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躺下。”江辞搂住云符玉肩膀,把他扶向床。
此时陈二公子的针也烫得差不多了,指间捻了三根,对江辞说:“请将军解开公子胸前衣襟。”
扎针还要脱衣服?
他现在穿的是裙子,扮的女人,这样不太好吧。虽然一屋子的人好像都已经知道他性别了。
江辞毫不犹豫拨开云符玉前襟,陈二下手迅疾,精准的扎在他胸前三处大穴上。
云符玉胸口一滞,体内缓缓运转的灵气阻滞,险些真的闷出口血。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修真者的灵脉与常人不同,没有针灸这样的治疗手段。没想到他刚接掌苏遥身体,堪堪引气入体尚未练气,陈二公子的针扎下去对灵气运转造成这么大影响。
“……天道,这个大夫有点厉害。”云符玉坦言道。
天道:“……”
陈二下完针说:“一盏茶后拔针。将军,虽然公子的脉象有好转迹象,但蚀毒入腑不拔除始终为病祸……”
可蚀毒无解。
面对江辞和云符玉两双注视自己的眼睛,陈二公子有些难以启齿。
江辞拱手:“请陈大夫救他。”
陈二不敢应。
这种反应让江辞不满,“陈二公子?”
陈二定定神,终是推辞说:“将军,恕我无能。”
江辞的脸色霎时阴沉得不能看。陈二有些害怕他的目光,但并不惊惶,陈家作为杏林世家,他爹是宫中御医,除了皇帝京城权贵无人会为难他这样的大夫。
果然,陈二拔针之后江辞道:“陈大夫,有些话当说有些话不当说,希望你明白。福伯,请大夫去开药。”
江辞这便是直言送客。
福伯恭恭敬敬的把陈二请出门,在廊下说:“陈大夫,还请将忌口适宜一并写下。”
陈二点点头,“请将军放心,公子的身份和中毒一事我不会多嘴半句。”
在他眼里,云符玉定是江辞的男宠,当朝不兴男风,男子与男子相恋有违伦常,是以云符玉扮成女子示人,以免江辞遭人口舌议论。
江氏本是氏族大家,江辞刚受封大将军更是地位显赫,有权有势。
做大夫的,对病人之事不多嘴多言是美德,身为御医后代的他更加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
房里江辞在床边来回踱步,忽闻门外脚步声,有人低声说:“将军。”
江辞回头嘱咐,“你就躺在床上休息,待会拾花送粥来好好吃。”说罢就出了门。
江辞一走,蹲在窗台上的天道鸟就扑进房,落到云符玉枕头边,“魔君看剧吗?”
“他做什么去了?”云符玉答非所问。
“不知道。”天道低头吐出宝镜,啪啪打开《村花》津津有味的蹲在枕头上看了起来。
云符玉瞟了几眼,突然说:“从早晨起本座就觉得他们有些奇怪。”
天道头都没抬随口问:“什么奇怪?”
“……”云符玉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只是对那群美人的言行感到困惑,“本座在花园遇到江辞后院的女人,她们见到本座便开骂,是不是和苏遥有怨?”
“没有吧,苏遥在将军府的记忆过于模糊,我也不清楚。”
“可本座觉得她们的话里有话。”云符玉侧身爬起来,眼睛转到镜子上,边看边说:“早上沐浴时江辞也说过奇怪的话。”
“嗯嗯。”天道敷衍的点小脑袋,压根没注意他说了什么。
怀着满腹疑惑的云符玉没能得到一个可信同伴的讨论,只好将疑惑压进心底,可是那份疑惑如鲠在喉,使他寝食难安。
大将军府的书房内,江辞坐在书桌后,他手下的一名校尉抱刀行礼:“将军,查到了。苏遥本名苏尧,是前工部侍郎苏为鸣大人的幼子。八年前苏为鸣因贪污受罪,家眷被判流放和充妓。其中苏遥因为年幼没有随家人前往边疆,而是直接被卖入明月楼。三年前挂牌成为清倌。”
江辞敲敲桌面:“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校尉程昱立刻低头,“将军恕罪。属下已经把明月楼老鸨抓起来,待审问过后……”
江辞抬眼,“人在哪?”
“在明月楼地窖里。”
江辞霍然起身,“带我去。”
喝过粥的云符玉换了身干净的裙子,窝在被窝里和天道一起追剧,直到两个时辰后都不见江辞回来。
江辞没等到,却等到了福伯端着药碗进来,那苦涩的味道飘得老远,云符玉一闻就皱起眉,他瞪着那晚黑棕色的人间凶器久久不语。
“苏公……苏姑娘。”福伯梗了下改口说,“良药苦口啊。”
修真界来的土包子符玉魔君没见过药汤,他们那儿都嗑药丸子的啊!
躲在被子里的天道鸟小心翼翼将被子顶开一条缝,幸灾乐祸的瞧着云符玉露出困惑和苦恼的眼神,然后慢吞吞端起碗一口闷掉闻着就让人想吐的苦口良药,接着不出意料的哇的一声全吐了。
被子边缘出现隐晦的颤抖。
云符玉今天吐了三回血,整个人都不好了。苏遥死剩下的那口气快维系不下去了,虚弱不堪的软倒回床上。
“苏姑娘!我这就是去找将军!”福伯吓得险些摔了碗,抱起碗就跑,“拾花!快进来照顾姑娘!”
“来了来了!姑娘又怎么啦?”拾花快步小跑进来,“姑娘又吐了?那可怎么办啊!”
福伯已经跑没了影,拾花自己冲进房间里,看见地上的秽物忙又扭头跑出去喊人来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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