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的是林冲吧?”
萧音对察哥杀手锏样的逼问,波澜不惊;心知察哥对客栈内她同林冲的接触有了解,更加之她早已笃定的心思——逃亡!所以回答的十分坦然:“傍晚间一到客栈,妾身就听说赫连商队途径此地,差人一打听,果然是他们。”
“倒真是凑巧得很呐!”察哥的口吻阴阳怪气。萧音则在察哥十分的留心中往下解释:“西去往返大白高国,这家戈壁客栈是惟一,这不奇怪。但请殿下原谅,毕竟林冲是我的同胞和故人,又不曾为难过我,出于思乡,忍不住同他寒喧了几句。”
“同胞故人比比皆是,你独独忘了他是本王的仇人。”察哥说的恨意横生,加夹着无隙可钻的不甘和醋意的恼火。
“殿下如此说,妾身无言以对。”萧音则借助察哥气焰让自已的神情转为黯然,转为委婉:“但是殿下,自始至终,妾身就因殿下对林冲的迫害耿耿于怀,认为有伤殿下王者的尊贵,也是府中尽人皆知的事。萧音冒犯,还请恕罪。”
几番质疑,萧音无懈可击,再僵峙着也非察哥本意,索性摊牌:“好!那本王把你这位同胞故人今夜的命运告诉你。”
他大步走到可以望见外界的窗前,指着黑沉沉的大戈壁上点点的篝火道:“这四面戈壁中蛰伏着的全是‘狼群’,这些篝火就像狼群饥饿的眼睛。他们今夜便要血洗客栈,将林冲撕成碎片。”
察哥貌似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将景况描述得血淋淋的,可他却万万想象不到——脚下的窗台外悬吊着一个黑影;是未及撤出房间的林冲!察哥的身影被室内烛光衬托得十分清皙,林冲仇恨的目光在黑暗中闪烁,几欲起势越上窗内,同察哥拚命。
萧音为察哥极有份量的描述、林冲命运极其悲惨的景况禁不住阵阵寒凉,不寒而栗。
察哥见他的话起了效果,便又挚诚、威胁有之地说:“萧音,林冲也许成了我们夫妻间共同的心病。无论本王今天对你的解释信与不信,现在都要立刻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今夜过后,林冲这一页就算翻过去了,本王希望这块心病在我们夫妻的心目中共同消失。”
“保护王妃,立刻撤离!”察哥随即吩咐布满房间的侍卫们,簇拥着萧音朝外走;萧音则巴不得赶快离开,给予悬在窗外的林冲以喘息。
窗台外林冲的视线中,察哥和萧音的身影消失了,他终于压抑住了冲动,悄无声息地运用壁虎功,沿着外墙朝着另一个方向游移……
客栈大堂,万分紧张着的朵理、冷娃们因不知高间内发生的事惴惴揣测,却忽见二层回廊众侍卫簇拥着察哥和萧音现了身。
察哥揽着萧音很亲热,朵理、冷娃仰望着不知所措。店主史砣则了然于心;但待美妇被带离客栈,戈壁阎罗的进攻便真正开始了。
于此同时,一个黑影从窗外轻灵地跃入了朵理住的客房中,独自守在房中的春花吓一跳。林冲嘘声制止春花惊叫,遂吩咐:“快!把朵理叫回来。”
萧音被察哥揽着走下楼梯,目光同满脸疑惑的朵理交汇,投去欣慰笑意;林冲无恙。朵理放下了悬着的心。萧音、察哥在众侍卫簇拥下出了客栈大门,冷娃刻不容缓,将大门紧闭。
朵理急不可耐冲上楼梯,沿着回廊正想往高间的方向奔,却被相反方向出现的春花叫住了……
“刚才都快要吓死我了!”朵理冲回自已的房间,对着林冲百感交集:“我生怕察哥把你和萧音堵在了房间中。”
“差之分毫。”林冲风轻云淡道:“我就悬在窗外,亲耳听见了察哥下一步想要干什么。”
“我可以想象,你差点越入房中同他拚命,或劫他作人质。”朵理善解人意地说。见林冲恨意犹然,便又道:“你克制是对的。察哥是个谨慎的人,即然敢闯进来,早就做了防犯。跟在他身后的那群侍卫都是大白高国榜上有名的人物,一等一的高手。”
现在,林冲已完全清楚了局面:察哥接走萧音,是出于某种考虑;对萧音仍旧怀情?还是丢不起大白高国亲王妃葬身于回鹘匪帮的脸?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戈壁阎罗匪帮会很快对客栈发起攻击,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林冲更为一件事心焦,立刻话归正题道:“萧音的房中没有密道。”
“没有密道?”朵理脱口而出,其大失所望的神情更象似她耽误了天大的事一般。
林冲在无奈中肯定地说:“我的搜索应该不会遗漏。”
“是我的判断和任性害了你。”朵理难过得想哭,忏悔地表白:“还不如趁着萧音在时,利用她的办法让你混出去,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
朵理的话令林冲感动,回应于生死与共的安慰:“朵理,不是我的一线希望,是我们同共的希望,患难与共,生死相托!”
朵理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以莫大满足的口吻坚定地说:“能听见你亲口说出了这句话,就是去死我也甘心了,陪着你!”
“你的判断没有错,只是判断错了方位。”林冲在激情中的思路仍旧十分清晰,冷静地提示。令朵理惊诧:“你是说……客栈内有密道?”
“随我来!”林冲示意朵理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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