇帝和群臣抗衡了十来天,两方都不肯罢休。就连林晋铭、舒礼这样的老臣也参杂进来,而皇帝只是召了林晋铭、舒礼来,把那些陈兴父女安排李氏入东宫,而后揭发,又传话欲赐死李氏的证据来,还有懿德皇后写给皇帝的那封遗信,都拿出来给他们看。
皇帝说道:“李氏就是陈兴父女的阴谋,意图暗害太子,见李氏不肯就范,便再生一计,毁了李氏,又引诱他闯天牢,他是被你们逼疯的,自己吃博落回疯的,就是想着要牵连到他身边的人。而朕顾忌着敏仪贵妃和五皇子,并未将他们所做之事说出来,也不曾为他鸣冤,朕这个父亲已经欠他颇多,而今连他的自由也做不了主,给不了他。”
而后这两位老臣深以为然,只是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但这场大战并未因此结束,直到御史官员准备死谏,皇帝却抛出懿德皇后的遗信,问他们:“你们准备把懿德皇后放在哪里?”
当然,这份遗信是真是假,只有皇帝自己知道。
朝臣们看到懿德皇后临死前对于太子的维护,皇帝又一再坚持,林晋铭和舒礼也不管,显然是无可奈何的,他们不得不妥协,最终还是选择退让,同意废太子,贬出帝都,再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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