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去救人, 自然宜早不宜迟。
沈家三爷给沈娇娇一晚上的时间收拾包裹,安排睿王府的一切事宜,翌日一早他便在城门外等着她。
沈娇娇不得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喊来春薇四人,以及府上的大总管魏翔,对着这几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因为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必须要有他们的配合。
将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沈娇娇先是看向魏翔,“接下来我若是将这睿王府交由你,你可能守得住?”
魏翔知道,沈娇娇这是抱了破釜沉舟的心, 当下也不由心生敬佩,恭敬道:“只要属下还站着,就不会让一人踏入王府半步。”
沈娇娇目光深深的看着他, “你是殿下的人,殿下信你,我便信你。”
说完,沈娇娇又转向身边的四个丫鬟,“我此次去升州,前途未知, 带着你们多有不便, 你们四个就留在府里替我把这院子守好了。”
四丫鬟相视一眼, 夏菡站了出来,朗声道:“姑娘,您身边不能一个伺候的都没有,您带着我,我保证不会拖您后腿。”
春薇和秋茶、冬棠三人也跟着跪了下来,乞求道:“姑娘,您就带着夏菡吧,好歹您身边也得有个人啊。”
沈娇娇摇了摇头,很是坚决,“你们皆不会武功,此次前去,光是赶路就受不住,你们放心,没把殿下带回来之前,我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沈娇娇心意已决,无论她们四个如何求都无动于衷,见此,四个丫鬟只能认命,赶紧又起身去帮沈娇娇收拾东西。
不知不觉已经夜半了,今夜的天格外的黑,上面一颗星子都没有,北风呜呜的咆哮着,吼的人的心都禁不住颤抖起来。
看着站在窗边的沈娇娇,春薇忍不住泪眼朦胧,她们家姑娘和殿下相依赏月的画面似乎还在眼前,没料到短短的二十日却已物是人非。
春薇抽了抽鼻子,上前唤了一句:“姑娘,您该歇下了。”
沈娇娇慢慢回头,顿了片刻,方才点头,是啊,她得休息。
沈娇娇记不得自己是睡着还是没睡着了,一晚上她的脑海不停闪现着各种画面,有他们初识的青涩,有婚后的甜蜜,最后到他被打的情景,光一眼,沈娇娇就受不了了,直接挣扎着醒了过来,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天刚蒙蒙亮,一人一骑从睿王府侧门悄声离开。
等过了城门,就见沈家三爷在他们相约之地等着她,除他之外,还有数人,都是相熟的面孔,但其中二人的出现,还是让沈娇娇惊了一下。
“二哥三哥,你们怎么也跟过来了?”
没错,此行除了沈家三爷的亲信,沈漠和沈明二人也来了。
沈漠虎着一张脸,“我是大房的老二,我该来。”
沈明有样学样,也说道:“我是三房的老大,更该来。”
沈娇娇转向一旁的沈家三爷,“爹爹,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家三爷知道她的意思,此去危险重重,沈娇娇可以求着他帮她,但却并不想把沈家都牵扯进来。
她怕他们出事。
沈家三爷看着此时一身半旧青衣做儿郎装扮的沈娇娇,抬头揉了揉她的头,柔声道:“娇娇,沈家三房同气连枝,爹爹且问你,倘若今日是其他人出了事,你会袖手旁观吗?”
沈娇娇咬唇,摇了摇头。
沈家三爷笑着哄道:“不要想这么多,既然是一家人,自然要守望相助。”
沈家三爷这句话不仅是对沈娇娇所说,更是对那个只身犯险的蠢货说得,是,他端的一身正气,可却苦了他的女儿。
“三叔说的对,娇娇你不要想太多,你既然喊我一声哥,我今日所做就是应该的。”沈漠粗人一个,但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
沈明也道:“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沈娇娇不再多言,对着众人重重点了点头。
一行人翻身上马,直奔升州而去。
连着赶了一天的路,眼看天就要黑了,沈家三爷看了看身旁的沈娇娇。
似是感受到他的视线,沈娇娇扭过头来,对着沈家三爷执拗的说道:“爹爹,我撑得住。”
沈家三爷没说一句话,一行人继续向前行。
翌日天光薄薄亮,桐乡村渐渐从沉睡中醒过来,远远望过去,炊烟袅袅,飘着饭香,很是恬淡。
谢老三今日要出货,于是一大清早就起来检查渡船。
桐乡村南邻运河,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桐乡村的村民大多倚靠这运河讨生活。
谢老三年初举全家之力刚买下一艘大船,眼看儿子们一个个都要长起来了,正是用钱的时候,这一年谢老三有大半时间都是在船上度过的。
刚从船上下来,就见一行人翻身下马向着他走来。
谢老三心本能一紧,看看左右,茫茫水面只他一人,谢老三摸了摸自己怀里的匕首,常年在河上走,什么事没碰见过,谢老三也绝非在村里表现的那般和善。
来人正是沈娇娇一行人。
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他们避开了距离京城相对较近的几个渡口,最终选定不起眼的这里。
“这是你的船?”其中一个亲信前来探问。
谢老三点了点头,眼中有着深深的防备,“不知几位爷有何贵干?咱们村子常年在水上走,您是要送货还是乘船呢?”谢老三先是点出自己是村里人,又说他们常在水上走,短短两句话,皆是对他们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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