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姜邈又看向靠在树干的人。
刚才她也大概看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心狠,把这人膝盖给敲碎了。碎了之后也没有及时得到治疗导致骨头完全坏死。
这样的情况即使在她那个时代想要彻底恢复正常也很困难。
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这人身上的衣服应该是上好的料子缝制的,做工精良。加上他刚刚良好的仪态,还有通身的气质,一看就是出身不凡。
可他为什么会落入这样的境地。
而自己救了他,接下来又怎么办?
一番胡思乱想以后,姜邈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说到底,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安置这人。
救都救了,不可能再把人丢了。
这人双腿都断了,丢下了就只能等死。
带上他,又是个累赘,姜邈突然察觉,她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姜邈丢了几根树枝进火里,让火燃得更旺些。
然后怔怔地看着火光,脑子里还是不停地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昏迷的人,终于有了些响动。
本来姜邈还没有发觉,直至耳边响起一声脆响,她抬眼望去,原来那人的手不小心按在了一节枯枝上,枯枝断了。
姜邈欣喜地看着他:“你醒了?”
边说着,边从杯子里倒了些水,端着走到他身边,递给他。
那人愣了会,才接过来,一饮而尽之后又把杯子递回去:“多谢姑娘。”
“没事。你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姜邈关切地问到。
那人闻言动了动脑袋,眉毛一下子皱了起来。
“你是不是头疼?”
姜邈看懂了他的表情,又温声说:“你有些发烧,不过我给你吃过药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那人又愣了愣,迟疑地摇摇头。
“那就好。”
说完后又掏出包里的压缩饼干递过去:“吃点东西吧。”
那人没见过这种古里古怪的东西,那些包装口袋,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下手。
姜邈见状,笑了笑又从他手里接过,打开包装后递过去。
拿着饼干咬了一口,是他从未吃过的东西,不过那人不动声色地压下心底的惊异,看向姜邈轻声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姜邈听了以后却是尴尬一笑,抿了抿唇,开了口:“你不用谢我,是你自己救了自己。如果不是你抓住我不放,我真的会见死不救。”
她说的是实话,她也希望给这人说清楚。
那人垂下眼睫,没有说话。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该怎么称呼你?”
那人抬眼,定定看了姜邈,半响才开口说道:“郗扶隐。”
“郗扶隐?好奇怪的名字。从来没听过姓郗的。”
后半句,姜邈是自己小声嘀咕的,毕竟当面说别人名字奇怪是有些不礼貌。
郗扶隐耳力过人,姜邈的话他自是听见了。可眼见她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反应,他心里却涌起淡淡的疑惑。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捡起手边的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起来。
过了一会儿写完之后他才指着地上的字说:“这是在下的名字。”
姜邈侧着头,认真地看起来。
这三个字不是简体字,她也是认了一会儿才看出来。
“郗扶隐,我知道了。”
“我叫姜邈。”
说着姜邈也在地上写了下来。
她写的是简体字,郗扶隐同样看得有些吃力。
半响他抿唇轻笑了一下:“姜姑娘。”
姜邈点点头。
郗扶隐姿态优雅地咬着手里滋味奇怪的饼干。
小小的一块,虽然不大,可吃了之后虽然不能完全饱腹,可也不像之前那样抓心挠肺的饿了。
今天才认识的人,姜邈也不是自来熟的人,所以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姜姑娘,那是你的家人吗?”
又过了好一会儿,耳边响起了郗扶隐的声音。
“家人?”
姜邈愣了会儿,然后顺着郗扶隐的眼神看过去,才发现他指的是老树旁边,她今天新立的坟。
她神情恍惚了一下,摇摇头:“不是?”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那是可怜人,我只是一个过路的,见他们可怜,就为他们敛尸身,埋于此地。”
她说的话显然不是真的,但见姜邈不愿说多说,郗扶隐也没有追问。
两个人都不是多话的人,空气里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姜邈抱膝坐在一旁,郗扶隐靠在树干上。两人精神都不好,迷迷糊糊之际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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