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展司漠提出什麽条件,不接受和平共存的展司澈永远有反驳的理由,他已经和其他人连成一气,强力排挤展司漠,因此除了与展司漠交好的徐家和保持中立的主事者温家外,展司漠形同孤立。
签约前的几次会商,由於展家抵制展司漠的态度越来越明显,展司漠越被激越是说什麽都不肯退出,展司澈则奉令紧咬着他不放,整个合作案研商至今已有擦枪走火的趋势。毕竟年轻,经过数次协商得不到预期效果後,温楚额际隐隐作疼,简直拿展氏一家子没辙。
鄙权的分配展司澈有意见,管理权画分他也有意见……唉,她该再打电话问问家里的老诸葛这事如何排解。固定在徐氏大楼召开的会议,预定到下午四点结束,如今却因展司澈恶意搅局,不得不提前在一点半不欢的散会,温楚心中颇感无奈。
“他们的感情不错。”点头感谢好友义气相助後,展司澈凑近温楚身边,下巴恶意地朝影印机旁的一双男女点了点。
“哦。”温楚埋头忙她的事,淡淡应道。
前浪退尽,後辈尽出的世代里,连骄纵好玩的莲达也慢慢插手自家事业,代表徐氏洽谈这次的合作案。莲达结婚有两年了,和展司漠之间似乎也变成单纯的朋友,最让人不解的是她虽骄纵,却能画分清玩游戏与生活的界线,不时兴死缠烂打那套,是位女中豪杰,做事情提得起、放得下。
不过世界真是小,爷爷这回择定的合作对象净是些熟面孔,温楚暗叹。这也难怪,台湾较具规模的建设、工程公司,看来看去就这几家了。
“听说你最近和司漠走得很近。”不死心的展司澈乾脆坐到她身边,打算来个死缠烂打。
“是这样吗?”振笔疾书的人回答得很是敷衍。
自从知道她是温氏的副总经理後,展司澈在前几次会议上对她的态度已恭敬许多,直到她不受威胁,仍坚持将展司漠纳入合作对象,他的脸色才又开始鄙夷起来。
对她不理不睬的态度,展司澈不由得动怒了。“有空多出去走走,别净和司漠窝在套房里,你就能听到你想要的。”
“闲话只能杀死猫,伤不了人的。”她一派淡然。
“既然如此,当年你为什麽远走他乡?”
“因为我必须为了某人一时的醉言,陪我受害的老爷爷回美国复健。”她实在忍不住想教训一下这个饶舌的男人。
展司澈的脸色如她所料,灰白中泛起铁青。“你确定那是醉言?”
“展大哥,除了八卦外,我们之间难道没别的事好谈吗?”温楚好笑的抬头,适巧展司漠和莲达谈到一个段落,回头看她。见展司澈倚靠在她身侧脸色晦暗,他皱起眉头,对莲达挥了下手,随即快步走来。
“哦噢,英雄过来解救美人了。”展司澈直起身与弟弟对垒。
温楚轻叹不已,为即将展开的战事感到头大。
“大哥,父亲还在等着你回去报备,回去晚了,当心连晚饭都没得吃。”展司漠闲散地倚在对墙,眼睛若有似无地钉住张口欲言的温楚。她叛逆她回瞪他半晌,敌不过只得恨恨的合上嘴。
面对弟弟的挖苦及冷然的气势,总令展司澈心中畏缩。横遭意外後,司漠偏激的个性变本加厉,惹火了他,他会豁出命撕得人尸骨无存。几次看他和父亲对阵的态势,展司澈心知弟弟口头上揶揄他已算是仁慈了,於是他聪明的选择从看起来比较好欺陵的温楚身上反击。
“难怪你硬要拉司漠下海分这杯羹,肥水不好落入外人田。”展司澈丑恶地笑着。
“以大哥的智力能够讥讽人到这种地步,算是很不错了。”展司漠扬高眉,非常讶异地对温楚说着,好像扶不起的阿斗突然变成孔明了。
可以确定他是来火上加油的。温楚重重的又是一叹,着手开始收拾文件,心知在这里无法得到片刻安静,早早走人算了。
“大家都在怀疑自视甚高的人怎麽开始吃起回头草了?”总是被弟弟损得死死的,展司澈涨紫了脸,怎麽也不能明白这点。
自从司漠当众跌跤後,他做的许多改变都让人跌破眼镜,最难预测的是他不按牌理出牌的个性,没人猜得透司漠的动向、他的思想。就好比争展氏一样,他以为司漠会被爸爸公开表态的动作给惹恼,愤而巧夺家业,没想到他当年连吭也没吭半句,乖乖将展氏拱手让出;又好比这次,他以为司漠不会中了爸爸的激将法,没想到他竟然卯足劲和他们斗上了。
这种多变的个性谁能捉摸得定?他简直是展氏的毒瘤,每个人都欲除之而後快。
“大家?这麽说我们的好事传遍天下罗!”外面又开始掀起哪些流吉,展司漠略知一二,由於长年与绯闻为伍,早已练就金刚不坏之身,也就无关痛痒了。“没有媒介,好事也很难传得广,这几年辛苦大哥了。”他煞有其事地道起谢来。
温楚敛首抿嘴,差点笑出声。展司漠真的以损人为己任。
“漠,你在说谁舌头长?”久候不到展司漠,随後跟来的莲达妖娆地搭上展司漠的肩,恰巧听到最末一句,便藐视地瞥瞥长桌另一侧的展司澈。
被曾经心仪的女人看不起,展司澈抓狂得忘了父亲所叮嘱的分寸,也忘了莲达已罗敷有夫了。“旧爱新欢,司漠的女人缘一直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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