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理独自进入林冲的房中,给春花留出了幽会冷娃的机会。角斗营训练场边陲的茵茵绿草地,春花依偎着冷娃,卿卿我我。
“你的那位小姐剃头挑子一头热,不可能得到林大哥的爱。”冷娃温存着春花,却戏谑地嘲笑着朵理:“别看她自以为高贵,她根本就不配林大哥爱。”
“是因为她是贵族,你们是角斗士?”春花感悟着冷娃的话。
“算是吧!”冷娃回忆往事,解读林冲同朵理的关系:在戈壁滩,为一口救命水折磨林冲;在角斗营,用牲畜的名字污辱大宋战俘!冷娃愤慨地说:“一次次血腥的角斗让我们在生死边缘挣扎,这一切都是她们父女的罪恶。这一笔笔的旧账,林兄都为他们记着呢!”
春花感同身受般点头,却又忧郁地说:“可我担心,小姐达不到目地会变得很坏,侍奉她这些年我很了解。她会变本加厉的报复你们,特别是林大哥。”
春花这般担心,其实也包括了她自已;朵理真若变本加厉的报复林冲角斗士们,冷娃也在其中,也就诛连了她同冷娃的恋情。
“不用怕!”冷娃当然明白春花的忧虑,施加着鼓励道:“角斗营再不是原来的角斗营,角斗士们都已经畏服了林兄并同他团结得紧紧的。林兄让我们大宋的兄弟们扬眉吐气了,你不也是我们大宋兄弟中的一员么?”
冷娃看着单纯孱弱的春花,忽地吃吃地笑了起来:“我倒是欢迎她常来纠缠林兄呢。”他的话令春花一头雾水:“为什么?”
“为了你啊!”冷娃快意地说:“这不,她也许在里面被林兄骂得狗血淋头、骂得嚎啕大哭呢!可却让我们有了机会在这里尽情的享受爱。”
春花恍然着娇嗔:“你真坏!原来是这样的鬼心眼。你怎么就知道林大哥在里边骂着小姐呢?”
林冲的房间,朵理爆发着:“太子的马车藏着你混进了王府,直到第二天天亮你才偷偷的离开,象似个贼!你的疯病却好了,身体也充满了活力,都赖于那王妃施加给你的阳光雨露吧?”
“你竟敢暗中监视我?”林冲试图以咆哮打断朵理难听刺耳的话,朵理却无所顾及:“那一幕我全看见了,深深剌痛着我的心……”
朵理的悲怆无以复加:“林冲,求你告诉我,你们那夜都发生了些什么?是不是起先她的胆怯和拒绝令你摧毁了身体、摧毁了意志;而后她的转变、她的投怀送抱又无耻地滋润了你,令你在绝望中复苏,恢复了生气?你们在一起苟合,而我却像个可怜的傻瓜,在苦苦的爱恋中被你们蒙蔽、戏弄着!”
朵理失声痛哭,渲泄着没完。林冲无以应对,只能冷酷地指向门外,不耐其烦地回敬:“你说的一点不差,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朵理的身影急速地跑过训练场,形同疯魔。依偎在冷娃怀中的春花大惊失色,推开冷娃,衣衫不整地去追赶朵理。
冷娃乐了声:“小娘们儿,果真是吃了我林兄的苦头!”遂爬起身飞快地朝着监舍内奔去。
林冲坐在单间的木床上,神色木然。冷娃却喜形于色说着:“林兄教训了她,应该开心才是。”
“我也许招来了麻烦。”林冲半晌才答话。
“不怕!角斗营今非昔日,兄弟们都是林兄的人。”冷娃误解了林冲的话,拿话宽慰。林冲却说:“我指的不是朵理,是萧音。”
冷娃恍然明白,脱口而出:“林兄同那个王妃?”见林冲点头,冷娃遂又振振有词:“林兄,照兄弟看,察哥凌辱了你心爱的赛儿,你在他婆娘身上报复他,一报还一报,这件事干得痛快!”
这话岂是林冲所能接受的?脸色遂之凛烈。冷娃被吓得一哆嗦,语无伦次地往回找补:“对不起林兄,兄弟说错了,萧音是个好女人,是同察哥那混账不一样的人。”
林冲轻叹:“我同察哥旧恨又添新仇,是解不开的死结。”他循着自己的思绪说:“我只是害怕赛儿已经被我牵连得牺牲了性命,萧音难免也会因为我被察哥残害。我对不起这俩个女人。”
“赛儿姑娘她……”冷娃因林冲的话大愕。
林冲哀伤地将赛儿已经蒙难的事说了出来,是萧音亲口告诉他的;叙述中林冲攥着小偶人,低声呜咽。
冷娃遂之悲哀:原来林冲这些日子的磨难,是因为赛儿姑娘已经离开了人世……
山野中的深夜,狂奔着的朵理再也跑不动了,将双手塞在嘴中不让自已哭出声来。春花气喘吁吁追了过来,惊见朵理的双手十指被自己咬得鲜血淋淋。
“小姐,你的手……”春花惊叫着去抓朵理的手。朵理却甩开春花,将血手伸向了月亮,抽泣中嘶声喊:“月亮神,你都看到了,是萧音夺走了我的爱人。赫连朵理你该发誓,把她送进十八层地狱!”
朵理不解恨,诅咒得更残酷:“不!把他们都送进地狱!”
春花惊悚得目瞪口呆。
同一个月夜下的边塞大白高国军营,军帐内,察哥孓然。军案上放着酒,察哥独酌,几许醉态。
陆谦匆匆穿过森严的戒卫进入大帐,顿感诧异,轻呼声殿下,察哥随随便便应了声。
“殿下炙夜传唤属下,不知是因何事?”陆谦探询,察哥的这副状态令他陡生戒心。察哥则哂笑:“陆参军,传你未必就是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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