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娆还没有来得及离开,就听见太监尖细的声音唱喏道:“五皇子驾到。”
赵奕和是奉了皇命到宁远侯府来给太夫人贺寿的, 场合比较正式, 都配备着出行的仪仗,再加上随行的护卫, 看着倒是气势煊赫。
因为圣旨要宣读, 太夫人杵着拐杖走到了正堂前,陛下有口谕免了她的跪, 其余人等都要跪下来听旨。
阮娆当然也不能例外,而且五皇子是代表了皇帝出行, 安全方面自然是非常重视, 五皇子进来之前,禁军护卫三步一哨五步一岗的把宁远侯府保护了起来, 阮娆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阮娆与一众女眷跪在花厅, 听着赞扬称颂太夫人的圣旨,文昌帝还赏赐了许多珍品给太夫人祝寿。
看着穿着玄色锦袍被人簇拥的赵奕和,阮娆原本还有些紧张,只是跪完之后, 阮娆见赵奕和根本没有发现她, 顿时松了一口气。再想想等会儿,赵奕和就是入席, 应该也是在靠近戏台的那几桌席位。
她在右后方的位置, 赵奕和多半不会发现自己。
宁远侯府一家自然是在赵奕和面前, 显露出对文昌帝圣眷的感激涕零。
“侯爷、夫人你们都快快请起吧。”赵奕和宣读完圣旨, 亲自把跪在最前面的宁远侯和侯夫人扶了起来。
他是奉着皇命来的, 宁远侯府自然不敢怠慢他,来参加宴席的宾客们,见文昌帝竟然会越过大皇子、二皇子让五皇子,前来宁远侯府代替他贺寿,心中免不得就想得有些深了。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和一个深受皇宠的皇子分量是不一样的,所以来赴宴的勋贵对赵奕和的态度免不了热络了些。
赵奕和也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要越过大皇兄和二皇兄,让自己来代替他出席宁远侯府的寿宴。但有一点他记得很牢靠,母妃曾经告诉过他,除非父皇亲自处置了三皇兄,否则父皇心中最看重的还是三皇兄,他们几个兄弟都比不过三皇兄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再说他从来没有想要去争那个位置的想法,自然就更不愿意与这些各怀心思的勋贵们打交道。
之前,他还能为了那个心中珍藏的梦,在文昌帝面前认真办差事,现在这个念头也没有了,他也懒得与这些人周旋。
只等开席后,他再找个借口,不扫宁远侯府面子的离开。
心中打定了主意,最近心情本来就十分糟糕的赵奕和,别人与他说话时,他沉着张脸,只是点了点,或者短促的恩一声。
宁远侯世子与赵奕和辈分相当,年岁也相差不大,所以等赵奕和拜完寿后,是他做主陪与赵奕和在正堂说话,看出赵奕和的不耐烦,他提议让赵奕和去宴客的花厅。
赵奕和也不想听这些人拿话试探他,便点了点头,与宁远侯世子出了堂屋。
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身处在人群之中,却耀眼动人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她。
“五皇子?”宁远侯世子见赵奕和突然停下步子,奇怪的唤了一句。
阮娆穿着银红色的窄领长锦衣,棕色线勾成的枝干上绣着栩栩如生的浅黄色梅花,走动间似乎能嗅到清雅的梅花香气。她巴掌大的小脸莹白如玉,如星子般灿烂明亮的眼眸,正含着笑意与身旁的女子浅笑低语,举手投足间都是动人的光彩。
赵奕和被宁远侯世子唤回他飞远的思绪,他回过神来,心中都是懊恼。
他怎么差点又被阮娆迷惑了!
“没事。”赵奕和撇开视线,刻意不去看阮娆所在的位置。
赵奕和走了两步,却被宁远侯世子温声提醒道:“五皇子这边才是主客席,你应该往这边请。”
赵奕和的脚步一顿,心中顿时升起一种羞恼,他强行解释道:“父皇让我来贺寿,就是为了不打搅宾客们的兴致,今日没有什么皇子,宁远侯府把我当做来贺寿的小辈就好,寿星为大,就不必拘泥俗礼了。我去了主客席,大家反倒不自在。”
凭什么是他要躲着她?
呵,他在府中伤心欲绝失魂落魄,她却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笑得灿烂,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宁远侯世子早都听闻赵奕和没有什么架子,闻言也不觉得奇怪,只觉得五皇子如同传言般平易近人。他点了点头,把赵奕和往年轻一辈的男客席领。
只是五皇子的身份尊贵,位置自然是最靠前的席位,只需要一抬眼就能看见对面的女客席。
自以为可以避免与赵奕和见面的阮娆,正与宁三娘说着话,忽然感觉到一阵强烈的视线落在她的脸庞上。
阮娆皱着眉,转过身抬头,刚想要瞪回去,却看见赵奕和阴沉着脸,眼神愤怒的看向她。
阮娆不悦的神情,就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顿时偃旗息鼓,她故作镇定的移开了视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与宁三娘继续聊着近日里京中时兴的八卦。
“……三皇子真是宅心仁厚,听说他在山东赈灾时,曾当着灾民的面承诺说,一日没安顿好流民,他就一日不离开流民营与流民同住同食,听说有一日三皇子在流民营忙前忙后,只喝了一碗清水,当时就劳累过度晕了过去。”宁三娘提到赵奕云时,一脸崇拜。
阮娆原本只是想岔开注意力,因为赵奕和的眼神实在是太强烈了,她想忽视都难,不过听到宁三娘,提到赵奕云,她回忆起当时见到赵奕云的那短短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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